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門上糊的的紗帳也太好了,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也不知道常奇勝回來了沒有。
“你在等我?”忽然背後響起常奇勝的聲音。
我立刻站直看向他身後確定沒人,才問道,“怎麽樣,蜚娘沒難為你吧?”
常奇勝脫下長褂點了點頭,“嗯,沒有,你呢?我見霍司命為人有些刻薄,隻怕你在他手底下幹活,少不了吃苦。”
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在刻薄我行事小心,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不過我發現了一件事。”
我的話成功勾起常奇勝的興致,,他推開房門,對我說道,“先進來說吧,小心隔牆有耳。”
我一想也是,便隨他進了房間,隻見他房間裝飾與我的一般無二,我坐在矮桌旁的藤墊上。
常奇勝倒了一盞茶給我,我輕抿一口後緩緩說道啊,“這是一家通陰陽的店鋪。”
然而常奇勝卻沒有我預想的那樣吃驚,反而又問道,“然後呢?”
“敢情你知道了?”我詫異的看著他問道。
常奇勝不以為意,“昨天第一次進來我就已經感覺到了,而且今天我在三樓看到了一個房間,門上被施了法,而且緊鎖著,不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三升銀。”
我做沉思狀,一手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說道,“你說為什麽蜚娘和霍司命對著三升銀如此忌諱,難道不是三升的銀子嗎?
這麽大的當鋪,別說三升銀了,就是三百升銀子也能拿的出來的。
對了,你發現了沒,王耀文給我的煙杆上刻著的字竟然和蜚娘煙杆上刻的字竟然是一對。”
“你是說蜚娘和王耀文……不可能吧,王耀文就是一個普通凡人,蜚娘身上散發著妖氣,怎麽可能是一對。”常奇勝一臉不相信。
我囂張的昂著頭辯解道,“怎麽不可能,你看蜚娘煙杆上刻著的‘鴻影’和王耀文給我煙杆上刻著的‘斜陽’,正是取自‘城上斜陽畫角哀’和‘曾是驚鴻照影來。’
這講的是在世的人緬懷已故之人所寫的,所以我懷疑王耀文和蜚娘關係不簡單。”
“那這跟我們的三升銀有什麽關係?”常奇勝繼續追問道。
“所以我有些懷疑,這三升銀會不會其實不是什麽銀子而是某種暗語,否則當霍司命聽到這三個字後嚇得竟然摔倒,而且一口咬定我們的煙杆是偷盜得來的。
而且蜚娘見到煙杆,臉上怎麽露出了一種說不清楚的表情,悲傷?幽怨?”
“那為什麽蜚娘還要把我留在這裏?”常奇勝覺得我說的有些道理,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暫時還不知道,他把我們困在這裏究竟是什麽目的,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幫忙。”我認真的看著常奇勝說道。
“你說吧?”常奇勝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把蜚娘接觸了什麽人,記下來,告訴我。”我說道。
常奇勝自然是滿口答應,隨後我們簡時間差不多了,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到了晚上,霍司命敲響了我二人的房門,臨走時我和常奇勝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等我在跟著霍司命來到店鋪時,又碰見了田妮,還真是小鬼難纏啊,她見到高大的霍司命,立刻瑟縮了一下,可為了能夠達到目的,壯著膽子對霍司命開始苦苦哀求。
霍司命卻不吃田妮這一套,反而在她開口前,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玉石吊墜道,“如果你真想見你的情郎哥哥,莫不如就把你脖子上的玉石吊墜也一並當了,這吊墜我看成色還好,應該能值一天的陽壽。”
果然,一聽這話,田妮立刻嚇得雙手捂住她脖子上的玉墜,叫嚷道,“那可不行,這是我的傳家寶,也是我唯一的陪葬品。”
我看在眼裏,想著這下田妮該放棄了吧。
我正為霍司命的絕高情商而在心裏豎大拇指時,卻見霍司命說道,“你的情郎在天亮後就要娶別人為妻,難道你就甘心拱手他人?”
這什麽意思?難道霍司命不是讓田妮知難而退的嗎?
“我,我……”田妮也一下子拿不定注意了,一邊是自己愛的人,一邊是自己掛念的家人,究竟該怎麽辦。
我要上前去勸說田妮當然是放棄,卻被霍司命察覺到,暗中伸手攔下了我。
原來這家夥就是衝著田妮脖子上的吊墜來的,這奸商!
啪!
田妮用力扯下吊墜重重砸在櫃台上,“好,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他一麵!”
我的心也隨著那重重的一聲沉了下去,心裏不斷罵著這個傻丫頭!
霍司命露出狡黠的笑容,全然像一隻奸計得逞的老狐狸,七月生效不能反悔,隻見他從櫃台裏拿出一柄竹編的拍子,有點像過去人家用來拍被子上灰塵的拍子。
隻見田妮樂得都快合不攏嘴了,我想這就是她之前說的還陽子吧。
這還陽子還大有來頭,是當年在南海普陀山紫竹林中所取,製成牌子,具有還陽作用。
我好奇的看著霍司命,究竟是怎麽讓田妮還陽的,甚至腦海裏已經繪製了一場十分拉風的場麵。
隻見霍司命走到田妮身邊,口中念念有詞,雖然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但那強調怎麽賣那麽像哀唱祭文詞呢?
最後霍司命扯著調門兒唱到,“不枉世間走一遭哎~!”然後就舉著還陽子照著田妮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
瞬間田妮竟然消失不見了,這看的我是啞口無言,且不說他那瘮人的唱腔,就說他……把人給拍哪去了?
我環顧四周跌卻不見田妮的蹤影,霍司命眼神輕蔑的看了我一眼,道,“等天亮,她就能作為人類出現在鹵煮店門口了,然後她就會去見情郎了。”
我了然的點點頭,準備繼續掃地,卻被霍司命叫停,吩咐道,“你別掃了,準備準備,走吧。出大事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掃地!”
“哦……不是,我去哪啊就走吧?”我一臉茫然的看著霍司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