“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與你並沒有什麽恩怨啊。”劉青州顫顫巍巍的問道。

蕭羽徊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嘖,他一向不喜歡跟人廢話。不過,現在看起來天色尚早,再趕回去應該也來得及。

“你與本王自然無任何恩怨。怪就怪在你父親年輕時,做了不該做的事,殺了不該殺的人。”

蕭羽徊掌心的利器飛了出去,正巧刺中了劉青州的咽喉。

一招斃命,甚至連傷口都沒有流出一滴血。可憐的劉青州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丟了性命。

蕭羽徊勒緊了馬繩,複又調轉了方向離去。

他從來不知道心慈是個什麽東西,也不需要這些。或許,在他沒有去東廠之前,他的心早就變得堅硬,沒有感情。

幼時在宮裏的時候,他也曾有父親和母親的。隻是,父親為了掩護他們逃走,一人抵擋了大軍的侵略。

長矛刺破了他父親的心髒,脖頸,以及頭顱。可那些人還覺得不解氣,甚至把他的父親腰斬。

蕭羽徊清楚的記得父親的死狀,鮮血把整個大殿的地板都染成了血色。父親的屍首最終被撕扯切割成了四塊,母親本來是帶著他跟哥哥逃跑的。

可最終還是因為放不下父親而折返了回來,她們躲在大殿的長案桌子底下,驚恐的看著父親在他們眼前是如何一點點流光了血,分了屍體,慢慢死去的。

那些穿著官服的人笑得多張狂多肆虐啊,仿佛是做了一件極其光彩和自豪的事情。

母親最終再也沒有忍住,把他和哥哥藏了起來,自己跑了出去。

那些大軍的人已經走了好遠,複又折返了回來。母親抱著父親支離破碎的屍體,還未來得及躲藏,一隻長箭便刺破了她的胸膛。

後來,同族的人終於趕了過來,和大軍廝殺在一起。混亂之中,他的哥哥為了救他,也中了敵人的利箭。

自己嫡親的哥哥的熱血灑在了幼小的蕭羽徊的臉上,他永遠記得那血是灼熱的。燒的他的臉滾燙滾燙,甚至看不清哥哥臨死前的麵容。

蕭羽徊騎著馬在山間裏肆意的奔跑,清晨的露珠打濕了他的眼睫。他伸手,冰涼的觸摸感打斷了他那段不願回首的往事。

皇家的軍隊已經陸陸續續的收起了帳篷,整裝待發了。

冷玥坐在馬車裏匆匆的吃完了早膳。此時,王玉並不在馬車裏,而是騎著自己的矮馬去尋了幹爹去了。

車隊開始出發,緩緩的向前移動。

冷玥掀開車簾,她望了望隊伍的最前麵,又看了看最後麵。可絲毫沒有看見蕭羽徊的身影。

從昨天夜裏,一直到現在,蕭羽徊都沒有出現過。

冷玥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心想著昨天夜裏她聽到那幾位妃嬪在悄悄的議論她和蕭羽徊白日裏的事情。

她雖然不用在意皇帝的看法,可外人對她的看法,冷玥還是極其放在心上的。

那所謂的端莊,所謂的冷家的顏麵,她不得不顧及。而且父親還在朝廷為官,大哥還在邊疆戍敵,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代表的並不僅僅是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