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從她嘴裏吐出來的血漿,孫雅琪吐完以後身體止不住往後仰去,吳霜眼疾手快,一把從後麵扶住,冷彥怕摔壞了她,立刻半蹲將人從背後放下。
吳霜和李大壯上前將孫雅琪平放在地上,此刻隻見她雙眼泛白,渾身躊躇,嘴裏大股大股的血漿就像噴泉一樣從孫雅琪的口中往外噴出。
不到一會的功夫,她的衣服上地麵上全是黏糊糊的血漿,並且散發出腥臭味。
冷彥和吳霜哪裏見到過這陣仗,都嚇得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雅琪姐,雅琪姐,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啊!”吳霜舉著雙手無處安放,話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饒是這般場景誰人能不害怕的呢,就連一向膽大心細的李大壯也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明真觀察了小片刻,對我說道,“她也被下了降!”
“啊?!”隻見李大壯和吳霜一臉震驚。
反觀冷彥還是一頭霧水,“什麽降?”
我們現在也沒時間給他解釋,孫雅琪再這樣下去,不會因為吐血而死,而是會被降術折磨而亡。
隻見明真對冷彥吩咐說,“你們這有沒有薑?”
當時冷彥被孫雅琪這一狀況嚇得六神無主,一時沒反應過來,“僵?什麽僵?”
先前他說停明真說孫雅琪被人下了降頭,現在明真又說僵,自己這酒吧成了魔窟洞了。
“就是吃的蔥薑蒜的薑!”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又再次說明。
冷彥點頭回答,“有有有,就在後廚,我去拿!”
冷彥瞬間明白了意思,一連說了好幾個有字,便起身快步朝後廚的方向跑去。
一會兒就拿著一大塊的薑出來了,明真接過來,隨即吩咐我從乾坤袋中拿出陰陽杵和乾坤杯,這乾坤杯和陰陽杵是一對的,跟我們家常用的蒜缸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陰陽杵是純金打造,上麵刻滿了符文,乾坤杯整體結構偏向於金缽,所以故又稱為乾坤缽。
隻見明真把薑放進了乾坤缽中,然後雙手掐決口念咒法,隻見陰陽杵泛出微微金光,然後竟然自己開始研磨起來。
明真隨即抽出一張符化了與剛研磨好的薑汁中,一起送下孫雅琪的口中。
隻見孫雅琪剛剛服下,瞬間哀嚎一聲,大團黑氣從口中冒出,隨即消散殆盡。
待那圖案黑氣消散後,孫雅琪徹底冷靜下來,也不再往外吐血,渾身也不再抽搐。
李大壯和冷彥查看了一下孫雅琪的鼻息和脈搏好在隻是昏迷而已。
突然我看到那灘血漿中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速度極快,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李大壯和冷彥強忍著惡心把孫雅琪抬到了沙發上,吳霜找來濕毛巾為她擦拭著身上的血液。
明真也在想著什麽,我慢慢的朝著剛剛有異象的血漿走去,我倒是要看看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當我蹲下身的時候,忽然血漿的表麵上竟然倒映出了我的樣子,就好像河麵一樣的效果。
我正納悶的時候,隻見血漿中的‘我’忽然露出邪惡的笑容,他慢慢的將手指放在唇邊,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一幕太詭異了,我剛要起身想要逃離這裏,然後他卻好似察覺到了我的舉動一般,‘嘩啦’一聲竟然從血漿中伸出一雙血糊糊的手,以極快的速度將我拉了進去。
速度之快,讓我們大家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就已經完完全全的陷了進去。
明明看似不深的血漿實則內部深如大海。
隻見頭頂明真和李大壯的腦袋出現在了上麵,他們焦急的喊著什麽,雖然我什麽也聽不到,但是看口型應該是再叫我的名字。
嘭嘭!
明真用力拍打著表麵,然而那裏就像是被覆蓋上了一層結界似的,任憑他們用拳頭打還是拿東西砸都無濟於事。
我感覺到了窒息,可剛一張嘴,瞬間口腔被鮮血溢滿,難聞腥臭的味道讓我胃裏翻江倒海,可不等我嘔吐,那血液卻如洪水猛獸一般從我嘴裏灌了下去。
我看著越來越遠的幾人,我心知自己已經達到了極限,然後眼睛也慢慢的合上了……
啪嗒!
忽然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中,我皺了皺眉,然而眼睛卻睜不開。
“沙糜~”
忽然身旁又傳來一個女子輕柔的叫聲。
我強撐著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忽然一張溫婉的女人臉正半嗔半癡的看著我。
她見我醒來,才露出一絲笑容,我打量了她一眼,且不說我不認識她,就連她身上的衣服我都覺得有些奇怪。
隻見她上身穿著抹胸裝,下身穿著一條樸素的半身裙,那裙子低至腳踝。
之後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這明顯就是懷有身孕了啊。
女人見我一臉茫然,又嗔怪道,“沙糜,你怎麽了?”
我驚訝的是,這女人說的話竟然是泰語,但是更讓我驚訝的是,我竟然能聽懂她說什麽!
我伸手捂住一陣陣眩暈的腦袋,女人見狀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上,“沙糜~我們回家吧。”
回家?她是讓我跟她回家嗎?可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她的攙扶下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打量四周環境,這裏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樹林,隻有一條羊場小路延伸到遠處,兩邊全都是棕櫚樹。
我心想那血潭難道是穿越之門?竟然把我帶到了泰國?
女人半領半拽的,把我往那羊腸小道上帶去,嘴裏還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
“沙糜~我有話跟你說。”女人情緒很低落,也有些猶豫不決。
但是我還是能看清楚她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
可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女人是誰,而且她口口聲聲的叫我‘沙糜’,是什麽意思?是不是錯把我當成別人了?
女人見我半天沒有回話,停下腳步,雙眼含淚的看著我,“你為什麽不說話?難道你也相信哪個神婆的話嗎?
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的,不會是她說的那樣是個被詛咒的孩子的!”
女人顯得很激動。
我本想張嘴想解釋她認錯了人,然而當我發聲的時候,卻說出了一句泰語。
“難道你真的要冒著風險生下這個孩子嗎?!”‘我’的語氣盡顯無耐。
我說完後也被自己的話驚到了,明明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我也沒想說這句話,怎麽就能從我的嘴裏冒出來的呢?
更何況,這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他就不是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