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人的求救聲把我的思緒打斷,我低頭一看,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觸碰到了鐵軌上。
我回想起我這隻手的能力,毫不猶豫的觸碰上了鐵軌,並且閉上了雙眼。
“救命啊!!”
突然女人的求救聲近在眼前,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麵前的鐵軌上竟然多出了一個滿臉驚恐的女人,她的身體被一根粗麻繩子緊緊的捆住,渾身抖如篩糠。
我剛上前一步,那女人卻害怕的口中不斷發出呻吟和求救,“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她的,救命啊!!”
嗯?難道我這次是與凶手共情了?可凶手的模樣我也看不清啊,不過如果我與凶手共情,那我能不能試著操控他放了女人呢?
我試著用意念主導凶手的身體,然而我努力了半天發現純屬自己多想了。
我隻覺得胸腔內被一股恨意和絕望充斥著,尤其看著眼前的女人,滿滿的嫌惡和恨意。
看來這個女人和凶手是有仇的,剛剛也從女人口中聽到是她先做了對不起凶手的事情的,所以才逼得這個凶手不得不殺了她。
忽然我看見凶手抬起了一隻手,手上攥著一把嶄新的水果刀,而且他的虎口處有一個紋身,是一隻紅色的蝴蝶。
蝴蝶上的顏料,卻不像是普通的顏料,更像是某種血染成的,難道是鴿子血?
我對紋身一竅不通,但是也常聽人說什麽鴿子血鴿子血的,所以我猜測會不會那種東西。
不過眼瞎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營救女人而不是研究紋身,然而我使勁渾身解數卻還是沒能阻止凶手一步步靠近女人。
女人已經淚流滿麵,眼神中滿是絕望和恐懼,然後隻見凶手高舉著刀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獻血瞬間染紅了身下的石頭,女人隻抽搐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就在這時,凶手將沾著血的刀揣回了懷中,就在這時,我腦袋一陣陣眩暈,然後眼前的場景業主見模糊起來。
等我在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體內,我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哥哥,你怎麽了?”
突然我身邊傳來囡囡的聲音。
我牛頭去看,隻見囡囡滿臉疑惑的看著我,然而我身邊隻有她自己。
“你媽媽呢?”我詢問著。
難道她是自己跑過來的?她媽媽要是找不到她該多著急啊。
說著我就要帶她去找她媽媽,可當我的手剛牽著她手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陣眩暈,意識不知道又跑去了哪裏。
這次我眼前竟然是一片黑漆漆的房間,我借著門外投過來的燈光,發現竟然是一個小女孩的臥室,而‘我’卻躲在床角,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心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害怕,甚至嘴裏還不斷發出細微的嗚咽聲,就連哭都這麽小心翼翼的,難道門外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從斷斷續續的哭聲來判斷,我現在是與一個女孩共情,難道這個女孩就是囡囡?
啪嚓——!
突然門外響起玻璃摔碎的聲音,然而接著就是女人的爭吵聲,她大聲質問對方,“你這麽做你對得起我嗎!難道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女兒嗎!”
然後就是女人崩潰的哭聲。
難道是囡囡的母親。
我正想著就又聽到男人的聲音傳來,“我說過,我沒做過,我就是沒做過!”
男人好像現在也很憤怒,他應該就是囡囡的父親,難怪小女孩會嚇得躲在床角,原來是因為父母吵架的聲音嚇到了她。
他們父親二人好像再為某件事而爭吵,甚至已經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接連的摔砸聲此起彼伏。
囡囡嚇得雙手死死捂住耳朵,我安慰著她不要怕,但是我的聲音根本就傳達不到她的耳朵裏。
外麵的爭吵聲越來越凶,就在這時,我感受到囡囡那恐懼的心裏一下子煙消雲散,然後她站起身,默默的走向衣櫃的穿衣鏡前。
我還是第一次與人共情後,通過鏡子看到所共情的人。
‘我’看著鏡子裏的囡囡,忽然我有一種感覺,好像囡囡已經看到了她意識裏‘我’的存在。
我竟然一時間想藏起來了,雖然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會發現我,但我還是很想躲起來。
“哥哥,你能幫我照顧好媽媽嗎?”
忽然我聽到囡囡的聲音,頓時我汗毛倒數,身體像觸電了一般。
她果然看到了我!她是怎麽做到的?
囡囡雙眼飽含淚水,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我多想此刻就站在她身邊然後抱抱她,安慰她不要怕。
囡囡見我沒有說話,徑直走到門口,透過門縫我才看到外麵的場景。
隻見外麵原本溫馨的家此刻滿目浪跡,而她的母親在被男人扇了一個耳光後,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家門。
全然忘了家裏還有一個女兒,男人怔怔的站在原地,手還停在半空中,忽然他醒悟過來什麽,對著門口叫喊了一聲,“薇薇!”
然後也緊跟著衝出了家門,我看著半敞開的大門,直怪兩人粗心大意,自己女兒還在家中為什麽不關好大門。
這是囡囡流著淚卻擠出一道溫柔的微笑,重複著剛才的話,“哥哥,你能幫我照顧好媽媽嗎?”
“你媽媽有你爸爸照顧呢,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別怕,有我陪著你呢,在你那不靠譜的爹媽沒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雖然我知道囡囡不回聽到,但我還是想到蘇她。
我真是服了這對父母,等會見到她媽媽我非好好數落數落她不可。
就在我還滿心怨言的時候,忽然我瞥見門口好像閃過一道人影,難道是囡囡的父母回來了?還算她們回來的及時。
忽然我心口被狠狠抽痛了一下,這種令人窒息的難受差點讓我幹嘔出來,我不斷壓製著這種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卻越發強烈,甚至讓我有了一種害怕到了極點的感覺,周圍的空氣低到冰點。
囡囡的雙腳止不住的往後倒退,她的這種異常行為,不得不讓我重新看向大門外。
難道那身影根本就不是她父母的?
哢嚓!!
天空突然落下一道閃電,我借著光終於看清了那身影,竟然是一個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
雨衣的帽子遮住了男人的大半張臉,隻能看到那張小的很猙獰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