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太後和皇上之間的關係這麽好呢。”沐瑤皺眉道,“隻是,純昭儀的身子為何這麽不好?按理說每個妃嬪進宮之前都要檢查身體的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沒有聽人說過這方麵的事情。”廖音突然停下腳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純昭儀,為什麽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剛才在太後那裏說話的時候,太後說到妙人時的走神呢?
難道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其他的關係?
沐瑤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一下停住腳步,大腦裏亂的跟一團麻一樣。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可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
“姐姐臉色怎麽突然這麽難看?姐姐想到什麽了?”廖音眼看沐瑤臉色變了,不解的上前幾步問。
沐瑤看了她一眼,眼神閃了閃,“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哪裏能夠隨隨便便就說出來?搞不好會有殺身之禍的。
突然,沐瑤腦海裏靈光一現,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腦海裏。
“廖音,你能夠幫我一個忙嗎?”沐瑤抓住廖音的手,帶有幾分懇求道。
廖音低頭看著沐瑤抓住自己的手,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姐姐你說就是啦,隻要我能夠做到的,絕對去幫姐姐做。”廖音肯定的點頭保證。
沐瑤倏地鬆了口氣,“你認識宮裏的老人嗎?那種在皇宮裏待的時間比較久的老人。”
“應該有幾個的,姐姐怎麽突然問這個了?”廖音細細想想後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有那樣的老人就好辦了,她總覺得當年的事情可能是有隱情的。
緊緊的抓著廖音的胳膊,沐瑤慢慢的往她身邊湊了湊,一字一句道:“你最近去宮裏的老人那裏幫我問問當年太後和純昭儀之間的事情吧。記住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懂嗎?”
“姐姐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問純昭儀的事情啊?”廖音傻乎乎的問道。
沐瑤糾結一番後開口回答:“因為我想要搞清楚一件事。具體是什麽事,等我以後再跟你說。”
“好的。”
“對了。”沐瑤突然想到什麽,“記得問一下那些老人們,當年純昭儀有沒有給皇上留下一個梅花簪。”
梅花簪?廖音被沐瑤這一個個奇奇怪怪的問題問懵了,滿肚子的疑惑。
心裏有再多的疑惑,她也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乖巧的點點頭,“放心吧姐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等我問到答案,一定會盡快過來告訴姐姐的。”
“謝謝。”沐瑤由衷的感謝。
廖音看著沐瑤這板板正正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姐姐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好笑?就像私塾裏麵的呆板夫子一樣。”
沐瑤:“……”呆板夫子?她好像沒有私塾先生那樣呆板吧。
“好啦姐姐,我不打趣你了,現在就去幫姐姐問清楚這件事。”廖音拚命的忍住笑,朝沐瑤擠眉弄眼。
“好,注意安全。”沐瑤欣慰的點頭,後又忍不住的叮囑。
皇宮自古以來都是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進入萬劫不複之地,所以一切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好。
待沐瑤叮囑完,花園裏已經沒有了廖音的影子,看著空****的花園,沐瑤忍不住嘟囔:“真是個風風火火的丫頭。”
勤政殿。
“蕭昭儀娘娘怎麽來了?”沐瑤剛到勤政殿門口,看門的公公就匆匆忙忙迎上來。
看看他們笑的一臉褶子,典型的看到沐瑤就像看到了再生父母。
沐瑤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這些人的奉承沒有說話,今天他們在你得勢的時候笑的這樣燦爛,那麽以後等你失勢,他們也是踩人踩的最狠的那一個。
“我來這裏是有些事想要跟皇上說,還請公公通稟一聲。”歎息一聲,沐瑤掛上了招牌式微笑。
“好好好,雜家這就去向皇上通稟,娘娘請稍微在這裏等奴才片刻。”機靈的不行的小太監笑嘻嘻的說著,忙不迭推門進了勤政殿。
沒有多久,沐瑤就看著他笑嘻嘻的從裏麵走出來:“娘娘進去吧,皇上在裏麵等著娘娘呢。”
沐瑤點頭答應了一聲後大步流星的進了勤政殿。
