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心裏咯噔一下,大聲對囡囡喊道,“快回房間反鎖上門!!”
我聲嘶力竭的指揮著囡囡,但是囡囡卻不為所動,嘴裏還在斷斷續續的苦苦哀求著我,“哥哥,求求你,照顧好我媽媽,告訴她,我愛她!”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囡囡要跟我反反複複的說著同一句話了,原來這就是她最後的遺言。
可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凝聚我所有的靈力想要主導她的身體,控製著逃離這地獄!
可奈何我累的氣喘籲籲也沒能控製囡囡離開,眼睜睜的看著那凶手一步步走進家門然後朝著囡囡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將囡囡按到在地,然後再囡囡的尖叫中高舉起尖刀,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樣令我意想不到的東西,那就是他虎口處紋著的血色蝴蝶紋身!
是他!
冰冷的尖刀最終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囡囡幼小的身體,我感受著囡囡心髒一點點停止了跳動,眼前是鮮紅滾燙的血液,體溫卻再逐漸下降。
“囡囡!!”
我大叫一聲,然後發現眼前的場景忽然又變成了車軌,我的聲音成功引來了囡囡的媽媽。
她像瘋了一樣朝我跌跌撞撞的跑來,雙手大力的掐住我的雙臂,我卻似乎感受不到一般。
“你,你看見我女兒了嗎?我女兒在哪裏,我就是上廁所的功夫一轉頭我女兒就不見了,她在哪裏,她在哪裏,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我不能沒有她……”
我看著眼前的女人,之前還是那麽的優雅溫柔,此刻卻像極了為女兒發狂的獅子。
她不顧眾人目光,口中不斷發出哀求。
就在這時,乘務員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身體,不斷安慰,“女士,請您冷靜一下,是您一個人上的車,沒看見有小女孩跟您一起上車。”
我目光呆滯的看著女人,而她和乘務員的話傳到我我這裏時,卻像自動消音了一樣。
‘哈~我的身體好冷,誰能把我帶到暖和的地方……’
我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也越來越沉。
乘務員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有些不對勁,輕聲叫到,“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先生你怎麽了?”
她見我一動不動猶如雕塑,雙唇和臉色逐漸蒼白起來,感覺不妙,理科磚頭對人群中喊道,“快來幫忙!”
隻見原本還站在原地看熱鬧的人,呼啦啦都為了過來,先是把囡囡母親從我身邊拉開。
然後一張張帶著困惑和擔憂的臉在我眼前晃過,時不時有人在我眼前擺了擺手,好像是在舉行招魂儀式一般。
可沒有一個人能將我從這寒冷中解脫出來,我隻覺得我的五髒六腑要被凍住,也聽不到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
忽然,我感覺後背的中心點慢慢有了暖意,而且好似星星之火一般從我的身上不斷擴大。
隻是這一點暖意,就讓我如獲新生一般,我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眾人的臉上也跟著欣喜起來。
然後是顫抖的雙唇和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再就是眼珠子也能轉動,我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當我發現身體能動的時候,體溫也恢複了正常,就在這時,忽然我看見眾人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疑。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太敢確定的事情一樣,可我現在顧不上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麽。
我隻想知道救我的人是誰,我換換轉過身去,隻見正是之前被我誤以為事精神病的老大爺。
他對我笑了笑,那麽慈祥,那麽溫柔。
他慢慢舉起手裏的手杖,我正覺得詫異時,他忽然變得猙獰起來,然後猛地砸向了我的頭。
我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逐漸有了意識,但是我已經想不來發生了什麽事,而且我這時躺在了哪裏,怎麽身下的床就跟搖搖床一樣?
我努力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忽然一道強烈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緊皺著眉心再次閉上了眼睛。
“嗬嗬,你醒了?”
我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有些滄桑還夾帶著點嘶啞,這誰啊?常奇勝也不是這聲音啊,怎麽像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似的。
對了,常奇勝已經不在我身邊了,他被謝楠帶走了,那,這是誰?
我試圖轉動眼珠,抬起手臂擋在眼前,再次睜眼,雖然陽光還是很強烈,但是我已經能開始逐漸的適應了。
當我看清眼前是一片瓦藍的天空和兩側的樹木時,更加引起我的好奇心。
我試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引來一陣眩暈惡心,身體也好似千斤重。
忽然一隻手扶上了我的背,稍微用力將我扶了起來,我轉頭去謝,隻見是先前我看見的那個乘務員大姐。
“謝……”我剛出口一個字,嗓子傳來刀片剌的一樣疼。
這時又一隻布滿皺紋如幹枝的手拿著水壺遞到了我的麵前,“喝了吧,對你身體恢複有好處。”
我的確現在很需要水,已經到了哪怕是毒藥也會一飲而盡的地步,所以我借過水壺的時候大口大口的猛灌了下去。
瞬間如淋甘露一般,讓我的灼熱的身體降下溫度,我將滿水壺的水喝的一滴不剩。
然後將水壺遞還給了它的主人,我扭頭道謝,“謝謝!”聲音又恢複如以往。
突然我的眼前出現了那‘精神病’老頭的臉!
我‘呼!’的猛地站起了身,直指老頭怪叫道,“你?!!”
隻見那大姐見我一臉怒氣,趕忙解釋說,“小夥子,小夥子你淡定點,你要謝謝人家大爺,是他救了你。”
我想大姐沒必要騙我,就收回了手坐了下去,我這坐下才看見,我們現在在一輛牛車上。
而且周圍綠樹成蔭,放眼望去全是高山和玉米地。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我一臉懵懂的看著那大姐。
大姐解釋說,“哦,你昏迷了不知道,就在一個小時前救援隊來了,可是來的車輛有限,隻帶走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今天是走不了了。
這不恰巧碰到了一個老鄉,他說願意帶我們先去村子休息一晚,明天救援隊到了再來接我們。”
我點點頭,又提防的看了一眼老頭,卻正好對上了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嚇得我立刻縮回了眼神。
可我一想不對勁,我又帶著不滿的語氣問道,“你既然救我,你幹嘛還要把我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