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定當不辜負皇上的期望。”有了皇上的話,柳浣溪更加肯定了自己跟著冷徹揚的決心。這麽久了,終於有人能夠看到自己,欣賞自己的才華。這些都讓柳浣溪心懷感恩,也更加仇恨墨雲溪。

“大人,大人。我們可還要繼續趕路?。”柳浣溪才回過神來。叫了半天也不知道大人在想寫什麽,都這時候了還能如此魂不守舍的。

“走。”柳浣溪頓時間覺得熱血沸騰,當初堅定的決心好像又重新回歸,大隊人馬繼續向著趙家村前進。

趙家村人口稀少,此事村子裏的人正三三兩兩的約著一塊兒。遠遠看見有人過來,村裏的人都集合到了一起,好奇的打量著柳浣溪的人馬,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最先開口的是村子裏管事的一位白胡子老頭,“請問有何事?”

“你們村子的所有人可都在這兒了?”

老頭環顧四周,心中莫約有數,“少一人。”

“上。”柳浣溪一個手勢,立馬讓兵馬包圍了村子裏的人。就連村子外麵也被密密麻麻的將士圍著,一時間就連一隻蒼蠅也難以飛出去。

“你,你們這是幹什麽?”村子裏的人見狀,議論紛紛,大多都麵露恐懼,還從未見過這般蠻橫無理的人。

“村頭的這家人可在?”“......”沒有人回應柳浣溪的話,讓他心中有些不快。

不多久,老頭就派人將趙二娃子找了回來。

“這,何事啊?”趙二娃子滿頭大汗,腳上還是未擦幹淨的泥,一副憨憨的模樣。

“我問你,你這兩人可有見過什麽怪異的事情?”

趙二娃子仔細想了想,自己從小就在這生活。日複一日,每天要做的事都是一樣的,村子裏也就隻有這麽些人,也沒發現有什麽奇怪的。趙二娃子剛想搖頭否認,腦海中想起來,前幾日晚上確實有個人,深更半夜的找他讓他抓藥,似是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村裏天天都是一樣的,若是要說怪異的事情。前幾日,這附近的客棧有小二來找過我讓我給他抓藥,抓的都是些有身孕之人用的安胎藥。這三更半夜的,可把他著急壞了,我還去別家幫他抓了呢。”

“說,在哪?”柳浣溪先前抑鬱的心情在聽到了有消息之後終於有些緩解。

“離村子不遠,也就兩三裏路,順著官道走就能看到。”趙二娃子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將沐瑤她們出賣了,可是這店小二來的時候也沒說明不能與外人說啊。

“給我追。”柳浣溪帶著大隊人馬,朝客棧的方向趕去。

“嘭”的一聲,客棧門被人踹開,“小二呢?”

“客,客官,您找我有什麽事?”

“你可曾見到過兩名女子,一名有身孕?”

“見,見到過。”

“說,人呢?”柳浣溪揪著店小二的衣領不停的逼問沐瑤的下落。

“三,三天前依舊走了。”店小二語落的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內裏震懾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

沐瑤看著麵前熟悉的山穀,心中禁不住有些感慨。今日再回來,早已是和先前不一樣的心態。不過第一次來的時候她是為了救命,這次來好像也是為了逃命。她和這藥穀的緣分還真是不淺,日後還可以與王爺在這小住一段時日,倒是個不錯的養胎的好地方。

“瞧你,想什麽這麽高興?”

沐瑤嘴角上揚,“想著以後要和王爺多來打擾打擾你,我又能養胎也好給你做個伴。那日生的時候,你們若是在我身邊我才會安心一些。”

“那我可是歡迎,到時候小王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我了。”

“反正他也不記得你。”沐瑤默默在心中翻個白眼,第一眼看到的明明就是他的娘親。想不到自己連一個沒出生的孩子的醋都吃,沐瑤對自己感到有些無奈,自己這是怎麽了。

“可還記得怎麽走?”姬允微微一笑,仿佛回到了當年剛認識沐瑤的時候。那時候自己還真是一遍一遍的帶著她,有好幾次都差點跌落沼澤。

“有些印象,但若是真要我走,隻怕會被這林子吞了去。”她記得進穀好像沒有這麽簡單,似是有什麽講究。

山穀外是一片巨大的樹林,這樹林之中的並不是土壤也沒有洪水猛獸。有的隻是比這更可怕的東西。樹的底下泛著墨綠色的亮光,亮光之下是成片成片的沼澤,從沒有人或者動物毫無章法的走能走出去。

