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如平地驚雷,冷玥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倒是把旁邊站著的碧雲和碧舒嚇了一跳。碧舒慌忙的看向外麵,幸好她進來的時候提前把宮人們都支開了,應該沒有旁人聽到。
不過,冷玥表麵上是冷靜的,淡定的。此話一出口的時候,她是嚐試著在賭,所以她直視著蕭羽徊,盡量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讓目光變得純粹。
不等蕭羽徊有什麽反應,冷玥徑直出了大殿來到了盥洗室。她看著蕭羽徊並沒有跟上來,心中緩緩吐了一口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把整個身子都泡進了浴桶裏。又讓碧舒在浴桶裏倒了許多的花瓣,這樣自己的身子有了更多的阻擋。
夜深人靜,外麵的大雪下的急促,這個冬天仿佛都變得格外的漫長。自打入了冬以來,便沒有幾天不下雪的,天冷,人也容易變得倦怠。
邊疆烏敕小國來犯,皇帝一道聖旨下到了別宮。命武成王三日後啟程,率軍攻打烏敕小國,揚我大蕭國威。
別宮本就距離皇宮不遠,自打前些年皇帝和太後發生了一些口角矛盾之後,太後便一氣之下搬到了別宮居住。
到底不是親生的母子,皇帝一開始還礙著孝道的情麵親自去給太後賠禮道歉。這太後估計也是看透了皇帝,一次次指責皇帝的殘暴,又提起當年就不該扶皇帝上位那些事。這下名義上的兩母子便徹底鬧掰了。
太後極其痛心,當初她舍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顧一切的輔佐皇帝登基。先前的幾年倒也還好,可越到後來越不成樣子。她也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天的活頭。索性便搬了出來,眼不見為淨。
說到底,都是怪攝政王。要不是因為他,皇帝如何能沉迷於女色,性情變得殘暴。
太後對攝政王恨之入骨,可又拿這人無可奈何。
次日,太後正在臥在寢殿的羅漢**,殿內點著安神的熏香。自打入冬以來,她便感覺身子不太舒暢,似乎比先前更加懶散倦怠。
身邊伺候的是劉嬤嬤,她是伺候太後幾十年的老人了,太後身體的一些變化她又怎能不知。劉嬤嬤心疼的開口,“太後,咱們去佛堂禮佛吧。”
先前太後最喜歡禮佛,隻是入冬之後身子乏了,便很少去了。
太後半闔著眼,連說話都帶著一些有氣無力,“哀家不知還有幾日活頭,這幾日來哀家一直在想著皇帝年輕時的樣子,勤勉刻苦,日日上進。”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讓自己的兒子武成王當皇帝。
“唉……”劉嬤嬤哀歎了一聲,知曉太後心底裏到底還是惦記著那幾年的母子之情的。可畢竟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
“這世事難料,若是都如自己所想那般,便不會還有那麽多遺憾之事了。”
劉嬤嬤隻得勸太後凡事要看開一些,兩人正說著話,外間傳來了一陣慌亂。
武成王眼淚戚戚,慌亂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太後麵前。
“太後要為兒臣做主啊,皇兄竟讓兒臣去邊疆攻打烏敕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