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著他們的麵又把對村長的話說了一遍,眾人才知道,原來阿憨是一個本性韓後善良的亳妖怪,瞬間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抵觸了。
這時常奇勝和邵子毅也拿著衣服追了過來,看周圍的村民都聚在紹安家院子周圍,再看院子中央站著的我和躲在他娘身後的紹安,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邵子毅見我吃虧,象征性的教訓了紹安兩句,“你說你這孩子,大晚上的跑什麽跑,你娘為了找你都快瘋了,你看看你唐藝哥也差點被那妖怪給吃了,還不快點道歉。”
紹安唯唯諾諾的朝我走來,我見他有認錯的態度,心裏也就原諒了他。
嘩啦——
紹安臨走近我身邊,忽然將我的裙擺掀開,還不忘對我做了個鬼臉,撒腿就逃,一邊嘴裏叫囂著,“死變態~穿小姑娘裙子的死變態~~!”
我臉噌的一下漲的通紅,又羞又怒,“臭小子有種你就別跑!”
紹安娘捂嘴竊笑,怕我真去揍她家孩子忙拉住我,勸慰道,“別跟他一般見識,等回來我教訓他,消消氣,嗬嗬嗬……”
我見她目光毫不避諱的盯著我腰部以下的部位,嚇得連忙捂住裙擺,一把扯過常奇勝手裏的衣服就躲進倉房裏三下五除二換了下來。
我將裙子往灶坑裏一扔,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這件衣服了,紹安娘見我結實的胸膛,那眼冒精光,甚至大庭廣眾下對我伸來了鹹豬手,引得周圍一片哄堂大笑。
常奇勝不僅不幫我還站在一旁幸災樂禍,還是邵子毅上前擋下,“姨,你別鬧了,唐藝哥他們還有事呢!”
紹安娘這才收手,放我們離開,我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邵子毅給我指引著去五嬸家的路。
走了沒有兩分鍾的路,邵子毅一指前麵說道,“唐藝哥,那家就是五嬸家了。”
我看過去,大鐵門已經鏽跡斑斑,從不算高的院牆往院子裏麵看,裏麵已經長滿了雜草,乍一看就是一間荒廢的房子。
邵子毅推開大鐵門‘吱嘎吱嘎’的聲音非常刺耳,他朝屋裏喊道,“五嬸,家裏來人了。”
我們都已經進到院子裏了,也不見從屋子裏走出個人。
邵子毅剛打開房門,忽然一陣酸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熏的我差點沒忍住吐出來,可這味道中,怎麽還參雜著一股肉烤焦的味道呢?
邵子毅緊皺眉頭捂著口鼻,忍著進了屋,我和常奇勝再門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突然邵子毅大叫一聲,“唐藝哥你們快來!!!”
我一聽這聲調都變了,一定是出事了,三步並作兩步朝屋子裏衝去,剛一進屋,就看見邵子毅忍不住蹲在牆角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我往炕上一看,電褥子還亮著燈,被子下麵裹著黑乎乎的腐肉,周圍張曼樂蟲子,時不時有蒼蠅飛過。
這濃烈的味道就是從這堆腐肉上散發出來的,就算我和常奇勝見過死人,但乍見這一場景也實在忍受不了。
我們三人跑出屋子外麵,我讓邵子毅去叫他爹和村民,我和常奇勝就守在大門外。
不多時,村長等人也都趕了過來,然後村口想起了警車的聲音,五嬸家大門口很快拉上了警戒線,也給我們一一做了筆錄。
確定我們與這件事無關後才放我們離開,可就在警方取證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牆頭上一條白色的東西,我定睛一看,頓時愣住。
常奇勝見我臉色難看至極,順著我的眼神看去,隻見牆頭上正爬著一條雪白紅眼的蛇。
那蛇好似感應到了我們一樣,也豎起腦袋朝我們不斷吐著蛇信子。
“唐藝哥,常哥,你們倆怎麽了?”邵子毅見我二人就像被定身了一樣,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也看到了那條蛇,卻不以為意,“哦,農村嘛,有蛇很正常。”說著他就撿起地上的樹枝走到牆頭,將蛇挑了下來扔到了草叢裏。
蛇我是見過的,無論什麽樣的品種還是花色,但是唯獨這白蛇卻並不這麽簡單,因為他是白澤豢養的護法!
常奇勝喃喃道,“白澤不是死了嗎?”
他的話更讓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啊,他不是死了嗎,和白翰一起葬身廢墟的,是我親眼所見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五嬸的死和丟的那兩個孩子,也都是白澤所為了!
我趕緊招呼著常奇勝離開了這附近,去一個隱蔽的地方從長計議,邵子毅見我二人行色匆匆也趕忙追了上來。
我吩咐邵子毅,“我們現在要去古塔找阿憨,並請他繼續為村子巡邏,你把這件事告訴你爹,讓你爹也通知大家夥一聲。
隻怕這兩個孩子凶多吉少了,不過我會盡快找出凶手的!”
邵子毅見我神情嚴肅,也跟著緊張起來,不敢多問答應下來後便去找他爹了。
他前腳走,我二人後腳就去了古塔,此時阿憨正圍著圍裙拿著小噴壺澆花。
我把村中發生的事情跟他如實說了出來,並且請他幫忙,阿憨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常奇勝問道,“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麽陌生人在這附近出現過?”
阿憨撓了撓頭,做思考狀,忽然伸手指向山下,“山腳下有一條岔開的山路,我從來沒去過那裏,不知道凶手會不會把孩子帶去了那邊。”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忽然想起,之前紹安不就說是去了那邊的嗎,我還真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我和常奇勝告別了阿憨,就當我們要走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唐藝!”那粗獷的聲音差點以為是悶雷。
“什麽?”我問道。
隻見阿憨忽然扭扭捏捏起來,“我去村子裏該給他們帶什麽禮物?”
“……”
常奇勝很無語,我卻笑著說道,“就帶你精心養殖的這些花吧。”
阿憨聽到我的建議,忽然憨憨的笑了起來。
我們下山走上那條岔路,哪條山路有些難走,並且還很窄,隻能容納一個人的寬度,周圍還是茂密的枝葉,將陽光全部遮擋住,所以才顯得陰暗。
再加上山下還有一條延綿不絕的河水,河麵很寬所以才顯得這條山路陰冷潮濕。
我和常奇勝走的十分小心,好在這樣的路並不長,很快視野也稍有改善,路也變寬了很多。
雖然前麵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樹林,但時不時有幾縷光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