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道長到這來可是有什麽事?”何惜年有些不明白這道長的做法。

“自然是了。”仁靜道長上下打量著何惜年,邊不停的點頭。冷徹揚和墨雲溪的手下就是不一樣,身材魁梧,不卑不亢。

“道長請說。”何惜年隻好強忍著想要送客的衝動詢問。

“不急,怎麽,不請我做做喝杯茶水也好,我這會兒實在是有些口渴了。”

“你......”何惜年的手下見仁靜道長不可一世的模樣,正想上前理論幾句,卻不曾想被攔了下來。

“不得無禮,去給道長上茶。”如今,他是冷徹揚麵前的紅人,暫時還不能得罪他。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忍又算得了什麽。

“是。”屬下隻好帶著一肚子的火氣,悶不吭聲的準備茶水。

“道長可以先說說是何事嗎?”

“你可知如今朝廷的形式?”

何惜年點點頭,“知曉一些。”

“如今皇上可謂是如履薄冰,墨王爺手中的權勢要比皇上大。如今他這麽逼迫皇上,在朝中蠱惑人心,就是大逆不道的謀反之罪。”

何惜年眉頭微蹙,心中滿是對仁靜道長的反感。

“日後被載入史冊也是見不得人的,況且他還未必能當上皇上,你說呢。”

“道長的意思是?”

仁靜道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下暗自得意。看來離好事不遠了,到時候自己也能封個一官半職的,離好日子不遠了。他越想,對規勸何惜年就越有信心。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跟著墨王爺跟了多久了。”

“也許有七八年吧,時間久了我也忘了。”

仁靜道長環顧四周,並沒見到什麽貴重之物,“你跟著墨王爺這麽些年,想必日子也不好過吧。看著樣子王爺是沒給過你什麽好東西了。”

何惜年不著痕跡的笑笑,他倒是想聽聽看這道長的嘴裏能吐出什麽好東西。王爺對他雖說不像別人那樣,但也是極好的。況且他早已認定了王爺,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

“就算你再跟著王爺十年也不見得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如今墨王爺又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謀反是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不如跟著皇上。就算皇上的權力再不如王爺,可是皇位始終都是皇上的。隻要你幫皇上除去王爺,日後封官加爵,皇上一定帶你不薄,到時候可就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萬戶侯了。”仁靜道長的語氣略有深意,眼神充滿著蠱惑。

“哦?道長可說的是真的?”

“我從不說假話,好好想想。”仁靜道長話音剛落,一壺滾燙的熱茶就端了上來,“道長,請用茶。”

“多謝。”

何惜年一直低頭沉思,他說的話不無道理。若是自己日後幫了冷徹揚,下半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沒有一個人在銀子麵前會不動心,就算是他何惜年也不能。

“想想日後要什麽有什麽。”仁靜道長看出何惜年麵色猶豫,在一旁不停的煽風點火。若是能成,不盡他能得到榮華富貴,自己日後也不用愁了,真是一舉兩得。

“若是我真的的幫助了皇上,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那我就先應下道長了,日後還指望道長多加關照。”

仁靜道長摸著自己的胡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這何惜年也不過如此,這麽容易就被收買了,看來墨雲溪還真是有眼無珠啊。

“好好好。”

“既然如此,為了已表我的誠意,不如我先告訴仁靜道長一個消息。”何惜年壓低了聲音,一副生怕被外人知道的模樣,示意仁靜道長過來聽。

“哦?說來聽聽。”

“嘖,不信。”何惜年將手中的匕首拔出,趁著兩人的距離近,插進仁靜道長的胸口。利劍刺進血肉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頓時獻血止不住的往外湧。

“你......”仁靜渾身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他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嗬,蠱惑皇上,老亂前朝後宮,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隻可惜皇上一直護著你這個卑鄙小人,縱然有再多的不滿皇上也置之不理。如今落到了我我就做這個順水人情為民除害。”

隨後,何惜年將仁靜胸口的劍拔出。不消片刻,地上的人便停止了呼吸。

“哼。”何惜年的下屬用力的踢了仁靜一腳,才突然想起來有些不對。

“這,皇上知道了不會怪罪下來吧。”何惜年的熟悉看著冰冷的屍體,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這可是要殺頭的。

