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門前的白玉階梯被宮人們一遍遍的衝刷,那血水一直留到了後花園,滋養了那裏的植株。

似乎在這個夏天,禦花園的那些話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開的鮮豔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被擦洗的幹幹淨淨,似乎這場血戰從未發生過。

蕭羽徊跟隨王也去東廠修養了幾日,這一場大戰,他殺的痛快至極,可也讓他元氣大傷。

他在那冰窖的棺槨裏足足呆了七日,才終於緩了過來。

隻是,那一身用盡心思修煉的邪功已然盡毀。若不是王也讓人搜了全天下最好的補藥日日吊著,他怕是那條命也撿不回來。

醒來之後的蕭羽徊,有些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掌心。在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後,才起身從冰冷的棺槨中出來。

王也早就已經修養好,此刻正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悠閑的搖晃著。閉目養神的曬著太陽。

忽地,一道陰影擋在了自己的麵前,連帶著懷裏的白貓也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王也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對上蕭羽徊那雙居高臨下注視的雙瞳。他輕輕的安撫了一下懷裏的白貓,略帶著有些皺眉道:“幹嘛?自己沒事是不是有些慶幸?”

蕭羽徊別開了身子,陽光又重新灑落在搖椅上的那一襲白衣身上。

“慶幸倒不至於。都審問清楚了?”他尋了個旁邊的凳子坐下,端起桌上的涼茶抿了一口。

“嘖嘖,有仇必報真是師兄的性格。好不容易醒來不問問自己還能活多久,第一時間就是尋仇。”王也搖著頭歎息。

文王那一行人都被關進了東廠的水牢之中。那個地方,即便是還沒有動刑,在裏麵也是一種精神的折磨。

何況,王也為了泄自己心中之恨。日日讓人對文王一行人用刑,隻是邢還不至死而已。

“廢話少說,別考驗我的耐心。”蕭羽徊有些不悅的皺眉,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絲不耐煩。

王也也不打趣了,他直起了身子,說道:“就是造反起義唄。早在很久之前便開始了,這次之所以能夠圍剿皇宮,是暗地裏勾結了朝中一大半的官員。”

先前,他最不看好的便是文王。總覺得皇帝都那個德行,他的兒子能夠翻出什麽水花?可如今看來,文王不知道是走了狗屎運還是怎麽了,竟悄無聲息的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蕭羽徊聽了之後本就陰沉的臉瞬間變得更加晦暗。他心裏冷笑一聲,這群狗東西,是他太久沒殺人了?讓這幫人的狗膽子變大了?

王也看向蕭羽徊,繼續問道:“師兄,這個事情你打算怎麽辦?”估計這次文王派兵圍剿皇宮,聲勢浩大又牽扯了太多的人,這個消息是肯定瞞不下去的。

說不定,還會傳遍天下人皆知。

“派人去,按照名單上的,把那些牽扯到的官員以及家眷全部關起來。”蕭羽徊語氣淡漠的說道,至於要做什麽,他現在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