除了沼澤外四周彌漫著濃厚的毒瘴,用掌力一扇散開後又迅速聚攏,根本沒辦法避開。唯一隻有按照姬允最初設置的針法過去又或者是有穀中人帶路,方可進入穀內,這也給姬允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忘性可真大。”姬允不屑的撇撇嘴,以示自己的不滿。

“好了,就快帶我們過去吧。一會兒要是追兵追來了,就可走不了了。”雖然他們暫時拜托了追兵,但是沐瑤從離開客棧的時候就有一絲不安。現在麵對著這些曾經最熟悉的事物,卻有一絲害怕起來。

“吃了。”姬允從袖口中拿出兩粒白色的丹藥放在手裏,墨涵想都沒想瞬間吞入腹中。墨涵頓時覺得身子一陣舒暢,就連體內的內力好像都增強了不少。不愧為神醫,果然就是不一般。而沐瑤的那顆依舊靜靜的躺在姬允的手心裏,許久不見麵前人的動作。

“怎麽?”姬允一臉疑惑的看著沐瑤,眼中盡是不解。

“這,這解毒丹吃了可會對孩子有什麽傷害?”隨著月份大了,沐瑤這沉沉的肚子整日都在提醒自己是懷了孩子的人。現在吃什麽,做什麽都會考慮到這肚子裏的小東西的安危。

“你就放心吧,小王爺好著呢,少吃幾粒還是無礙的。”沐瑤得到了答案,吞下了解毒丹。

姬允走在前麵,腳下沾了些許沼澤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沾在了羅裙邊。

“你不記得,我再帶著你走一回,你可要記住了。”姬允的聲音從沐瑤前麵傳來。

“知道了知道了。”姬允走過的地方,與沐瑤記憶裏的重合在一起,沒有半點偏差。

“想不到竟有這麽一個地方。”墨涵小聲嘀咕,在心中暗歎不已。不得不說,姬允無論是膽識還是學識都聰明過人,實在是個聰明的女子。

不一會兒,沐瑤和墨涵在姬允的帶領下進入到了腹中。

一處清幽淡雅的木屋映入眼簾,邊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撿藥工具。與外麵不同的是,四周盡是鬱鬱蔥蔥的草木。

姬允見自己的藥園子變成了這個樣,一點一點的瞪大了眼睛,盡是難以置信。

“想不到,你這藥園子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沐瑤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逗逗她,她才不要放過。況且,她沒忘記她是如何惡劣的。

“啊。”姬允抓著自己的頭發,平日裏自己多愛惜自己的藥園子,如今心裏就有多氣憤。

這離開的半個月,藥園無人看管,更是無人打理。野草已經張了半人高,剛好到姬允的腰上,怪不得她說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哪是藥園啊,分明就是雜草堆。”沐瑤對姬允淡淡一笑,像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明明先前她也是在在這藥園子待過的,怎麽就如此看得下去,還在嘲諷自己。

姬允的麵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好看。

“好了,莫要生氣。這些草藥我這幾日幫著你重新整理便是,給你整理的幹幹淨淨的。”

“我,我也會幫忙的。”墨涵撓撓頭,麵色窘迫。他萬萬沒想到,神醫表麵上高冷,私下裏竟是這幅模樣。這樣才是一個小女子的樣子,甚至有些可愛。

“罷了罷了。”姬允氣的在一旁直跺腳,嘴裏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麽。走到自己的草藥麵前,將那一株株雜草混著草藥連根拔起。

墨涵想說些什麽,沐瑤把他攔住,“你莫要多管,神醫總有些神醫的脾性。”

拔出來的草大多都是雜草,可憐那真正的藥草隻有一丁點兒大,隻怕是連藥葉都還沒長全。平日裏,姬允在穀中總是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打理它們,甚至連一根雜草都不能有。

“你現在若是拔了,也免得我們打理了,日後便再種就是。”

姬允被沐瑤氣的心中鬱結,轉過頭看著她,眼裏盡是委屈之色。“這些藥材平日比我都嬌貴,我養在穀中就是怕在外頭風吹雨淋的。這品種稀有,又難養活,若是土壤和水有一星半點的變化,便都功虧一簣。”

“你何時弄了著了這麽金貴的草藥。”沐瑤玩味的看著姬允,沒有能力還便養如此嬌貴的。這一天天的不是自己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姬允依舊癟著嘴不說話。

按照記憶中對房子的熟悉,沐瑤帶著墨涵往院子的一處走去。

沒有多久兩個人就停在了一個緊閉房門的屋子前。

“這裏是?”墨涵皺眉看著麵前的房子,眉宇間帶了幾分不解。

沐瑤努努嘴讓他推門。

墨涵心生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麽,依言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