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再次回到鹽城找到王耀文的時候,便將白狐一尾交給了他。

一看到狐尾,他那臉上的褶子笑得都堆在了一塊,乍一看就像胡桃皮一樣,“真是一個難得的寶物啊,沒想到短短幾天你們就拿到手了。”

王耀文見我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語道破,“你們前腳走後,我就派人去查看李邈了,放心吧他現在有劉默照顧,在學校混的是風生水起的。

杜子騰和他兒子也自己經營了一家小古董店,表麵是古董店,實則還是去盜墓,有個叫陳曉曉的姑娘倒是來我這打聽過你,我說不在有事可以和我說。

可她卻隻是搖搖頭什麽都沒說就走了,自此隔三差五的就來問你的消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陳曉曉?”我隻聽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時還沒想起來。

就在我們說話間,隻聽門上的鈴鐺發出聲音,然後走進來一個人,我轉身看去,卻見這人正是陳曉曉。

她見到我後,忽然雙目微紅,眼淚也流了出來,他跑過來一把抱住我,帶著些許的埋怨道,“你去哪裏了,我來找過你幾次,可王叔叔說你不在。”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局促,再看常奇勝和王耀文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我尷尬的安撫著,“曉曉,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對了杜連生呢?他幫不了你嗎?”

陳曉曉也自知失態,忙擦幹眼淚,慌忙解釋說,“連生和叔叔去外地了,還沒回來。”

不用想,這爺倆是老毛病又犯了。

“你先坐下來慢慢說,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我示意她坐在我身邊的藤椅上。

隻見陳曉曉低頭不語,沉默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道,“唐藝,你說有沒有一種風俗叫遺物換物的。”

王耀文突然譏笑道,“我還當是什麽重要的事,不就是以物換物嗎,還談什麽風俗啊,前兩天我還用三個廢手機換了一個盆呢,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然而陳曉曉卻再次聲明,“我說的不是以物換物,是遺物,就是拿死人的東西換別的東西。”

拿死人的東西,那不就是杜子騰父子幹的事嗎,可即便如此陳曉曉這反應未免也太大了。

陳曉曉見我們還是有些不懂,反而有些急了,“我說的是用遺物換人性命的事!”

他這話一出,我們三人怔愣住,拿人性命換死人東西未免就有點太離譜了。

“曉曉啊,不是我們聽不懂,使我們碰到這樣邪門的事太多,你講的又太片麵了,所以我們才有些不太能理解,不如你還是把事情說明白一些,可以嗎?”我直截了當道。

王耀文和常奇勝也很同意我的觀點,紛紛點頭。

陳曉曉似乎下定了一個決心,然後跟我們講述起來,“前一陣我父母給我打來電話,說是爺爺狀況不好,問我能不能趕回去見最後一麵。

我的兄弟姐妹很多,但從小爺爺最心疼的還是我,我也和爺爺最親,所以想也沒想連夜趕了回去,想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麵。

可那天晚上偏偏下了暴雨,路上有積水,公交延誤,我最終還是留下了遺憾。

我們全家搬到鹽城,還是爺爺提議的,為的就是能夠更好的照顧我陪伴我。

但現在爺爺去世了,他希望自己能夠落葉歸根,所以我們在爺爺去世的第二天便將遺體送往鄉下安崎鄉準備埋葬。

在我們老家有一個習俗,就是下葬那日,親人可以用自己的東西交換已故之人的一樣遺物,也是有緬懷故人的意思。

爺爺生前有一塊古玉他戴了一輩子,我卻一次也沒有看到過,聽父親說爺爺很愛惜那個古玉,以前口口聲聲說等他去世那日,這古玉就留給我當做一個念想。

下葬那天依照習俗,父親為我準備好了交換的東西,原本就是想換取爺爺佩戴的那枚古玉,一是了了爺爺生前遺願,二也有這方麵的習俗。

可就在我要換取遺物時,發現那是一塊圓形光滑不經雕琢的白玉,那是一塊自然形成的玉。

但不知道為什麽,從那裏麵我感覺到了駭意,我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也就將那白玉裹好帶回了家。

爺爺下葬後我們並沒有記者返回鹽城,而是繼續居住在鄉下,我記得當天晚上,可能是我太累的緣故,回到臥室後我就睡著了。

大概後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陣陣寒意,所以就要起身拿毯子,就在我起身的時候,突然看到爺爺就站在我床頭。

我一開始是嚇了一跳,可當我認出是爺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音,我以為他是舍不得我,所以才來看我最後一眼的。

豈料爺爺卻很生氣的樣子看著我,就那樣一言不發,我不停的問著爺爺是不是怪我拿走了他的玉,爺爺一直不說話。

後來我父母聽到了我的聲音,跑到了我的房間,我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她們,第二天我們便把白玉還給了爺爺。

原本以為這樣事情就會過去,可我們返回鹽城後,就在我收拾行李時,卻發現我們還回去的白玉又出現在了我的兜子裏。

我分明記得白玉埋在了安崎鄉,可為什麽又會出現在我這裏,我父母得知此事後想了很多辦法都不管用。

而且我接連做夢夢到爺爺,他告訴我,還有九天,我覺得九天後爺爺一定會把我帶到他的世界裏去,我很害怕。”

陳曉曉講完後,我們都不禁為她的遭遇捏了一把汗,我問道,“那玉你們怎麽處理了?”

陳曉曉搖搖頭,頗為無奈道,“那玉就像纏上我了一樣,無論送到哪裏,或砸或埋,第二天都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身邊。”

“那你沒有告訴你父母嗎?”王耀文補充道。

“我沒敢把夢境告訴父母,我怕他們擔心。”陳曉曉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估計是想到要與父母即將天人永隔而感到傷心吧。

我又問道,“那距離你爺爺說的九天還剩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