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
她雖然猜到賀緒知應該是個富家子弟或官紳家公子,但沒想過他會是京城的啊!
還是能去拜訪那傳說中文人大儒的易老先生的那種!
蘇雨這個認識賀緒知的人都這麽震驚了,遑論在場的其他人!
掌櫃更是直接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群一聽這看著年輕卻能帶著人拜訪大儒易老先生的人,想必是京城某個世家子弟!
他們都換上了崇敬的眼神看向賀緒知,難怪他能識別這些假貨,原來是世家子弟見多識廣!
剛才那個華麗衣著的男人更是悄悄往賀緒知身邊靠了一點,被賀緒知身邊一個無聲息出現的護衛擋住了。
男人悻悻地退了些許,但看賀緒知的眼神就非常熾熱了。
賀緒知卻不在意這些人的眼神,接著往下說,“我在拜訪易老先生時和易老先生相談甚歡,才得以受贈一枚硯台,你主家的朋友的朋友的遠房親戚說想觀摩一下,我就借給了他半天。”
“當時他還回來時並無異樣,我也沒多想。”
“沒想到,竟是拿去仿造了。”
“你這個,想必是他仿造賣給你主家的。”
掌櫃心知眼前這賀緒知定是身份不俗,這種身份身高的人是不屑於說謊的。
這硯台他說是仿造的,那肯定是仿造的。
掌櫃狼狽地在小二的攙扶下站起來,朝賀緒知彎腰拱手,“是小的不識貨,還將假貨當真貨賣,隻求公子高抬貴手,莫要牽累我主家。”
賀緒知也懶得跟這種縣城的小店主家牽扯,揮揮手,“你店裏這些假貨賣了多少,該如何賠償買了的客人,你自己去找縣令說道吧。”
“另外,以後不許再用易老先生的名義賣任何東西,否則......”
掌櫃立馬接話,“小的明白!不會再有此事發生!”
賀緒知看了一眼那包筆墨紙硯,“還有我朋友買的東西——”
掌櫃很是知趣地都收了起來,去拿了店裏真正的正品好貨重新包了一份,遞到蘇雨手上。
“感謝客官的朋友指點小店,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蘇雨驚得嘴巴都有點合不上了。
蕭兒也是愣了,忍不住問,“這一包要多少錢?”
掌櫃連忙搖頭,“不收錢不收錢!你們幫了大忙,怎麽能收你們的錢呢!”
蘇雨回神,看了一眼賀緒知,本想不受‘嗟來之食’的,可看到旁邊徐小公子和那兩個跟班還在,都是震驚的表情,她伸手收了那包東西。
“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後掌櫃的讓小二組織其他等不及要退錢的其他圍觀的人登記買的東西,記錄要賠的錢財。
蘇雨則是帶著蕭兒和那包東西走到徐小公子麵前,微笑,“徐小公子,我可是拿到了店裏最好的筆墨紙硯,你記得你的話。”
徐小公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一會兒,他突然轉身給了跟班一人一巴掌,惡狠狠地說:
“以後你們在學院看到陳蕭就繞著走,聽到沒!”
蕭兒及時接了一句,“還有徐承耀!”
徐小公子咬著牙,“我可沒說要讓他們繞開他走。”
蘇雨提提包裹,“我不僅拿到了這些,我還沒花錢,超標完成了賭約,難道不該添點彩頭?”
徐小公子顯然不想‘添彩頭’,看到賀緒知的護衛恰好走了過來,猛地想起這是京城世家的人,這蘇雨是那人的朋友,他惹不起!
於是立馬認慫,牙都要咬碎了,“好!以後他們不會再找你和徐承耀的麻煩!”
說完就轉身出店。
蘇雨朝著他背影喊,“那你可千萬要記住啊,萬一蕭兒和徐承耀出什麽事了,我可得找你問問的!”
徐小公子走路的腳突然扭了一下,在跟班的攙扶下才一瘸一拐地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罵,這女人可恨!她這話這麽說,以後他的人不僅不能對陳蕭和徐承耀下手,反而還要保護他們,否則她就要算到他頭上!
真是可惡!
徐小公子氣得不行,蕭兒卻開心得不行。
“娘親!你好厲害,竟然真的能讓那個徐小公子吃癟。”
蘇雨捏捏蕭兒的小臉,“不是我厲害,是賀公子厲害。”
她知道自己沒那麽大本事對抗徐家,這次都是借的賀緒知的勢。
“賀公子,謝謝了。”
蘇雨微笑著大方道謝。
她也不會矯情地說什麽不用他幫忙的話,人家願意幫忙就說明是認可她,她一味拒絕反而沒法做朋友。
更何況,蘇雨自認為她對賀緒知和高知州也有過一些作用,值得他幫。
賀緒知看蘇雨不像以前那樣客氣疏遠,也笑了起來。
“我正好有事過來辦,遇到你就順手一幫。”
蘇雨好奇,“什麽事?”
賀緒知看著墨寶軒裏人群紛亂,雖然都避開了他和蘇雨的位置,但這也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於是反問,“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蘇雨也看到這店裏很多人都要求賠償,確實很亂,就點頭,“去客來麵館吧,那裏有單獨的包房。”
賀緒知的護衛護著賀緒知和蘇雨、蕭兒離開了墨寶軒,坐上馬車去到客來麵館。
董掌櫃一看到蘇雨和賀緒知來,就迎了上去,“蘇姑娘,賀公子,今日怎麽來店裏了?”
蘇雨先讓蕭兒和董掌櫃打了招呼後,帶著賀緒知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包房,當然,為了避嫌,包房門是虛掩著沒有關死的。
“賀公子,現在可以說一下你來是有什麽事嗎?”
按往常,蘇雨是不會問賀緒知那麽多事的,她並不想牽扯太多。
但現在她幫過賀緒知和高知州,也被他們救過幫過,不牽扯也牽扯了,就沒必要再避,安心做朋友便是。
既然是朋友,那這就是正常的關心和詢問了。
賀緒知想了一會,才開口,“我的身份......”
蘇雨給了他一個了然的眼神,“應該是京城某個世家的公子吧?”
賀緒知點頭,想到今日來的目的,決定不再遮掩。
“我是京城賀家的人。”
蘇雨:“賀家?”她反正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