“知道了自然是性命不保,若是不知道就好辦了。”何惜年別有深意的看著下屬,下屬立馬領悟過來,遂叫了幾個人將道長的屍體好好處理。

外麵,冷徹揚和墨雲溪的兩隊兵馬已經打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何惜年站在窗前,有些憂心,也不知道宮宴上是什麽情況。

冷徹揚能夠如此毫無忌憚的這麽做,皇宮中一定還有別的力量在幹預。那股力量,很明顯不是站在王爺這邊的。何惜年生怕墨雲溪會有什麽不測,那可是萬劫不複啊。

如今能助冷徹揚的人並不多,可是冷寒翊的舊部在早年前就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應該出現在皇宮才是。若是這樣,還有誰會幫助他呢。

何惜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論,如今隻能按照王爺的計劃走一步算一步。

這宮中的人,有些人表麵上是效忠皇上或者是王爺的。實則背後還指不定耍什麽小聰明,吃裏扒外呢。

若真是前朝餘孽,誰也不知道冷寒翊舊部的人,在這場戰役中騙取冷徹揚的信任是為了什麽,或許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冷徹揚的兵隊中,黑壓壓的一片。許久沒經曆過戰爭的士兵一眼看上去病殃殃的,與墨雲溪打更是毫無士氣可言,散漫極了。軍隊早已得到了消息,北蕭淡淡瞥了桐蕭一眼。兩人眼神中都是不言而喻的心思,桐蕭點點頭。

“城門很快就要開了,大家做好準備。”士兵緊握手中的利劍,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何昔年一直在房中愁眉苦臉的,縱然解決掉了冷徹揚身邊的得力之人也無法安心下來。突然他隱約覺得方才發生的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這仁靜道長是冷徹揚眼裏的寶貝,就算是冷徹揚想要拉攏自己叫仁靜來,他身邊也不會沒有一個人保護。況且,這種時候仁靜要找自己大可以叫自己過去,沒必要獨自前來冒險。

“來人,把那老道的屍體抬回來。”

“是。”屬下們心中疑惑不已,要這屍體有何用。

仁靜的屍體被抬了上來,雙眼緊閉,呼吸全無。死後臉色慘白,四肢僵冷。看他這幅模樣還是比活著的時候好,順眼多了。

何昔年仔細查看他的衣服,雖說衣服的料子確實是宮中所出,衣質上乘,可是細看卻並不整齊,全身上下都是嶄新的衣物。怎麽說仁靜來都有幾月有餘,按照平日裏他的性子是定然不會穿新的來的。再一看,這人的手上有著一層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生活貧苦,常在外做苦力活所致。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樣一個人又怎麽會是那個貪得無厭,滿肚子壞水的道長。

這些都還隻是何惜年的猜測,若是這老道小時候或者在家中要做體力活也有可能,這手上的繭子未必就能成為他是假的證據。還要找出更能證明他的身份的物件才行,這具屍體到底有什麽蹊蹺。

何惜年起身,繞著他不停的走動。若這是假的,他的身型和聲音都是與真的相似。可是這樣貌,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兩個一摸一樣的人。就算是雙胞胎也會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是假的總會露出馬腳的。

當他湊近道長的臉仔細查看時,就發現了端倪。在仁靜的臉緣處,與周圍的皮膚都有些不太一樣。有若有若無的一條細線,這像是麵具一樣,若不細看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將仁靜的麵皮撕了下來。果然,皮下是另外一張臉,看來這個仁靜還真是個替死鬼了。還真是倒黴的緊。

何惜年不是不知道麵具這種東西,隻是平日裏不常見,自然也不會這麽容易想出來。況且,這個假的仁靜提出來的條件,還真是不一般。

“來人,抬走,就隨便丟到亂葬崗去吧。”

“這,這不是仁靜?”何昔年的下屬驚訝暗暗的驚訝了一把。

何惜年搖搖頭,“主子是如何發現的?”

“真正的仁靜是不會冒這個險來的,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他的老奸巨猾。這下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恐怕真正的仁靜早已經去打亂了王爺的計劃。”

“主子,這可如何是好?”

何惜年眉頭緊蹙,默不作聲。他一時間還想不到太好的法子,微微一聲歎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時間了。這樣,你先去捎個信隻會一聲王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