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嬤嬤這麽一勸說,太後的心裏也坦然了下來。罷了,這皇位即便是她費勁心思和餘力爭取過來,成王也是守不住的。
倒不如還跟如今這般,過著平淡歲月靜好的日子。
可事實遠遠沒有太後想象的那麽簡單,她乘坐馬車趕回行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此刻,西邊天上被殘陽盡染,大片大片暗紅色的雲朵隨著風兒在天上飄動著,像極了人鮮血的樣子。
王也帶領著東廠的禁軍,把整個行宮圍了個遍。
他騎著一匹通身雪白的駿馬,脊背挺直,身上的大紅色的飛鳥魚朝服襯得他整個人如同鬼魅。
他眼角淡淡,冷白的皮膚在殘陽的照映下才有了一絲血色。在他的懷裏,還趴著一隻通身雪白的貓,那貓懶洋洋的伸著懶腰,打著嗬欠。
太後下了馬車,一眼便看到了被東廠禁軍圍著的武成王。
此刻,武成王已經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他身上穿著的錦服已經被扯破,連著頭上冠好的發髻也散亂了下來,臉上更是帶著流血的傷口。
太後慌亂的急步跑到成王的麵前,她麵帶厲色,看向坐在馬背上的王也,質問道:“誰派你來的!為何要對成王這般,你們……你們還把哀家放在眼裏嗎!”
這群東廠的走狗,罪孽至極的閹人!太後向來是看不起的。
王也輕笑了一聲,他的身子也跟著向後仰了仰。懷裏的貓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又閉上眼睛重新睡著了。
王也寵溺的望著懷裏的小貓,伸手摸了摸它的身子。
再看向太後的時候,眼神中帶著輕蔑和不屑。他語氣淡淡,“太後來的好慢,讓咱家等了這麽久。”
“不知太後此行可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咱家想了想,都說父債子償,可太後今日說了不該說的話,見了不該見的人。咱家隻有帶人來拿成王問罪了。”
此話說完,太後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向王也。
是皇後?可她的動作怎麽會這麽快!
不,皇後暫時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請的動東廠的人。
“是蕭羽徊?”太後看向王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王也並沒回答,而是一揮手,讓人把武成王帶走。他真的是厭惡極了這些個姓蕭的皇室的人,懶得跟他們廢話!
在他看來,這群人都該死!
不用回答,太後已經篤定了心裏的猜測。她上前想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可她哪裏是這些禁軍的對手。
武成王早就慌亂的不行,他大聲呼喊著,“母後救我!母後救我!”
王也不耐煩的擰了眉,低聲道:“太吵了。”
他身邊的侍衛馬上便上前把武成王的嘴巴給堵住了,真是狗膽子,竟吵到了他的主子。
武成王就這麽被東廠的禁軍帶走了,太後雖然後悔,可卻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救出自己的兒子。
從那一日起便病了,請了太醫吃了好些藥都不見好。
先帝即將入陵,按照禮製,沒有子嗣的宮妃都是要陪葬的。可皇帝的後宮沒有子嗣的妃子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