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不好,一定能辦好,為了活著,我向來很拚的!”
幼冬擲地有聲,急迫打斷徐西寧的話,目光堅定的就像是隨時都能參加朝廷考核一般了!
徐西寧隻讓她給逗笑了。
“等會兒你回雲香緣。
“在雲香緣大哭大喊,罵我不是人,說我變態,糟踐柳兒。
“柳兒被一個叫杜二的人劫走了。
“我被杜二殘暴的殺了。
“你回去求助雲香緣的老鴇子,讓她救一救柳兒姑娘。
“大概齊就是這樣,具體你可以再潤色一下。”
徐西寧嘴角帶著一點笑,因著這點笑,表情很難維持一個威脅人的樣子,倒像是商量。
“表現得好,我便找個人去雲香緣,將你贖出來,自此衣食無憂。”
幼冬重重點頭,“公子放心,幼冬一定表現好,那……他們要是問,杜二在哪裏殺的柳兒姑娘呢?”
徐西寧道:“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然後你就直接從那裏回雲香緣。”
幼冬鄭重保證,“行!公子放心,幼冬十分擅長嚎哭賣慘危言聳聽的。”
徐西寧:……
哭笑不得,沒忍住,在幼冬臉蛋上捏了一把。
“走吧。”
該說的說清楚,一行人離開這驛站後院。
一出來。
迎麵遇上徐梓呈。
徐梓呈正滿臉不安,焦灼難耐的原地打轉。
瞧見他們出來,忙搓著手迎上兩步,可隻走了兩步又忽然頓住。
幹裂的嘴唇略微張著,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倒是徐西寧,一臉坦然率先開口,“這馬車,我們回程要用,勞煩徐世子駕個車。”
徐梓呈張了張嘴,看著徐西寧,“那,那什麽,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徐西寧轉頭吩咐春喜帶著幼冬上車。
自己則朝徐梓呈笑,“別啊,說出去多好,回去告訴蔣煊怡,是我殺的這柳兒。”
徐梓呈不知道徐西寧到底什麽意思。
但也猜的出來,裏麵的人招供了不少。
心頭打顫,聲音都帶著抖,“西寧……”
徐西寧冷笑,“蔣煊怡能給你的,我未必就給不了,大哥喜歡舍近求遠,我也沒有意見,隻是到頭來,別讓人給你賣了,你還替人數錢。”
徐梓呈舔了一下嘴皮。
徐西寧繼續道:“以前我就說過,隻要大哥肯幫我,你的事,你心裏最看重的那件事,我幫你,可大哥似乎不信我,數次左右搖擺。”
徐梓呈一個激靈。
他知道徐西寧說的最重要的那件事,是惠安伯府二小姐。
“蔣煊怡若是知道大哥心儀惠安伯府二小姐,你猜,蔣煊怡為了拿捏大哥,會不會對惠安伯府動手?到時候,二小姐會不會恨你這份心儀?”
徐梓呈臉色闞白,帶著難堪的慌張。
“西寧,我沒有打算要害你,真的,隻是我以前對你不好,我娘和西媛又那樣,我……我怕你記恨我……”
徐西寧沒容徐梓呈再說下去。
橫豎她和徐梓呈也談不上真感情,不過是彼此利用。
但場麵話得說的好聽。
“我和大哥,終究都是一個徐。
“你看,我女扮男裝,旁人認不出來,但大哥認得我,可見血脈的力量就是這麽玄妙。
“大哥若是誠心,不如一會兒回去告訴蔣煊怡,柳兒命你把車駕出城外來到驛站,然後柳兒進了驛站短暫的停留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又命你將車駕到城中瞭望塔。
“你們來驛站的時候,驛站風平浪靜什麽都沒有發生。”
雖然不知道徐西寧為何這般吩咐。
但徐梓呈隻是短暫的疑惑了一下,卻沒將這疑惑問出口。
隻是在徐西寧轉身要上車的時候。
忽然緊追上一步。
壓著聲音,說:“在蔣國公府,蔣煊怡說話比世子有分量。”
徐西寧回頭,朝徐梓呈笑,“這算是大哥的誠意嗎?好,我收了。”
馬車一路直奔城中瞭望塔。
到了瞭望塔,徐西寧讓徐梓呈駕車離開,去找蔣煊怡。
自己則帶著春喜幼冬上塔。
當初。
被大理寺少卿害死的那個書生,原本家所在的地方。
如今瞭望塔高聳,卻因著戰亂,上麵已經沒了當值的官差。
塔上休息室裏,床榻桌椅板凳,依舊俱全,隻是灰塵一片。
徐西寧指了休息室窗外被石頭圍欄擋住的那麽一點縫隙,朝幼冬說:“杜二衝過來的時候,你被發狂又變態的我扔了出去,正好卡在這個縫隙裏,逃過一劫。”
幼冬手撐著窗欞,朝外看了一下。
是個隻容一人站立的縫隙,的確是個藏身處。
“好的。”
春喜將屋裏一陣打砸,搞得亂七八糟後,不知道從哪拖來一個屍體,當場放血。
足將一個休息室搞成一個凶殺現場。
徐西寧不緊不慢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遞給幼冬。
“跑回去的時候,把這個丟在雲香緣一個顯眼的地方,旁人問起來,隻說不知道不清楚不記得。”
幼冬接了那書,低頭看。
《寒門書生的嬌俏新媳婦》。
哈?
滿目震撼抬眼看了徐西寧一眼。
原來公子是這樣的公子?
帶著萬分敬畏,幼冬顫著手翻開那書的扉頁。
一張震撼的臉,瞬間震撼加倍。
裏麵是——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哈?
“《中庸》?”幼冬難以克製,發出靈魂一問。
春喜笑道:“你還讀過書?”
對上春喜的笑,幼冬瞬間臉色嬌紅,軟趴趴就往春喜身上靠,“小哥怎麽還瞧不起人呢,奴家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呢,誰生下來就是娼妓呀,小哥身上好香,衣服用什麽香薰的,奴家瞧瞧。”
說著話,一手拿著書,一手就要去扒拉春喜的衣領。
發財安置完那個假柳兒。
上來就遇上這一幕。
人都驚呆了。
“你幹什麽!”頓時朝著幼冬一聲怒喝,衝上前一把將春喜拽開。
幼冬一愣。
看看來人。
又看看春喜。
然後——
驟然一臉頓悟。
捂著嘴嘿嘿嘿笑,“哎呀你們好壞啊!”
徐西寧:哈?
春喜:啊?
發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