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不少人談過生意，但大部分人所看重的都是生意二字，但是頭一次聽說這更重要的是談字。”莫老爺很是意外地看著方曉，心中對她頗有好感，“方小姐今日倒是讓我漲見識了。”
身為揚州城數一數二的生意人，莫老爺的誇讚自然是足夠有分量的。
但方曉並沒有因此而驕傲，隻是笑著說，“莫老爺過獎了，我不過是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而已。還有莫老爺不必太客氣叫我小姐，我已經成親，叫我方娘子便是。”
聽著方曉這麽說，莫老爺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方曉，以為耳朵出了問題，“方娘子居然已經成親了？”
“是啊，成親兩年多了。”方曉笑著點頭。
“方娘子這樣看著可不像是成過親的樣子，而且你既然已經成了親的話，那這生意……”他沒有把話說完。
但是方曉一聽便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莫老爺放心，我家夫君並非那類不明事理的人，方家原本就是做生意的，我從小耳濡目染接觸這些，他對此一清二楚。”方曉笑了笑後解釋，“並且他十分支持我做生意，甚至生意上的很多的地方都有他的幫助，所以家庭背後的一些麻煩糾葛，在我這裏不會有，莫老爺不用擔心。”
經過方曉這麽一解釋，莫老爺滿意地點了點頭。
以往他做生意大多數都是跟男子，偶爾也碰到過做生意的女人，但往往她們的背後總有家人阻撓，所以這次見著方曉，他才會想要多問一問。
“這鬆花蛋，不管是你們賣的，還是廣聚軒賣的，我都已經嚐試過了。”莫老爺說道，“第一次吃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好吃，但說到底這單吃久了也無味，倒是廣聚軒裏所炒製的青椒鬆花蛋很是不錯。如果我想要賣出去，到時候大家不知道方法，隻怕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一點莫老爺不用擔心，我早就已經想好了。”方曉笑著說，“若是莫老爺願意跟我們合作鬆花蛋的生意，那我便給莫老爺獨家提供一份秘製醬料。當然了，醬料的原材料和製作都需要錢，所以並不能夠免費，但我可以以最低價格出售。”
前頭鬆花蛋售賣，後麵連吃法都有了保證，這樣的生意並不算是太麻煩。
莫老爺思考了一下，當即拍板，“好，這生意我是很樂意跟方娘子做的，不過這裏頭的一些細節我們是不是還要再談一談？”
“這是自然，莫老爺是個爽快人，我也便將話給說明白了。”方曉讓錢掌櫃拿來紙筆，將她跟莫老爺說的話都給記錄襲來，“首先這鬆花蛋的生意我要提出來的要求，便是莫老爺出售鬆花蛋的貨源，全部要從我這裏出，我不會出售鬆花蛋的製作配方，暫時也不會在其他地方設置貨源點。”
這鬆花蛋的生意才做起來，她得保證質量。
至於之後是否要找些可靠信任的人手去外地開廠，到時候賺了錢再說。
莫老爺邊聽邊點頭，倒也沒有拒絕：“這是應該的。我也提個要求，便是我希望鬆花蛋的生意，方娘子隻同我一個人做，全國各地鬆花蛋的出售，都得經過我莫家商鋪。”
“但是售賣自然可以，不過之前我跟廣聚軒說好了，他們酒樓可以出售青椒炒鬆花蛋的成品，這一點還希望莫老爺不要介意。”方曉解釋。
這是他們談生意之前發生的事情，且廣聚軒出售的是已經做好的成品，算是一道菜了，莫老爺自然不介意。
雙方簡單說了說各自的要求，隨後又定好一個時間，等莫老爺回去擬了細則之後就一起簽訂合作的文書，這件事情暫時也就算是弄好了。
送走莫老爺，方曉站在門口長舒了一口氣。
這談生意說是談生意，聽著簡單但實行起來卻也不容易，也不知道方家老爺當年是怎麽把家業擴得那麽大的。
賺錢不易啊。
正當方曉感歎的時候，錢掌櫃笑眯眯地走過來，對著方曉直說恭喜。
“小姐，以後這鬆花蛋的生意就算是穩定了。”錢掌櫃心裏對方曉越來越滿意。
雖然方家已經不是之前的方家了，但他相信隻要有小姐在，方家一定還能夠像是以前一樣再創輝煌！
方曉不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這會兒隻想要快點去休息休息。
等著她坐下之後，錢掌櫃又開口了，“小姐，既然鬆花蛋的生意確定跟莫老爺合作的話，那是不是這幾日我們就不必要在街上售賣鬆花蛋了？”
“雖然合作的文書還沒有簽，但既然說好了除廣聚軒外所有鬆花蛋的出售都由莫家商鋪經手，那自然就得要立馬實行。”方曉思考後說道。
反正在這街上售賣頂多也隻能夠賺個一二兩銀子，一並存起來由莫老爺去售賣，她隻管提供貨源，倒也省事不少。
錢掌櫃自然聽方曉的。
“如此，那明日開始就不在街上去賣鬆花蛋了。”錢掌櫃說道，“不過小姐，我看著莫老爺的意思，以後這全國各地都要出售鬆花蛋，我們的生意跟著要擴大，如今那貨源是不是不夠用啊？”
方曉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
“目前的話一定是夠的，但以後就說不定了。”方曉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那我們不能夠等貨量供應不求了再想辦法，所以現在就得要加大力度去生產。
她當即一拍桌子起身，嚇了錢掌櫃一大跳。
“怎麽了小姐？”
“方才還說今日村裏的事情就交給李璧他們，我解決好這兒就去福來樓看看，但是現在怕是不行了。”方曉摩挲著手指後說，“錢掌櫃，勞煩你趕緊去幫我租一輛馬車來，還需要一個車夫，我現在就得要回村裏一趟。”
這決定來得突然，錢掌櫃不由得怔了一下神。
隨後他便明白了方曉的意思，“小姐這是打算在村子裏把製作鬆花蛋的作坊擴大？那些村人……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