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讓我兩位師兄入宮吧!還有,這是醫仙穀的聖藥,雖然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在我回來之前,能吊住你的命。”雲錦嫿把從不離身的瓷瓶塞給了蕭槿安。
“錦嫿……”蕭槿安感動得熱淚盈眶。
小姑娘把最好的,都留給了他。
“好好活著,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雲錦嫿扔下了一句狠話。
蕭槿安無聲地笑開了,這賬算一輩子可好?
“錦嫿,我難受。你,能不能留下來照顧我?”蕭槿安鳳眸中滿是期待。
“不能!”雲錦嫿一口回絕了。
蕭槿安輕輕闔上眼簾倚靠在床頭,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幾顫,像極了求助卻沒有得到回應的孩子。
是那麽的可憐,那麽的無助。
雲錦嫿抬起的腳又慢慢收了回去。
“安心睡吧!我在這裏,誰都傷害不了你。”她最終還是答應了。
蕭槿安立刻默默讓出了大半張床。
雲錦嫿瞬間黑臉,什麽叫蹬鼻子上臉?
這就是!
“錦嫿,我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你明天還要趕路,應該好好休息。”蕭槿安趕緊解釋。
雲錦嫿斜睨了他一眼,別說他病成這個鬼樣子了,就是生龍活虎的時候,也不是她的對手。
美色誤國,美酒誤事。
如果上次她不是一不小心喝醉了,蕭槿安根本就沒有可乘之機。
“睡吧!如果不舒服,就叫我。”雲錦嫿躺在龍床的一側,和衣而臥。
屋子裏燈光搖曳,最後暗了下去。
黑暗中,蕭槿安笑得像個傻子,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小姑娘對他有求必應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他伸手一摸,身邊卻是空空如也。
小姑娘躺過的地方,早就沒了溫度。
雲錦嫿回府打點了行囊,讓秦嶺和林峰即日入宮。
把武安侯府交給白芷打理,自己帶了青黛挑選了兩匹駿馬,準備趕往醫仙穀。
”小師妹,是誰病了?“秦嶺大為詫異。
醫仙穀穀主性情乖僻邪謬,前去求醫問藥的人都經常會碰了一鼻子灰。
請他出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看在師父的情麵上,他能給些珍稀的藥物,就算對得起這份交情了。
小師妹大動幹戈,想必那個人對她十分重要。
“蕭槿安。”雲錦嫿並沒有隱瞞。
因為兩位師兄入宮,就是為了保護皇上的。
“醫仙穀穀主二十幾年閉門不出,你未必請得動他啊!”秦嶺雙眉緊鎖。
皇上病了,小師妹去醫仙穀搬救兵。
很顯然,宮裏的太醫是無能為力了。
前幾日皇上離開武安侯府的時候,還神采奕奕的。
怎麽幾天過去,就得了急症,還如此凶險?
秦嶺還沒入宮呢,就感覺到了暗流湧動。
“請不動,就把他綁了來,大不了事後給他賠罪嘛!”雲錦嫿不以為然地說道。
秦嶺和林峰嘴角齊齊一抽:小師妹果然是不走尋常路的。
“你還是好言相求吧!關穀主不但醫術高超,還善於用毒。不然你以為為什麽那麽多武林高手不敢開罪醫仙穀呢?他們怕自己去閻王殿報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林峰真擔心小師妹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啊!
“好,那我就跪下來求他。”雲錦嫿很乖巧地答應下來。
心中卻是暗自好笑,自己就是把關穀主的胡子薅下來幾根,他都不敢跟自己發脾氣。
那老頭兒的確多年不曾離開醫仙穀一步了,所以,自己還可能真得用點兒強硬的手段。
“小師妹,家裏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在,皇上妹夫不會有事的。”秦嶺拍著胸脯保證。
“誰是你妹夫啊?”雲錦嫿一臉的黑線。
“不是妹夫你那麽關心他幹什麽?”林峰促狹地問。
“我是為了南陵的繁榮昌盛、百姓的安居樂業。”雲錦嫿正氣凜然地回答。
“對對對,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的安危,與國家的穩定和百姓的幸福息息相關的。”秦嶺不住地點頭。
不可否認,南陵在宣平帝的治理下,的確逐漸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來。
能有一位明君,是南陵之幸,百姓之福。
“小師妹心懷大義,絕不是因為兒女私情。”林峰隨聲附和。
隻是,調侃的意味呼之欲出。
“林師兄,你說我在關穀主麵前說,綁了他來的主意是你出的,他會不會信?”雲錦嫿挑眉一笑。
林峰:“……”
小師妹這點兒心眼子都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這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啊!
“小師妹,你快起程吧!別耽誤了皇上的病情。”林峰趕快換了話題。
“我把他就交給你們了。”雲錦嫿急匆匆出發了。
這一路她們披星戴月,晝夜兼程地趕路。
她帶了充足的銀兩,一路上不停更換馬匹。
按正常的腳程十五天才能到達,可是雲錦嫿隻用了七天就來到了醫仙穀。
青黛看到“醫仙穀”三個大字的時候,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
她這一身的骨頭啊,幾乎被顛得散架子了。
上次這麽辛苦,還是收複雁南關的時候。
“二位姑娘,想入穀求醫,請去那邊排隊,拿到了號牌,自然有人引你們去見大夫。”有個眉清目秀的小童子過來指引。
“小哥兒,我家裏有患了急症的病人,求見關穀主。”雲錦嫿一抱拳。
“哎呦,求到醫仙穀名下的,誰家是為了請平安脈啊?我們穀主,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小童子很驕傲地揚起了小臉兒。
在醫仙穀,管你是江湖俠客還是朝廷大員,都要聽從他們都安排。
而且,隻有大夫挑病人的。
這姑娘好不識趣兒,竟然敢要求直接麵見穀主。
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你就說我能不能見吧?”雲錦嫿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塊玉牌。
上好的羊脂美玉,雕刻著一簇綠葉黃花。
“姑娘,您,您怎麽會有我們醫仙穀的令牌?”小童子臉色一變,立時對雲錦嫿恭敬了幾分。
雲錦嫿微微一笑:“這是我從小佩戴在身上的。”
“姑娘,請恕我眼拙,不識貴人金身。快,您請隨我來。”小童子不敢怠慢。
這令牌隻有兩塊,分別為正副兩位穀主擁有。
他們的副穀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這姑娘,是副穀主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