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茹嘴角微微抽搐,她沒有想到顧泊司居然不按常理出牌,難道不是應該感到難堪嗎?跟季如安這麽丟臉的人在一起,也不怕掉了身價。

梁梓茹在心裏鄙視著,隨後轉移了話題,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你看安安她爸,雖然還昏迷著,可是說不定哪天就沒了,你們還是趕在這個時候,讓他能看到安安過的幸福吧,當然了,彩禮這方麵你也可以直接交給我,我們季家是絕對不會虧待安安的。”

梁梓茹笑容滿麵的看著顧泊司,好像她就是季如安的親生母親一樣。

但隻要稍微一想,就能發現梁梓茹的重點還是在於彩禮上。

顧泊司雙手抱臂,沒有說話,病房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梁梓茹有些掛不住笑,就輕咳一聲,說道:“你也別嫌我嘮叨,我都是為了你們兩個著想,你跟安安認識多久了,安安可等不得,而且你們兩個要是沒有結婚就住一起,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們季家的臉可就要丟光了。”

梁梓茹左一個季家,右一個季家,仿佛她真的就是季家的季如安人一樣。

顧泊司撇了一眼病**的季父,要是被他聽到了這些話,可能也會當場氣醒過來吧,梁梓茹這哪裏是為了季如安好,分明就是賣女兒,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得懂她的暗示,要是碰上個拎不清的,可能還真的以為季如安會是那種拜金女,一切都是衝著錢來的。

隻有顧泊司自己知道,季如安在金錢方麵,並不是像梁梓茹一樣貪婪。

他知道季如安這幾天在找工作,估計還是想著要獨立養活自己。

病房裏的兩個人說著,並沒有發現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季如安提著她做好的糕點,還有些緊張和激動,這是她給季父準備的禮物,聽說季父已經轉危為安後,她就一直在惦記著這件事。

本來昨天晚上都已經做好了,可是出門前卻怎麽都找不到,害得,又不得不重新準備了一份,而且還不能讓顧泊司知道,隻要是被發現了,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然而她剛剛踏進病房,就聽到了梁梓茹的最後一段話,季如安臉上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怒氣直接衝上了她的天靈蓋。

梁梓茹憑什麽用這種語氣跟顧泊司說話,而且聽她那個意思,她好像還誤會了自己跟顧泊司的關係,什麽結婚,她們就隻是情人而已,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再說了,像顧泊司這種人,怎麽可能會娶她!

季如安握緊了禮品袋,一下就衝過去,橫插在了兩人中間,她倔強的對著梁梓茹說道:“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是什麽身份,在我爸麵前對我指手畫腳,你難道想要把他氣死嗎?”

梁梓茹沒有想到季如安會突然出現,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表情,梁梓茹莫名有些心虛,不過她又壯著膽子說道:“怎麽就不能管了,我是你爸的老婆,我們是有結婚證,是法律認定的關係,我這不是怕你被騙嗎,你倒好,狗咬呂洞賓,還說我管閑事,你爸現在是病倒了,可他萬一出了什麽事,你覺得這個家還能撐得下去嗎。”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大戰要一觸即發,顧泊司就按住了季如安的肩膀,低聲說道:“算了,不用跟這種人計較,而且這裏還是病房,要是吵到你爸就不好了。”

顧泊司的話就像是給季如安潑了盆冷水一樣,讓她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顧泊司說的對,即使季父還在昏迷中,萬一真的被聽到了,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季如安咬唇,最後還是沉默了下來

。梁梓茹以為自己贏了,還有些洋洋得意,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於是就拿起桌上的挎包,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在她走後,季如安才將禮品袋放下,揉揉太陽穴,說道:“她還真是陰魂不散,我都已經跟她說過不需要她過來,她好像聽不懂人話一樣。”

看著季如安炸毛的樣子,顧泊司就覺得好笑。

每次一遇上跟梁梓茹有關係的事,季如安就好像搖身一變,成了個女戰士一樣,跟在他麵前溫順的態度完全不同,然而顧泊司卻並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

隻會依附著男人的女人,注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不過季如安顯然不一樣。

季如安抱怨完了之後,才發現顧泊司還在,她有些尷尬地捂住了嘴,感覺自己的形象在顧泊司麵前一天要比一天糟糕,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有教養的大小姐。

顧泊司轉過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以來緩解季如安的尷尬。

好在護工進來後,讓季如安鬆了口氣,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該跟顧泊司單獨相處,說白了,她對顧泊司的了解還不夠。

將餅幹分給了護工吃,季如安向醫生詢問了季父的情況,得知一切良好,而且照著這個趨勢下去,說不定再過大半個月就會醒了。

季如安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兩人在醫院呆了三個小時才回去。

臨近家門時,顧泊司突然問到:“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烤餅幹。”

季如安愣了一下,隨後訕訕的回答道:“這也不算是什麽值得說出來的事情,而且我也隻是烤著玩的,你要是想吃,我下次給你烤個蛋糕。”

他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卻得知了一個感興趣的答案。

雖然顧泊司並不喜歡吃甜食,但季如安烤出來的蛋糕,他倒是有興趣想要嚐一嚐,於是就欣然答應了下來,說道:“好,那我就期待了。”

兩人回到家就是各做各的事。

季如安如今也已經跟下人們熟絡了起來,說話都放鬆了不少。

顧泊司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眼神卻是時不時的瞥向季如安她們那邊。

在家沒有什麽活要幹,季如安就撿了幾隻院子裏的花來教小美做插花,這在她們貴婦圈是很平常的事,顧泊司本來並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活動,可是季如安做起來卻好像跟別人不一樣。

他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