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正了正神色,緩緩而道:“哀家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繼承皇位,可如今朝局動**,新帝又遲遲未能安定下來。於這大蕭而言,百姓而言,本就不利。”

冷玥有些吃驚的看向太後,她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想擁護武成王為皇帝?

一時間,冷玥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麽笑話似的。太後這般暗地裏拉攏朝臣,她以為能瞞得過蕭羽徊的耳目嗎?

看來太後對於攝政王還是不足夠了解,所以才有這般幼稚的想法。

頓了頓,冷玥接話道:“母後!兒臣今日還稱為您為母後,隻是這般重大的籌謀,兒臣實在是擔待不起,冷家也擔待不起。”

皇帝的喪禮,太後隻是來皇宮裏呆了一上午便回去了。

坐在馬車裏的太後神色並不太好,今日她本來就是強撐著身子的不適,趕了這麽遠的路來宮裏的。

本想著利用此機會試探一下皇後的態度,可沒想到事與願違。

皇後雖然表麵柔弱的樣子,可其實是個不好拿捏的。

太後倚靠在馬車裏,有些頭疼的捏著自己的眉心。

劉嬤嬤看著太後滿臉愁容的樣子,於是便寬慰道:“太後,依奴才來看,這事您又為何如此執著呢?”

“老奴跟隨太後一輩子了,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劉嬤嬤有些遲疑,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太後的神色。

太後擺擺手,歎了一口氣,“咱們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了。”

劉嬤嬤頓了頓,便坦言道:“武成王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咱們的這個孩子心思根本不在繼承皇位上。”

“當年,太後一心輔佐皇帝登基,放置自己的親生子不顧。那個時候武成王還為自己的這個哥哥感到開心,由此可見,成王是根本不在乎權勢的。”

“太後如今為成王縱橫籌謀,可有想過成王是否願意登上那個位置呢。”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嬤嬤的這一番話點醒了太後,她認真的思考了劉嬤嬤所說的話。

先前,她總覺得欠這個孩子太多了。所以便想著自己在臨死之前,為自己的孩子爭取一些什麽。

她以為隻有這樣才是對成王好,他隻有登上那尊貴的寶座,擁有著滔天的權勢。以後便是哪天她撒手人寰了,也不會再有人欺負她成王。

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能保護成王一輩子。

“這……你說的這些倒是哀家欠考慮了。”太後年輕的時候,做起事情來幹淨利索。在這吃人的皇宮裏生活了幾十年,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那些醃臢的手段她見識的多了。

許是在行宮裏住得久了,這麽多些年不問世事,她原本的那一套在如今看來已經不受用了。

想到這裏,太後的眉心不禁又皺了幾分。

她這一生隻有一個親生的兒子,可卻如此不成器,胸無大誌。也許,武成王之所以能夠平安,除了她的庇護之外,也與他閑散的性格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