“雯兒怎麽過來了?又有人欺負你了?”冷徹揚在沐瑤開門的那一刻似笑非笑的問道。
沐瑤一個白眼在心裏翻了過去:“沒有人欺負我,就算欺負也是我欺負別人。”
“那為何突然來這裏?”冷徹揚起身將沐瑤拉到座位上坐下,不解的問。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沐瑤好看的眼睛中帶了一抹狡黠,“幫助皇上研磨添茶呀。”
冷徹揚不敢置信的看著沐瑤,似乎在很認真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
“好了皇上,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皇上再不繼續,恐怕今天就看不完這些奏折了。”沐瑤見冷徹揚還在愣神,好笑的搗了他胳膊一下。
猛然回神,冷徹揚為自己的失神有了一些小尷尬。
既然沐瑤來這裏是為了幫他研磨,冷徹揚也不再推辭,很快就又恢複到了沐瑤來之前,一直認認真真批閱奏折的冷徹揚。
一個房間,兩個人兒,時不時說三四句話,偶爾有五六分嬉笑。
門口的小太監們聽著勤政殿裏的歡聲笑語,心中更加堅定了好好巴結沐瑤的信念。
“唉……”巨大的歎息聲打斷了沐瑤的思緒,她扭頭看到的就是冷徹揚緊皺著的眉頭。
“皇上為何事歎息?”沐瑤漫不經心的問。朝堂之事她後宮之人不要過問太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冷徹揚沒有說話,不過卻將一些奏折塞到沐瑤手中讓她自己看。
沐瑤一一看下去,所有的奏折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怎麽會這樣?”沐瑤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冷笑一聲,冷徹揚淡淡的嘲諷:“大事都被攝政王扣下了,哪裏還能夠到朕的勤政殿?這麽長的時間,也是辛苦墨雲溪了呢。”
沐瑤心裏一驚,果然和她猜測的不差半點。
“皇上要相信,現在的忍耐都是暫時的,等皇上羽翼豐滿,到時候一定可以拿回屬於皇上的東西。”沐瑤伸手拍拍冷徹揚的肩膀,“用不了多久了,皇上再稍微忍耐一段時間,之後這種現象就不會存在了。”
“你知道嗎?"朕這個皇帝做的是真窩囊,怪不得朝臣從來都不把朕放在眼裏,他們從來就沒有把我當皇帝過啊。”冷徹揚越說越氣,一個用力,桌子上的奏折統統被他掃到地上。
沐瑤看了一眼地上,沒有理會散落的折子。
“皇上怎麽會這麽想?我們從來都沒有覺得皇上窩囊,也從來都敬重皇上。所以皇上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過了這段時間,什麽都會好起來的。”沐瑤輕輕的拍打著冷徹揚的肩膀,安慰性的開口。
她現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冷徹揚的情緒已經低落到了穀底。
沐瑤在皇上那裏待了一會兒便回了自己的宮中待著,一路上,沐瑤都在簪子的事情,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個簪子可能會對自己的複仇有莫大的幫助。
思及至此,沐瑤沒有在多想,叫來了玉兒,開始描繪那簪子的模樣。
“好了。”沐瑤長歎一聲放下了毛筆,把畫作遞到了玉兒手裏,“給,去送到司器房。”
玉兒點點頭,“那娘娘,有時間要求嗎?”
沐瑤想了一下,“嗯,沒有,總之,你告訴司器房的人,就說我急等著用,讓他們越快越好。”
“好勒。”玉兒得了命令,立刻動身去了司器房。
沐瑤怎麽說也是現在宮裏最受寵愛的妃子,司器房的人自然不敢懈怠,從玉兒那裏拿了畫作便急切切的做了起來。
不出三日,司器房便打造好了,玉兒送到沐瑤手上的時候,她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司器房動作那麽快。
“娘娘,奴婢給您帶上吧。”玉兒提議道。
沐瑤點點頭,坐在了銅鏡麵前,任由玉兒帶上了發簪,看著銅鏡裏自己模糊的臉,沐瑤心緒萬千。
“娘娘真是天生麗質,這樣簡簡單單的發飾娘娘也帶的那麽好看。”玉兒小嘴像抹了蜜一樣,笑的合不攏嘴。
沐瑤羞澀的笑了笑,“好了,別貧嘴了,還有正事要做呢。”
玉兒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正事,什麽正事呀?娘娘?”
沐瑤咳了一聲,拍拍玉兒的肩膀,“這個嘛,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沐瑤故作神秘的說道。
“什麽呀!娘娘,你怎麽變得越來越神婆了。”玉兒撅著嘴。
“好了,不打趣你了,我們去太後那。”沐瑤最後看了一眼發簪,然後起身,“走吧,玉兒。”
主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房,到了太後宮裏才發現,原來皇後也在。
“臣妾參加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沐瑤恭敬的行裏,在宮裏待的時間長了,這些基本的禮儀她早已得心應手
“好好好,起來吧。”太後笑的很開心,可是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沐瑤的發簪上。
“謝太後娘娘。”沐瑤不甘心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