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說英雄的話,那我也隻適合做幕後英雄,一場劇謝幕我也隻想離開繼續前行,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所以謝絕了宋峰的好意邀請,我隻想盡快的康複然後趕緊離開,也是潛意識的害怕再生事端。
直到陳誌的來到讓我意識到果然還是麻煩來了。
陳誌放下了水果和補品,笑著先說道:“唐兄弟,聽說你受傷住院,我這早就想過來看看你,奈何宋老板老待在這不走,我也不好意思過來。”
我笑回道:“陳哥是因為之前跟宋老板說了個謊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是因為幫我,情況我已經跟宋老板說明了,他也不是個計較的人。”
陳誌說道:“還好那個會館的事已經查封了,宋老板立了個功心情也能不錯了,真想不到會館真的跟女孩失蹤有關係,要說功勞,依我看也是唐兄弟的。”
我心說陳誌這個人可不像宋峰那麽實在,這種麵笑心算計的人得小心應對,所以隻應付笑說:“事情能有個好的結果就好,什麽功勞不功勞的,我不在意那個。”
陳誌笑說:“看得出唐兄弟是個淡泊名利的人,性格中有些地方,倒是跟唐小姐很相似,我就總覺得唐小姐是個看不透的人,大概是因為做事總是出乎人意料。”
“就像是這次,我以為唐小姐幾經周折,冒險留在泰塢是為了唐兄弟,誰想帶走的是黃李楠笙姑娘呢。 ”
陳誌笑嗬嗬的直言說出了唐馨偷帶走黃李楠笙的事,也是點明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自然也是早知唐馨的下落。
先不說陳誌是真的見到了唐馨還是在這匡我呢,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確定我是知道唐馨在哪裏的。
畢竟黃李楠笙突然不見了,我並沒有表現出有多擔心著急。
陳誌的話我隻能做糊塗,回道:“陳哥說冒險?難道說唐小姐留在泰塢會有什麽危險?”
陳誌愣了下,然後笑說:“那倒不是,是我用詞不恰當了……”
“另外我也想不明白,唐馨小姐為什麽選擇那樣的方式離開呢,讓人誤會成和那些失蹤的女孩一樣,是不是被人擄走了。”
我看著陳誌,“就好像她不希望被人找到一樣,我們才剛剛見麵,我想她不應該是為了躲我吧?”
“如果不是我的原因,那唐小姐就是上山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要離開,陳哥你之前就說唐小姐向往自由,不能是你讓她覺得不自由了吧?”
“那個……”陳誌嗆咳了聲,這時正好衣兜裏的手機震響了起來,他邊摸出電話起身邊示意的向我點了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我微笑看著陳誌走出了門,臉上的笑意也散了去,雖然見到唐馨時候她沒有明說是怎麽回事,但是不難猜到,她躲的人一定就是那個德隆山大老板薛德隆了。
而唐馨竟然逼到那樣方式逃離,可想而知處境會是多麽艱難又壓抑。
我想歸根結底原因就出在薛德隆身上。
薛德隆也是一定認為我是知道唐馨下落的,如果他執意要找到薛德隆,那肯定也會想辦法從我身上得到唐馨的消息,所以這個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最後一定難以脫身。
於是我當晚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換上了衣服離開了病房,躲過攝像頭,從醫院側門離開。
順利的走出醫院我也暗自長鬆了口氣,一手捂著腹部,雖然還隱隱作痛,不過已經不影響行動,趁著薛德隆沒找上我時候那就趕緊轉移落腳點,然後盡快離開泰塢。
我心下已經打算好了,可一抬頭看到前邊巷子口走出兩個男人停住,正堵住去路時,我腳下也漸緩轉身換另一邊方向,隨後就見暗中前邊不遠處也走出兩三個人來。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薛德隆的人,不過顯然是衝著我來的了,前後路都堵住,我目光掃量了下一旁的牆,就在兩邊人逼近的時候,我退後著,然後牟足勁幾步踏在牆上蹬著翻身跳過了牆那邊。
一落地便難忍震痛的吸了口冷氣,聽到緊跟其後的腳步聲,我不敢耽擱忙起身借著一絲光亮往前跑,後邊人也是從牆那邊跳過來緊跟上。
如果是之前放倒這幾個人不是什麽難事,可現在的狀態我難有把握,隻能想辦法甩開他們脫身。
我穿過庭院又跳過柵欄一直往暗處跑,清楚的聽到後頭緊跟著的腳步聲,看到矮牆根種著的成片的花草,我一手結印落下萬物生訣,跳過矮牆時躥出伸展的藤蔓花莖立刻形成一道升起的屏障,將後頭的人隔絕在那那邊。
我回頭看了眼沒人跟上來暗自緩口氣,而再轉過頭突然麵前躍起一隻凶猛的大黑狼狗呈撲狀,並且張口狂吠,我毫無防備頓時驚嚇的往後一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那黑狗邊叫著邊往這邊用勁,它後邊的鐵鏈子嘩啦嘩啦的震響,原來是被鏈子拴著的。
而我這一摔簡直快要了半條命,摸到腹部的濕潤,一抬手手上滿是血,看來是縫合快要痊愈的傷口又撕裂了。
因為狗的叫聲和響動聲,黑著的屋裏亮起了燈,沒一會屋門打開,一個老頭邊推開門邊披上外套,往這邊看來。
我撐著坐起來試圖求助,可身後趕來的兩人,已經扯著我強行拽了起來。
“什麽人啊?”老頭出聲詢問道。
我被往院外拽著無力反抗,隻能回頭衝那邊老頭說:“大爺,我不認識這些人……”
一旁的男人低沉陰森的警告了句,“回屋去,少多管閑事。”
老頭正要還說什麽,後邊趕來的老太太剛忙將他拽進了屋裏,關上了門。
出了門門口早就有一輛黑車停著,我被推搡著上了車,上了車車門一關便啟動往前開去。
左右看看兩邊正襟危坐的大漢,再看看前邊兩人,一個腦袋上圍著紗布,另一個一條胳膊端著。
我算是明白了,這些人並不是薛德隆的人,而是之前被我揍過的,孫濤的人,那麽找上我的肯定就是孫濤的親爹孫壽山了。
難怪這些人會窮追不舍這麽難纏,這殺子之仇,孫壽山必定是不放過我了。
不過這時候我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前邊開車的男人從後視鏡掃了我一眼,語氣惡狠狠的說道:“笑吧,等下你想哭都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