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侍衛,此事決不能由著皇上的性子來啊!皇上是明君,武安侯是賢臣,他們不能因為此事背負千古罵名的。”宋承恩愁眉苦臉地說道。
景航:“……”
這才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宋公公,難道你覺得皇上應該提上褲子不認賬嗎?”景航皺著濃眉。
“這是什麽話?咱家不是那個意思,不管怎麽說,咱們得想辦法保全皇上的名聲和皇室的體麵。”宋承恩急忙擺手。
“那,武安侯就默默吃了這啞巴虧?那她的名聲和雲家的體麵誰來保全?”景航忍著一口氣問。
受害人是雲錦嫿,原不原諒皇上,是她的事情。
其他人,誰都無權幹涉。
“哎呦,這可如何是好?”宋承恩實在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切莫聲張,否則先死的是咱們兩個。還有,記著,以後對武安侯要跟對皇上一樣恭敬。”景航善意提醒。
他相信,皇上會給雲錦嫿一個滿意的交代。
少年時候喜歡過的人,那是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也不肯辜負的。
“什麽?你的意思是武安侯會入宮為妃?”宋承恩難以置信地問。
他這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讓門擠了啊?
這件事的確是皇上對不住武安侯,但是雲錦嫿早就失去了入宮陪王伴駕的資格。
她想入宮,不但文武群臣不會答應,兩宮太後也不可能點頭的。
“這已經很委屈武安侯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呢?”景航撓撓頭。
畢竟,雲家的女兒與人共事一夫也是沒有先例的。
不知道雲錦嫿能不能為皇上破例呢?
宋承恩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武安侯委屈?
她一個離婦,能得到皇上的雨露恩澤,那不是她的榮幸嗎?
這會子,她怕是樂瘋了吧?
雲錦嫿還真是瘋了!
不過,是氣的。
蕭槿安走後,秦嶺和林峰看她的眼神兒都變了。
本來想安慰她幾句的,但是想到皇上被她欺負成那麽狼狽不堪的樣子,兩個人就忍不住想笑。
“小師妹,你,真乃女中豪傑也。”秦嶺伸出了大拇指。
能強了皇上的,開天辟地,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估計,小師妹是蠍子粑粑——毒(獨)一份兒了。
“小師妹,你不虧。皇上都從了你了,而且事發之後又沒有降罪於你,還肯給你名分,他人還怪好的哩!”林峰對蕭槿安有了幾分好感。
皇上怕不是對小師妹早就情根深種了吧?
是,論實力他打不過小師妹,但是長嘴了吧?
呼救總會吧?
人家就那麽不聲不響依了小師妹。
兩個人看上去有那麽一點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意思呢!
“都是我不好,我喝多了,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雲錦嫿懊悔地直捶腦袋。
完了!
她不僅褻瀆了蕭槿安,還褻瀆了他們之間純真的感情。
難怪蕭槿安哭得那麽委屈,他怎麽都不會想到,最大的危險來自他最信賴的人吧?
但是,他對她真的挺好的。
林師兄所言不錯,他要是治自己一個欺君之罪,雲家老祖宗的屍骸都得被挖出來鞭屍。
劍靈山,估計自此之後也要在武林銷聲匿跡了。
可是,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自己嫁給她。
不過,這天大的福氣,她接不住啊!
“小師妹,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難過了。好在,皇上肯負責任……”
“我不要他負責!兩位師兄,求你們想想辦法,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雲錦嫿萬分苦惱。
“錦嫿,這,不妥啊!喝醉了,拿人家開心解悶兒。酒醒了,就死不認賬。你自己想想,這行為與采花賊有什麽區別?”秦嶺義正言辭地教訓她。
靈劍山的人,可不能做出這麽卑鄙無恥的事情來。
“而且,你還采了一朵不該采的花。小師妹,你想想怎麽補償皇上吧?”林峰搖搖頭走了出去。
秦嶺默默跟在後麵。
幫不了,真的一點兒都幫不了。
“蕭槿安,是我對不住你。我奪了你的第一次……咦?不對啊!我也是第一次!”雲錦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被揉得皺皺巴巴的,但是完好無損。
她是怎麽強的蕭槿安?
這玩意兒,能隔著衣服操作?
雲錦嫿又看著他們睡過的大床,同樣皺皺巴巴的,但是,但是沒有落紅的痕跡。
她對男女之事知道得不多,卻也知道這是新婚夜證明女孩子清白的證據。
所以,他們隻是單純地睡了一覺?
“蕭槿安!你這個渾蛋!我要殺了你!”雲錦嫿氣得睚眥欲裂。
他做出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給誰看呢?
他不要臉,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可是,憑什麽要她背上“女流氓”的罵名呢?
冤枉!
天大的冤枉啊!
原來,眼見的不一定為實。
兩位師兄,都被他給蒙蔽了。
可是,這要怎麽解釋?
向他們說自己沒跟蘇子文圓房,也沒跟蕭槿安有夫妻之實?
關鍵是,誰信啊?
“小姐,您這狂呼亂喊什麽呢?若是被人聽到了,會給武安侯府引來滅頂之災啊!”白芷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把雲錦嫿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
小姐回到京城之後,因為皇上的偏寵偏愛,已經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無數雙眼睛明裏暗裏窺探著她,恨不得早日把她從雲端山巔踹到塵埃、泥淖裏去。
小姐這是怎麽了,竟然敢出言辱罵皇上?
這可是她最大的靠山啊!
“白芷,他算計我。”雲錦嫿傷心欲絕。
她為朋友兩肋插刀,沒想到蕭槿安在她的肋上插了兩刀。
真疼啊!
“小姐,莫不是皇上昨晚故意灌醉了您,你們才,才睡到一起的?”白芷小心翼翼地猜測。
“對,他知道我沾酒必醉的,還,色誘我。我們,其實沒做什麽,就隻是睡了一覺而已。但是,他一口咬定,我強了他,要我嫁給他。”雲錦嫿別提多憋屈了。
蕭槿安文才武略都不如她,她怎麽栽到這個男人手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