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慶堂這邊安頓好,徐西寧帶著春喜直奔雲霄閣。
“他去了?”
春喜跟在徐西寧一側,今兒幹了一件大事,把東西都搶回來了,春喜簡直亢奮的活像是抱了三隻活雞吸過血。
“去了,奴婢一去找他,說小姐約他去雲霄閣見麵,他二話沒說,罵罵咧咧就答應了!”
徐西寧:……
二話沒說?
罵罵咧咧?
好好好。
雲霄閣。
三樓包間。
徐西寧推門進去,迎麵就看到徐梓呈一張黑黢黢的怒火臉。
徐西寧噗的笑出聲,“大哥哥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徐梓呈咬牙切齒,“徐西寧,你別以為今天這一場我看不出來是你使壞!”
徐西寧在徐梓呈對麵坐下,“大哥哥既是知道,怎麽還來?”
徐梓呈磨牙,還不是春喜說,徐西寧找他是因為惠安伯府的二小姐。
惡狠狠看著徐西寧,徐梓呈道:“你最好能說出點真東西,不然,我饒不了你!”
對他這色厲內荏的狂言,徐西寧沒在乎,隻笑道:“大哥哥息怒,我可是好心好意,大伯母和我父親聯手,那麽害我,我都沒把這怒氣撒了大哥哥身上呢,為了你的婚事,我可是操碎了心。”
徐梓呈冷笑,“你這麽好心呢?那怎麽還讓人把侯府的東西搬走!”
春喜翻個白眼。
不要臉!
那是我們家的東西,怎麽就成了你們侯府的。
徐西寧忽略徐梓呈這話,隻說:“畢竟,我也不想大哥哥娶進門的媳婦是個和大伯母站在一起的人啊,大伯母總是欺負我,難不成,娶個新媳婦進來也欺負我?所以,我還是更願意大哥哥娶旁人。”
這話,打消了徐梓呈心中的疑慮。
隻黑著臉看徐西寧。
徐西寧朝他眉眼彎彎的笑,“大伯母必定是不同意大哥哥迎娶惠安伯府二小姐的,所以,若是大伯母問起來,大哥哥可千萬別說出去,事成之前,都不能說的。”
徐梓呈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
話音才落,包間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雲陽侯府的一個小廝站在門口,一臉震驚的看著包間裏的徐西寧和徐梓呈,硬是腦子空白了一個瞬間,才開口道:“夫人吩咐,讓世子立刻回去。”
徐西寧半垂著頭,沒說話。
徐梓呈煩躁的擺手,正說惠安伯府二小姐的事呢,回去做什麽,“母親有什麽事嗎?”
那小廝道:“奴才不知,隻是侯爺和夫人一起吩咐的,讓奴才趕緊將世子帶回去,該是十萬火急的。”
徐梓呈隻得起身,一邊叮囑徐西寧一邊朝外走,“你可記著你說的話!”
徐西寧笑容晏晏,叫的親切,“大哥哥放心。”
那小廝皺眉看向徐西寧,又看看徐梓呈,帶著滿眼的狐疑跟著徐梓呈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
春喜一臉賊兮兮的笑,朝徐西寧道:“小姐好安排,這樣,等世子爺回去,夫人和侯爺必定動怒,覺得是他泄露了安排,狠狠罰他一頓,讓他們父子母子離心。”
徐西寧笑了笑。
離心倒是其次。
她隻是不想把章景繁牽扯進來。
畢竟事發之前,章景繁去過城西那邊又來找過她,難免被人瞧見。
“點菜吧,點你愛吃的,吃完我們去辦正事。”
春喜現在亢奮的緊,感覺能吃十頭牛。
咣咣咣點了七八個硬菜。
等菜品上齊,春喜探著小腦袋,問徐西寧,“小姐,咱辦啥正事?”
徐西寧拽了她讓她坐下吃飯,笑道:“去京兆尹府衙的大牢,會會咱們府上的管事。”
先前隻是用那管事招惹某大官的外室來威脅那管事。
現在,徐西媛從貴妾變成了妾,家裏那些東西也都搬出來了一多半,徐西寧總算鬆了半口氣。
要重新為趙巍打算了。
傅珩說,再有半個月,趙巍進京。
她不想趙巍再受那一頓軍棍,折辱身體,折辱尊嚴。
既然上次她在禦前遞話,並未發生任何改變,那她就換個方式。
春喜也不多問,隻笑嘻嘻點頭,拿起一隻麻辣麻辣的大雞腿,大快朵頤,“奴婢吃飽飽的,一會兒給小姐辦事。”
徐西寧哭笑不得,“身上有傷呢,就吃這麽辣的!”
春喜齜牙樂,“奴婢問了王伯,王伯說不礙事,不能因噎廢食,因傷忌嘴,要是不放心,多上三炷香就是。”
徐西寧:……
不愧是你們上香派的。
不過春喜身上的傷她檢查過了,恢複挺好。
吃吧。
這廂,徐西寧和春喜吃的滿嘴留香。
那廂,雲陽侯府。
徐梓呈一回去便被雲陽侯一聲嗬斥,“畜生,跪下!”
徐梓呈一腦門子震驚和疑惑,“父親和母親暈倒之後,都是兒子忙前忙後照顧,不過是大夫說並無大礙,兒子才抽空出去辦個事,父親何故就生這麽大的氣。”
宋氏冷著臉道:“你出去辦什麽事?去雲霄閣見徐西寧那賤人?我和你爹為何暈倒你不知道?我們在這邊氣的暈倒,你去見徐西寧?見她幹什麽?”
徐梓呈張口就要說:“自然是……”
隻是話在舌頭打個轉,想到徐西寧的叮囑。
不能說。
說了,宋氏必定為了讓他娶外祖家那位表姐,要插手惠安伯府二小姐這件事。
徐梓呈心頭打了個慶幸的激靈,“……自然是去怒罵她一頓!”
“放屁!”雲陽侯氣的爆粗口,“你專門去雲霄閣罵徐西寧?我問你,我們的計劃,是不是你告訴徐西寧的?”
徐梓呈一臉震驚,“當然不是啊,父親怎麽能這樣懷疑我,我又沒瘋了,我為什麽要告訴她?”
“那你為何派小廝去吉慶堂找她?”宋氏問。
麵對宋氏和雲陽侯的逼問,徐梓呈反應過來了。
“合著,是這件事失敗了,你們要找個人背鍋,找到我頭上了?”徐梓呈氣的發瘋,“我是你們親生兒子,你們怎麽就懷疑到我的頭上呢?我是派人去找徐西寧了,那我派人去了,就是我泄露的?在你們眼裏,我算什麽?”
“那你說,你派人去找徐西寧,是幹什麽?”宋氏問。
徐梓呈之前是憋著真話不能說。
現在卻是氣的滿頭冒火,“是不是我若不說我幹什麽?你們就認定了我是內賊?好!那我就是內賊,橫豎這個家,你們什麽好的都給徐西媛,我什麽都沒有,嗬,現在,你們的寶貝女兒要去給人做妾了!”
“放肆!”
他口不擇言。
宋氏起身一個巴掌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