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唐軍,也就是苗一凡所說,我知道了他身負如此重孽血咒的原因,也知道了他隱姓埋名,原來背後有著這樣的隱情。
我說道:“我聽明白了,是因為你父親因為害死了一隻有修行的天地五爪豬,給你們苗家背負了活人死命的血咒,你爺爺為了救你算是逆天造命。”我看著苗一凡問道:
“隻是我想不明白,你爺爺已經做到如此,他又是那樣厲害的人,為什麽不把身上所能傳給你,讓你安身保命呢?”
苗一凡回道:“一是不希望我走我父親老路,二是我隻有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隱姓偷活,才是安身保命的法子。”
“隻是我身上的詛咒也會影響身邊親近的人,所以我經常換地方,按照爺爺的遺言,一直在往西南方向走,這次在殯儀館工作,原本也是為了躲劫。”
“馬上就要到中元節了,也就是七月半鬼節,我必須要找死人棺,喝生血躲關,可是沒想到殯儀館裏出了邪事,我擔心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不得不辭職,現在,還要盡快找到新的地方躲關。”
我也才明白我會看到他背負那麽明顯的陰重煞氣的原因,是因為詛咒如此,如果他不能在那一天找到躲關的地方,恐怕是要被煞氣所吞噬掉,無論是生命死命,這人都活不成了。
說起來苗一凡也是挺無辜的,自己父輩犯下的事從他出生就背負下債孽,不人不鬼的活著並不容易。
如果真的不能躲過這一關,不僅是他要被詛咒吞噬,他爺爺所付出的犧牲,也都化為烏有了。
我歎口氣,說道:“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雖然了解了這些,但是看來也幫不上你什麽。”
苗一凡卻搖搖頭,“並不是,我現在也知道了我爺爺要我一直往西南方向走的原因,他說能夠化解苗家詛咒的方法就在西南方向,我一直在尋找,直到碰見了你。”
“爺爺雖然沒有傳授我過硬的本領,但是耳濡目染我也懂得一些相麵術的,再遇見你時,你看得見我身負詛咒,我也看得出,你和我是同樣命理的人。”
“你也是從棺裏走出來的人吧,我們有著共同之處。”
我心下驚訝原來苗一凡也從我身上看得出一些事情,但是我不明白的說道:“我雖然看出你身上有不好的氣場,可是並不知道化解詛咒的方法。”
苗一凡又是一搖頭,“你會知道的,我爺爺在世時隻傳授給我一道保命絕技,就是 點詭血術,也是玄通一門的禁術,他警告我不得濫用,而且要在遇見同樣活人死命,死命在穴之人時使用。”
“你會化解我們苗家纏身的詛咒,作為報答,我願意將點詭術和爺爺留下的《禦幻本》交給你。”
我又是一驚,並不是不信苗一凡所說的他們苗家所能,而是他怎麽就斷定我是那個能解決他苗家如此重負的血咒之人呢?
所以我忙說:“我並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見死不救,不過你我才認識不到一兩個小時,這麽快就認定是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苗一凡卻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我有證實的辦法,隻要你同意就好。”
他說著已經是迫不及待的轉手拿過旁邊一個空茶杯,握在手心稍一用力,杯子已經應聲炸裂,他取了一塊碎片就在手心割下一道血口子。
“喂,你……”我看著他手上瀝瀝拉拉淌下的血,而他撰著手用血在桌上滴下許多血滴,到最後用手指將血滴相連,並且口中低語著什麽。
我吃驚看著桌上浮現的繁複的圓形圖案,下一刻就見桌上圖案流動並且飛速旋轉,再一回神,就見眼前隻剩下了我跟苗一凡兩個。
而周圍場景已經全變了,就像黑白紅色的水墨畫一般,也像天地間隻有我們兩個一樣。
我驚訝的起身看著周圍,分不清是幻境還是夢境。
“我看人還是沒有錯的,現在,你是否願意跟我達成盟約,也是助我苗家逃出生天?”苗一凡說著已經向我伸出一隻手,手上是一本泛黃的厚冊。
封麵上書:禦幻本三個字。
在書上還有一把匕首。
我看著他手上的東西,親眼目睹眼前的靈虛幻境,我也認可苗家之術的厲害。
所以略一沉思之後,我伸手拿起了那把匕首,回道:“我也相信跟你遇見並非偶然,既然是我,那我盡力試試看。”
我另一手握住匕首利刃,抽出匕首同時在手心劃下血口,將血也滴在了眼前懸浮的紅色陣眼之中,隨後就見一片刺眼光亮在眼前乍現……
等我適應眼前光亮再回過神,就見我竟然是坐在一輛行駛的車上,前邊一男一女,男的開車,女的體型微胖,一身金光閃閃。
而我旁邊一側還坐著個體型消瘦男人,正看著我說話,說話間能瞅見他門牙金燦燦。
他正說著:“我金口黃走南闖北碰見的也不少,沒聽說有這樣年輕的同道小友呢。”
金口黃?
我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隻是一些信息自然而然的灌輸進腦海中一般。
所以很快我明白過來,我正和金口黃搭上了富婆和小白臉的小紅跑,要前往一個叫蘭台永縣的地方,要尋人。
我很快鎮定下來,暗自摸摸屁股下座椅舒適的軟皮,吹著涼爽的空調,所有的感覺都是真實的。
也知道前邊開車的小白臉名叫布子明,一旁富婆叫嶽紅霞。
嶽紅霞呢,兩任丈夫都死了,倒是留給她好幾套房產和大把的錢,布子明則是抱上了富婆大腿,而且還要爭取個名分,為的自然是想從富婆身上撈更多的錢。
不巧我妨礙了他的財路,所以布子明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從後視鏡掃量我兩眼,故意語氣譏諷的說了句,“沒坐過這麽好的車吧。”
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這麽好的車是頭一回坐。”我伸手摸著皮椅如實笑回道,“應該用不了多久,有人會送給我個一模一樣的。”
布子明嗤之以鼻,“吹牛逼吧你。”
一邊的金口黃開口道:“小友,你年紀輕輕倒是有些本事,聽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不知山門何派?師從何人,到蘭台永縣是辦事還是走親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