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黃金龍?

聽唐軍回答,我略沉思後搖搖頭,表示不知。

唐軍耐性解釋說道:“說起這個,還得先從我祖輩的營生說起,我本名其實叫苗一凡,老家位於蘭台永縣吉隆陂邊緣,蘆江西岸的老苗莊。”

“老苗莊看似深山中蝸居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村莊,村裏幾百口人,不過就我們一家姓苗,而且我們苗氏是大姓。”

“在小時候我聽爺爺講我們苗氏最先定居於此,祖先是道門高隱扶搖子,五代宋初的道家玄學傳奇陳摶老祖的親傳弟子,紫微鬥數,麻衣相法十分神奇了得!”

“當年爺爺常牽著一頭白毛驢行走四方,精通相術,又擅長易學、術數,給人輿麵看相,行醫占卜。”

“從“觀麻衣相的”,到後來成了徽山非常有名的神相大師,遠近聞名,提起“善相苗老仙”苗仁道無不豎起大拇指。”

“我父親苗翠山,便是在毛驢背上跟著爺爺習得苗家秘傳,16歲便通曉《麻衣相法》、中醫、四柱命理、風水學等學識。”

“到了我父親學滿出師時鄉村經濟大潮湧動,他看好商機在蘭台永縣開了家中醫鋪子,上門求醫問事的人絡繹不絕,幾乎踏平了門檻。”

“苗氏善相一族的名望也達到了最鼎盛的時候。”

“然而,也是因為我父親親手結果了一隻牲靈的修行的關係,毀了三家人,至此苗家的名聲一敗塗地,而且後人,也是血咒纏身!”

“事情起因,還要從2004年,仲夏裏最燥熱的一天說起……”

這天,劉莊的莊保劉學義,提著果匣子專程來到了鋪子打聽苗老仙,得知苗老仙遠行辦事不在家,頓時是愁容滿麵,唉聲歎氣。

苗翠山詢問,劉學義便向苗翠山說起了莊上連起的怪事。

劉學義愁眉苦臉講訴道:“我們莊上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靈,最近這半年裏一直災禍不斷,不得消停。”

“先是全村的雞鴨像是得了瘟疫一樣,接二連三的倒地差不多死了個精光,然後就是大牲口,再後來就是死人,最開始是老人,現在是死個老的帶個年輕的,已經是不下二十來人了。”

“怪就怪在都是沒有病兆的,突然就不行了,所以莊上的年輕人都往外走躲災,留下老的,天天活的也是提心吊膽。”

聽完劉學義的講訴,苗翠山也深感事有蹊蹺,而且從劉學義麵相上也看出了這人煞氣纏身,不出五日家中恐怕要死絕人口。

畢竟事關人命,苗翠山便立刻忙收拾了出門行具,跟著劉學義要到劉莊一探究竟。

剛出門苗翠山的妻子巧鳳追出了門,叫住了苗翠山。

當時巧鳳已經懷有八個月身孕,心思敏感,在外屋聽到了劉學義說的事後就覺得心神不寧,所以追出來不無擔憂的說:

“翠山,我這心慌得狠,不像什麽好事,要不這事還是等爹回來再說吧。”

可苗家多年威望促使苗翠山心高氣盛,既然早已習滿出盤就覺得自己可以,況且婦人之心不可取,所以擺擺手回了句,“我自有數。”

就這樣苗翠山跟著劉學義,搭船過了蘆江來到劉莊,遠觀莊上果真是灰蒙一片,風氣中帶著凶邪之相。

苗翠山觀望一眼就知道事情嚴重,也不多言,麵色凝重的進了莊上,所經院落就見狗不叫雞不鳴,家家閉戶毫無生氣之象。

就這麽在莊上走了一圈,苗翠山能看出莊上有怪,但是一時也不知道怪出何處。

這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劉學義知道急不得,既然人來了就先請回家中招待一番,可剛進自己家院門時,突然就聽見屋中傳來了女人一聲尖叫,然後是嚎哭聲起。

“又出事了!”劉學義臉色一變,一拍大腿就先急衝進屋裏,苗翠山趕緊也跟了進去。

進屋就見一婦人抱著個孩子坐在地上痛哭不已,懷中孩子臉色灰白,已經沒了氣息。

劉學義見狀也是傻掉,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苗翠山趕忙上前查看孩子一番,隨後催道:“把孩子抱炕上。”

劉學義一聽忙不迭的爬起上前搶過孩子平放在了炕上。

苗翠山已經拿出針包袋攤開,取毫針用紅線纏住針身,然後落在孩子前額和耳背青筋處。

這便是有名的道醫術返魂針,三針聚氣,七針返魂。

直到第七根針落下,就見孩子胸口有了微微起伏,苗翠山忙說道:“去折一把帶葉柳枝過來。”

劉學義哪敢耽擱,扭頭就跑了出去,很快折了一大把柳枝回來。

苗翠山已經問明孩子的八字,手上靈動,幾下便把柳枝編成了狗的形狀,丟在地上時指上掐訣呼了聲“起!”

那柳枝的狗嗖的站起就向門外跑去,苗翠山緊追其後,劉學義見狀哆哩哆嗦的趕緊也跟上。

苗翠山追著柳枝狗一直跑到了莊子最西,坡頭上的一戶院落,跟著進了院子,就見柳葉狗倒著的地方,卻是個豬圈。

苗翠山走到近前往豬圈裏看看,見裏頭三五隻大白豬,隨後迎上灰暗的角落裏亮幽幽的一 雙眼睛時候,登時也是嚇了一跳。

細看就見豬圈最靠裏,正趴著頭大黑毛豬,整個兒得有個四百來斤,身上的肉都堆堆著打成了一道道褶,把四肢埋在了身子底下頭,幾乎是站不起來。

趕來的劉學義氣喘籲籲的站住,看看苗翠山,順他視線看向豬圈裏的那隻大黑毛豬,忙問:“苗先生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這是誰家?”苗翠山問道。

劉學義往那邊屋子指指,“劉守業家,家裏就爺倆,聽動靜應該在那邊宰豬呢,我叫他們過來?”

苗翠山看那黑毛豬一眼,扭頭邊走邊說:“我們過去。”

到了屋門前,劉學義進屋喊人,沒一會兒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漢跟著他走了出來,一身皮圍裙上都是血。

他邊將兩手的血水往圍裙上蹭,邊打量苗翠山問:“啥事?”

苗翠山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你圈裏的那隻黑毛豬有邪,再留下去還要繼續吞人口。”

劉守業一愣。

劉學義更是嚇一跳,脫口驚呼:“先生是說莊上的事,是因為那隻豬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