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大勇匆匆將屍體埋了並留下了記號,等日後再好好安葬胡冬陽的屍體,轉過來我二人就將駮帶回了李大勇的家。

好在李大勇家的一樓足夠寬敞,才能容納下駮,就在這時,惠子和黃三姑也走了出來,看到駮的時候,那反應跟我之前是一樣的。

我將事情從頭說了一遍,她二人才知道我的意圖。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房子,李大勇麵色一沉,驚聲叫道,“糟了,有人闖進我飯店了!”

李大勇在飯店裏安了一個警報,直接連通在他的房子裏,為的就是以防小偷闖進。

說著他抄起菜刀直奔飯店走去,也就是在此時,駮揚起前爪,直立起身子,好像也感應到了什麽一樣,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

隨後它快速的衝了出去,我對黃三姑她們說道,“走,我們快去看看!”

我們前後來到飯店內,卻隻看見李大勇站在廚房門口,我私下查看卻唯獨不見了駮的蹤影。

隻見飯店內的玻璃門全碎成了玻璃渣散落一地。

桌椅板凳到處都是,天花板上倒掛著一隻巨大的袋囊狀東西,它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緩緩打開,竟然是一隻碩大的蝙蝠。

“嗜血妖!”我們異口同聲道。

隻見嗜血妖瞪大了一雙駭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下麵的人。

李大勇舉著菜刀,惠子抽出長鞭,黃三姑拿出龍骨棒,我手裏握著短劍,皆列好了架勢,準備隨時應對攻擊。

我想四人鬥一妖,怎麽也該穩贏了,所以心裏底氣十足。

就在此時,那嗜血妖竟直接朝著我們撲來,惠子甩出一鞭,卻被天花板上的電扇纏住,黃三姑見狀轉動龍骨棒便要去打。

豈料那嗜血妖竟伸出腳一下抓住龍骨棒,然後伸出前爪朝著黃三姑的臉上抓來,若被抓傷,那可是皮開肉綻。

我正舉劍要衝,卻被李大勇的叫罵聲打斷,“我草,你姥姥!”然後他就拿出剁骨頭的力道舉著菜刀就衝了過去。

那嗜血妖倒是聰明的很,臨時收回腳,飛身越上天花板,然後如雷達一般發出咆哮。

我沒有防備,頓時身上就像負上了千斤重的枷鎖,壓得我站不起來。

嗜血妖的聲音貫穿了我的耳膜直達我的靈識,我痛苦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一陣陣的好似靈魂出竅一般。

就在此時,我好像感覺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為是黃三姑。

便勉強抬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哪裏是什麽黃三姑。

分明就是白澤的臉與我近在咫尺。

當啷——

我的短劍掉落在地上,雙手不停地顫抖,還能依稀聽到我牙齒打顫的聲音。

而掉落在我身旁的短劍,似乎感受到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警也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

“何清明,你恨我嗎?”

白澤那魅惑的聲音湮沒了嗜血妖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我……”我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我死了,你就會變成英雄,烏江鎮的百姓也會得到救贖,所以你想殺了我嗎?”

白澤眯起雙眼,試探的問道。

“你,你為什麽要殺這麽多的人?!”我質問著他。

忽然白澤麵色一僵,竟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何清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白澤乃上古神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所不通,無所不知,本該掌管六界萬物的是我。

而被你們信奉為天帝的人,若不是利用了我,又怎會輪到他爬上那個寶座,你看看我如今落了個什麽下場,還不是眾叛親離,成了叛徒。

我被他豢養在昆侖山裏上萬年,對他而言我隻不過是一隻神獸罷了,跟狗有什麽區別,然而,他卻還要對外宣稱我是一隻窮凶極惡的凶獸!

若不是共工撞倒了不周山,我恐怕將永無天日!

我倒要問問你,這筆賬我該不該討,我又該向誰討?

何清明,你看,你和我的命運是一樣的,都被朋友背叛了,而且唐門如此龐大,豈會容納你這個棺生子。

不如你我聯手將天界推翻,我來做下一任天帝,你就來做我的左膀右臂如何?”

“你休想!”在聽白澤說話的時候,我私下裏攢下了一些力氣,一手抓起短劍,便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就在我以為快要大功告成的時候,突然旁邊閃出白靈,一把將白澤拉開。

我的短劍落了空,心裏的火氣更是成倍上升!

“哈哈哈!!何清明,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呢,既然你如此無情,就別怪我了,我殺了這麽多人,也不在乎多殺幾個。

我殺的下一個會是誰呢?惠!子!?哈哈哈……”白澤笑的越加猖狂。

我內心的火氣成倍遞增,舉劍再刺,可就這時,隻見白澤臉色驟然陰冷了下來,然後輕輕一揮寒泉劍。

隻見不遠處站著的惠子,脖頸瞬間裂開一個細長的口子,鮮血如柱,身如柳絮緩緩倒了下去!

“惠子!!”我嘶吼著,拚命的想要往她身邊跑去。

可奈何身上那種沉重感突然再次襲來,我被壓倒在地,隻能徒勞的伸長叻手想要靠近一點。

白澤卻毫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接下來殺誰。

我知道他也想讓我體會到被拋棄的滋味。

白澤嘴角突然浮上冷笑,盯上了李大勇,小聲嘀咕了一句,“礙事的家夥!”

然後再次揮動寒泉劍,隻見白色的靈力似鋒利的刀刃一般,穿過了李大勇的身體。

身體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血洞,猶如被撕裂了一般。

眼神從求救再到憤怒,最後又到不甘心。

但又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絕望的朝著地麵倒去。

身上的傷口,猶如一張醜陋的嘴巴,像是在訴說著什麽,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好像在埋怨我為什麽沒有救他。

我不爭氣的留下了眼淚,眼淚劃到臉頰,如冰冷的冰珠。

這種痛苦,無助,絕望,各種情緒在我腦海中輪換,此刻的我想要反抗,卻是又什麽都做不了。

白澤一腳踩在我的手背上,很奇怪,似乎體會不到疼,卻也知道,親眼看見他們一個一個的因我而死,這種痛相比之下,才叫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