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跑我的臂膀,小心翼翼的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然後李大勇將飯店的門反鎖,將圍裙摘下,便帶著我們去了後麵廚房。

後麵廚房有個隱藏的後門,走出後門便是一座二層小樓,那就是李大勇的住所。

我們一路無話,他一直將我們帶到了二樓,站在門前淺淺的敲了幾下,“惠子姑娘,你的兩位朋友來了。”

房門被人從裏打開,隻見惠子一隻手上裹著紗布,她看見我和黃三姑,表現的很意外。

惠子紅著眼眶緊緊的抱著黃三姑,帶著些許的哽咽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

我急切的問道,“惠子,你發生了什麽事?”

惠子忽然眼神暗淡下來,然後將我們請進了另一間屋子,當推來房門的一瞬間,撲麵而來一股臭氣,差點把我熏吐。

隻見屋子裏光線昏暗,所有的窗戶都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住,我看了半天才看到**正躺著奄奄一息的胡冬陽,小雲守在床邊,正掩麵哭泣。

我見胡冬陽的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此時他的肚子已經扁了。

我看著惠子,好像明白了什麽,驚訝道,“這……”

惠子隻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黃三姑想到剛才情形,怒罵道,“這一定是白澤搞的鬼!”

“白澤?”惠子疑惑的看著我和黃三姑。

“契緣閣閣主就是白澤,他將這些怪物以貨車的形式大量的運進烏江鎮。

再用障眼法把那些怪物變成果蔬一類的東西就可以通過重重關卡。”我將剛剛所見的情形跟惠子如實說出。

黃三姑補充道,“而且我們還看見了一車的女人,皮膚下都是三屍蠱蟲,他們用人血練蠱可想心思歹毒,還有之前可以幻化的野豬怪……”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你是說野豬怪?!”小雲突然驚起,兩步走到我們麵前,問道。

就在黃三姑剛要說出口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用手肘碰了一下她。

黃三姑也反應過來,隨即敷衍道,“嗯~我也沒看清楚,可能就是障眼法而已。”

小雲‘哦’了一聲半信半疑的又重新坐回到床邊。

惠子意識到了什麽,便讓李大勇帶我們去他的書房。

別看李大勇隻是一個餐館小老板,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各式書籍,用他的話講就是:

我雖然沒有學問,但是我想著以後結了婚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想讓她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就特意預留出來了一個書房,日後給孩子學習用。

我們進到書房後,發現,這書房隔音效果奇佳,果然是李大勇很用心的。

惠子催促我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我一一道來,“其實這是白澤的一個陰謀,他想將烏江鎮上所有的人都變成羅刹。

然後將這些羅刹組織成類似軍隊一樣的存在,可以供他差遣。

比如剛剛說的野豬怪,野豬怪在幼年時並無自保能力,所以它們就會吃掉人類的孩子,然後幻化成嬰兒,靠人類撫育。

但是一旦成年後,就會漏出本性,變得嗜血成性它們會屠殺所有人類,戰鬥實力不容小覷。”

惠子聽得目瞪口呆,她應該也想到了一旦烏江鎮上百嬰兒孩童都是野豬怪所化,那場麵真是太可怕了。

黃三姑又接著說,“還有三屍蠱,那三屍蠱不僅可以讓活人死亡,也有死而複生的奇效,但也僅僅是被動操控的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比如說前幾天被溺死的狗娃,很有可能就是中了三屍蠱,我每次到他家附近都會聞到奇臭無比的味道,那應該就是白澤特意派契緣閣的人盯著狗娃的一舉一動。”

正說話間,站在一旁的李大勇突然說道,“噢噢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去朋友家喝酒的時候。

晚上我正醉醺醺的往家走呢,突然看到了我們鎮上有一個叫朱老六的人,我當時還嚇了一跳。

因為朱老六在去年的時候從山上掉下來摔死了,他家的白宴還是我去置辦的呢,我當時還以為喝多了看花了眼。

可等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就又不見了,我也沒太在意。

這聽你們一說,什麽三屍蠱能操控死屍,我一下子想起來這事,會不會是他也被種了三屍蠱啊?”

我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惠子接著說,“入夥朱老六真的被種下三屍蠱,那麽屍體就會很快起僵,不過剛剛變成的僵叫白僵。

當屍體入養屍地一個月後身上就會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僵屍行動遲緩,非常容易對付,它極怕陽光、水火、雞狗也怕人,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所以你才能逃過一劫。”

李大勇聽到惠子的話,嚇得臉都綠了,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忍不住唏噓道,“哎呦我的媽啊!這也太嚇人了,我晚上都不敢出去了。”

黃三姑走到惠子身邊,抬起她手上的手問道,“惠子,你的傷是怎麽弄的?”

我也看向惠子的手,李大勇卻搶先道,“哎呀,你們可別提了,我們幾個差點讓那妖怪給吃了!”

“妖怪?!”我和黃三姑倍感震驚。

然後李大勇講述起來:

我這不是聽說胡先生家最近出事了嗎,尋思帶點禮品啥的去探望。

可這剛進屋,我就看見,小雲抱著胡先生往外拖,胡先生臉色慘白一直昏迷不醒。

我就趕緊上前幫忙,我這一看,胡先生那肚子不是一般的大,可沒等我問怎麽回事呢,就見惠子闖進來了。

然後我們幾個合力把胡先生抬上了我的車,我剛開沒多遠,胡先生突然驚醒,嘴裏大聲嚎叫著。

他掙紮著一拳砸碎了我的車窗,想要逃出去,然後我們就看見他肚子裏的東西掙紮著想要出來似的,惠子隨手撿起車座子上的玻璃就要朝他肚子刺去。

胡先生一把抓住惠子的手腕,然後用力推開,就在這時,黑色紋絡爬滿了他的全身,那肚皮裏就像有人拿刀劃著牛皮紙袋一樣,當時可給我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