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嫿在蕭槿安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點頭。

“蕭槿安,太後娘娘離開了,以後,我會代替她來照顧你的。”雲錦嫿很仗義地一拍胸脯。

宣平帝嘴角輕抽:這話怎麽聽上去像是占他便宜?

他這是賠了還是賺大發了?

娶回來的媳婦兒,身兼數職啊!

今夜的紫宸殿格外安靜,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

若無呼喚,任何人不得入內。

就連皇上最信任的兩個人,景航和宋承恩都退到了耳房。

沒有人注意到,武安侯留宿紫宸殿。

蕭槿安早早地沐浴更衣,還特意在大殿內點燃了龍涎香。

他出來的時候,忙碌了幾日的雲錦嫿躺在一張暖榻上昏昏欲睡。

聽到輕微的響動猛然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了一幅美男出浴的畫麵。

剛剛沐浴過的蕭槿安,玉白的皮膚染了一層淡淡的薄紅。

一張臉如同在四月細雨霏霏中初綻的桃花那般嬌豔。

狹長的鳳眸水光瀲灩,**漾著琉璃般奇異的光彩。

半濕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幾滴晶瑩的水珠兒順著發絲從敞開的領口滑落下來,引誘著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下移。

這廝不但生得俊美無儔,身材也是挺拔秀雅。

那修長的脖頸、漂亮的鎖骨,線條十分勻稱。

寬寬的肩膀,窄窄的腰身,緊實的肌肉,宛如經過精工巧匠細細琢磨的雕像。

再往下看……

雲錦嫿知道自己應該立刻移開眼睛,可是美色當前,不是誰都能經得起**的。

她眼神兒飄忽,強迫自己看向別處,可是一雙眼睛很不聽話,總是忍不住偷偷瞄了回來。

這一副心癢難耐、抓心撓肝的樣子,惹得蕭槿安忍俊不禁,低笑出聲兒。

小姑娘這是,起了色心?

“錦嫿……”他緩步走了過來。

略略有些喑啞的嗓音很是魅惑人心。

腰間的帶子忽然散開了,冷白的肌膚,矯健的身材,就這樣一覽無餘地呈現在雲錦嫿的麵前。

雲錦嫿直直地跳了起來,三把兩把給蕭槿安裹了個嚴嚴實實。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鬆香氣襲來,她深深地嗅了一口,“咕咚”一聲,響亮地咽下了口水。

原來,這就是秀色可餐啊!

她,還真有點兒餓了。

啊呸!

她在胡思亂想什麽?

“不是想睡個安穩覺嗎?趕緊睡吧!”雲錦嫿推了他一把。

自己拿了被褥鋪在暖榻上。

蕭槿安眸色一暗,又不是沒有同床而眠過,她有必要這麽防著自己嗎?

“你這幾日辛苦了,睡**吧!”蕭槿安不由分說抱起雲錦嫿放在大**,還貼心地給她蓋好了被子。

“蕭槿安,還是我睡在暖榻上吧!”雲錦嫿有些不安。

她沒坐上那把龍椅,卻,睡了龍床。

“乖,聽話。”蕭槿安溫熱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雲錦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和嘴巴,怕他再次掀起狂風暴雨。

蕭槿安熄了燈火,安安靜靜躺在了暖榻上。

直到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在黑暗中勾了勾唇。

“哢嚓!”

寂靜的夜裏,這一聲響動格外清晰。

“怎麽了?”雲錦嫿聞聲而起。

“這群狗東西!朕都做了皇上,還敢拿這些粗製濫造的東西來敷衍我?哼,若不是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砍了幾個人的腦袋,真當我這個皇上是泥捏的呢!”蕭槿安勃然大怒。

這頂帽子扣在內務府的頭上並不冤,他幼年時受過他們的苛待還少嗎?

如今,他不過是隨口發了幾句牢騷而已。

能讓他順利的溫香軟玉抱滿懷,他就既往不咎了,這對內務府簡直就是最大的恩典。

“太晚了,這個時候你大發脾氣,又攪得宮裏不得安寧,明日告誡一番就是了。”雲錦嫿勸道。

“可是,我今晚要睡在哪裏?”蕭槿安仍舊一副怒氣不息的模樣。

黑暗中,雲錦嫿沉默了片刻,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來,身邊空出大半個位置來。

“你睡到**來吧!”雲錦嫿低低的聲音。

她話音剛落,冷鬆的香氣已經縈繞鼻端,她也被蕭槿安的長臂箍在懷裏。

“蕭槿安,那暖榻是不是你故意弄壞的?”雲錦嫿感覺自己好像被這狡猾的狐狸擺了一道。

內務府的人現在還敢敷衍蕭槿安,那就是壽星老兒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錦嫿,你知道我為什麽派了十名侍衛隨同母親前往醫仙穀嗎?”蕭槿安岔開了話題。

“你是不是信不過關伯伯啊?你大可放心,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關伯伯更深情的男人了。”這一點,雲錦嫿敢打包票。

“若是信不過他,我怎麽會讓母親離開呢?錦嫿,監視齊王府田莊的人回報,蕭常林悄悄去了醫仙穀了。”蕭槿安說道。

“啊?”雲錦嫿翻身坐起,“關伯伯武功平平,蕭常林那人陰狠毒辣,他們這個時候回去,不會遭了暗算吧?”

“我那可不是普通的侍衛,個頂個的都是一流高手。母親受了一次傷,我都無比內疚,此次必然護得他們周全。”蕭槿安成竹在胸。

“蕭槿安,你這是想來個甕中捉鱉啊!”雲錦嫿放心地躺了回去。

隻要蕭常林回不來,齊王父子重傷在身,不足為懼。

“齊王府的人個個狡猾如狐,凶狠如狼。沒有確鑿的證據,想讓他們低頭認罪,幾乎沒有可能。蕭常林如果落在關神醫的手裏,比落在慎刑司還可怕呢!”蕭槿安狡黠地笑笑。

別說是實話,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他都會招認。

雲錦嫿冰眸一閃,隻有人證還不夠,還得找出物證來。

齊王府蓄意謀反,糧草、盔甲是必不可少的。

這些東西,他們藏在什麽地方了呢?

青檸姐姐對這些事情雖然一無所知,但是她執掌著齊王府中饋多年,或多或少能給她提供一些線索吧?

她和兩個孩子很無辜,但是齊王府犯下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脫離齊王府是她的第一步計劃,接下來,她得讓青檸姐姐將功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