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蜘蛛的嘴鉗在頭上啪啪作響,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孔,隨後我笑了聲,口中一字一句道:
“順血固符,化茲為靈,身命血降,萬刃通冥。”
那張臉露出一絲驚詫,微微一低頭,就見我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正按在它腹部位置。
下一刻猛的勁風旋起,夾帶著紅色的血刃,大蜘蛛被整個擊出同時,整個也被無數道血刃切割成數塊,就像下雨一樣,一塊塊殘肢碎肉劈裏啪啦的掉落在地上。
身上的蛛絲斷裂,我也掉在地上,立刻腹部一陣鑽心疼痛,幾乎要撐不住。
眼看地上的碎肉顫動著蠕動要往一起聚集,我抬頭看去,一抬手長劍回到了手中,撐著起身一步步來到了一塊帶著亮光的碎肉跟前。
長劍用力的落下,隨著叮的一聲聲響,碎肉中的丹珠應聲炸裂。
丹珠一毀,那些碎肉就不再動了,並且很快化為了風沙灰燼被風吹散。
隨之而去散去的就是蓮花台的封印之術,終究還是我活著走了出來,可也著實是有驚無險費了很大的勁。
這大蜘蛛盤食了這些年的男女和合陰陽之氣與混濁之惡來修煉丹珠,也幸虧它還沒有練成真的刀槍不入的不死身,讓我有機會將丹朱毀掉,否則我也難有取勝把握。
一場惡戰我也是身脫乏力的倒在了地上喘息,腹部的傷口就像萬箭穿心一樣的疼痛難忍,緩過口氣後隻能一手按在傷口,另一手抓住藤蔓借助植物的萬物生之力試著治愈身上傷口。
直到痛楚漸漸消退,我才長鬆口氣,看著頭頂枝葉繁密隱約可見的星鬥,心下一片沉寂。
可也隻享受片刻的安寧,衣兜裏不斷震動的手機大有不止不休的意思,讓人很難再無視。
我暗自歎了口氣,隻能一手摸索出手機看了看,按下了接聽鍵,幾乎是和電話那邊的宋峰異口同聲的問道:“你還活著呢?”
之前宋峰給我打電話說是困在了會館裏頭,我讓他尋找發光的珠子,因為蜘蛛精修煉過程中,丹珠是吐出懸浮在外邊吸收能量的。
可之後蜘蛛精趕到霧雲山,我見到他腹中丹朱就想到宋峰不是沒找到,就是被發現掛掉了,想不到他還挺命大還活著。
宋峰也是哈哈的笑著說道:“唐兄弟,知道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我雖然沒有找到你說的啥珠子,不過我把會館給端了,現在警察還在裏邊搜救人呢,對了,曉翠我也找著了。”
“好家夥,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麽的,被一個個包成了粽子一樣,我扣開了一看,每個裏頭包著的都是女人,光溜溜的都沒穿衣服,那情景你就尋思吧,跟拆大禮包一樣,然後我就找到曉翠了…… ”
這宋峰不僅命大還挺有豔福的,我在這邊生死相搏,他在那邊拆大禮包,這人跟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聽他越說越遠,我不得不打斷他的話,“宋哥,聽得出你挺開心的,能不能勞煩考慮下我這邊的感受呢。”
宋峰才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你在哪呢?”
要說這宋峰關鍵時候還真是幫了我不少,這電話也來的及時,有他幫忙我才能很快的下了山然後直接安排進了醫院。
還好腹部的傷口經過之前術數治療治愈了不少,所以到醫院做了檢查後不至於很嚴重,但是也要住院修養幾天。
想到在泰塢已經耽擱了好一陣,這蜘蛛精的事情解決了卻了我一樁心病,如果不是身上的傷,我恐怕等不及要立刻離開泰塢了。
“離開?那可不行。”宋峰知道我著急要走,就立刻反對說:“你這可是肚子上破了個窟窿,沒有鬧出人命已經是你命硬了,依我看起碼要養一年半載的。”
“唐兄弟,聽我的,你就養著,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算,費用啥的你不用操心。”
宋峰現在是跟我稱兄道弟,近乎的不行,按他的話講,他舉報會館,使得會館暗藏的罪惡被揭露,被困女孩都解救出來,能立了一大功得到嘉獎和表彰,這功勞有我的一份,還有曉翠的一份。
“我是真沒想到會館那紅蜘蛛會巫術,以前就覺得她陰森森的,難怪都摸不清她底細,竟然是個老巫婆。”宋峰現在是懲惡揚善的英雄,提起那紅蜘蛛也不怕了。
宋峰義憤填膺,“而且她竟然還是個黑老鴇,抓了那麽多姑娘藏到下邊供男人享樂,真是太可恨了,現在警察在到處通緝她,看她往哪跑去。”
我隻笑笑沒有解釋,外界是誤會了認為紅蜘蛛是邪術的巫師之類,並不知道紅蜘蛛其實是真正的吃人的妖精,當然,這種事隻能以一個大眾都能接受的解釋才能收尾。
宋峰由一個土豪搖身一變成了大英雄,頓時滿臉光彩,也沒有心思隻忙著做生意掙錢了,一整天都往我這跑。
我忍不住笑說:“宋哥你現在成了大英雄,又是表彰會又是采訪出鏡頭的不忙嗎,怎麽老在我這待著?”
宋峰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笑說道:“你說吧,這生意場上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也不覺得怎麽樣,這次做了件好事,讓別人誇著,這感覺怎麽就不一樣呢?”
“不過老被人誇也怪不好意思的,那些記者在我公司堵著,我隻能躲你這來了。”
我笑說道:“大概是因為以前在別人眼裏你隻是個有錢人,而現在你做了有益於大家的好事,所以對你的看法自然也不一樣了。”
宋峰點頭,“也是,原來做個好人比做有錢人還開心,那我以後就多做好事,不說是為了當啥英雄,首先說自己也開心舒坦。”
我笑笑點點頭,“宋哥有這樣的想法很難的,之前見到宋哥就覺得跟別的大老板不一樣,宋哥沒有什麽有錢人的架子,而且本身就很有正義感。”
“能認識一場很榮幸,我離開以後也會記得宋哥你的。”
宋峰立刻說道:“怎麽老想著走呢,我這跟小兄弟你也很合得來,雖然問你你也不說這傷究竟怎麽回事,但總覺得會館的事情能解決跟你有很大的關係。”
“總之不能就這樣走,等你養好了傷,就來我公司當我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