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泰塢開車到祁川,開車最快也要七個多小時,漫漫路途是很乏味無聊的。

我也是想要到八畝莊園祭奠伯父伯母,所以不會動心思琢磨半路下車,跟陳誌也沒有什麽可說的,所以幹脆靠著靠枕戴著眼罩閉目養神。

在顛簸起伏中漸漸昏昏欲睡,直到車子忽的異樣的晃動,旁邊陳誌催促道:“別讓他們超車!”

我摘掉眼罩轉頭看看,就見坐著的車旁邊正並駕驅使著一輛黑色商務車,從對方半開的車窗正看到了個老熟人,孫壽山。

我心說這孫壽山為子報仇,不弄死我不甘心,竟然又追過來了。

下一刻對方猛然加速,薛德龍的三輛車和孫壽山的五輛車在空曠的山路上展開了驚險的追逐遊戲。

直到猛然一個急刹車,薛德龍的車被別停,並且被孫壽山一方圍在了路中間。

陳誌嘖了一聲,剛要摸向腰間,而孫壽山的人已經下車圍到了我們車周圍。

一個人用手上的長刃軍工刀敲了敲車玻璃,勾勾手指示意老實下車。

陳誌嘖了聲,低聲警告了句,“老實待著就行,別動歪心思。”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陳誌和司機一下車就被卸掉了身上的武器,車門口的五大三粗的漢子衝我揚了揚刀刃,“還等上菜呢?請吧。”

這漢子腦袋上還纏著紗布,雖然沒印象,不過顯然是在我手上吃過虧的。

我下了車,被推到孫壽山麵前,此時孫壽山跟薛德龍正在對峙。

孫壽山一改之前受氣模樣,這次得意了起來,說道:“薛德龍,你也有今天,你是自身難保了還跟我在這張狂!”

“教會大使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不糊塗,怎麽會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撤了祭位就是你要逆反的證據,現在大使會議決定,抓你回去問罪! ”

薛德龍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說什麽問罪,不就是怕我不守契約麽。”

“我會回去算算這總帳,隻是不是現在,我要先辦完自己的事。”

孫壽山尖叫道:“你還敢提條件,你知道我要是回報你抵抗不合作,對大使的話置若罔聞,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麽!”

薛德龍冷嘲道:“你在這大放厥詞,不就是想把人要走麽,你覺得我薛德龍是那麽容易就被威脅的人?”

孫壽山怒聲道:“好你個薛德龍,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今天定叫你走不出泰塢,給我拿人!”

孫壽山一聲令下,他的人揚起軍工刀就開砍,薛德龍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紛紛抓起車上早有準備的武器反擊,就在這山間的路上,兩方打了起來。

薛德龍帶的這群人都是有拳腳功夫的,尤其這陳誌跟著薛德龍身邊多年也是狠人,被砍一刀眼都不眨一下,所以孫壽山雖然人多,被放倒的人也多,愣是靠近不了薛德龍半步。

薛德龍則是氣定神閑的依靠著車,低頭點燃了煙,抬頭看著孫壽山在對麵氣急敗壞的模樣,深吸了口煙後呼出煙霧。

我躲避開橫劈而來的刀刃,放倒兩人剛一回頭,卻突然一道光影幾乎是貼過臉頰劃了過去,我一轉頭見身後車門上一個孔洞。

附近竟然有埋伏的槍手。

隨後槍聲接二連三響起,我拉開車門躲避,陳誌也大叫了一聲,保護著薛德龍上了車躲避,可在密集的槍聲中仍是不斷有人應聲倒下。

這時忽的一個圓形的東西滾到了我的腳邊,我低頭一看黑不溜丟一個圓球,隨後反應過來本能的往旁邊撲去,頓時爆開的白煙彌漫,我趴在地上嗆的一陣咳嗽。

抬頭看去就見眼前白煙彌漫,隻能模糊見到一些人影在晃動。

我忙爬起趁機往聲音少的方向跑,眼看再往前就是一片小樹林,而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我麵前,正是孫壽山。

我沒有動,因為孫壽山手上正拿著一支短柄掌中雷,烏黑的洞口正衝向我。

孫壽山目光凶狠的說道:“小子,逮你還挺費一番功夫,不過你以為我會放你活著離開泰塢?害死我兒,殺你一萬次都不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看向孫壽山身後說道:“薛老板你還不動手!”

孫壽山一驚轉過頭,也就是這功夫我已經蓄力衝上前,利落卸掉孫壽山手上的手槍,同時一飛腳將他整個人踹了出去。

孫壽山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喘兩聲,我搖頭道:“人是我殺的不假但他死有餘辜,相比較我,你老而不尊才好不到哪去。”

“既然你是所謂的牧生教會的信徒,就是也曾把自己骨肉獻祭過給他們換來的財富,做出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你才是更該死的那個吧。”

孫壽山立刻神情一滯,瞳孔放大,“你、你怎麽知道牧生教會的事?!”

我回道:“做都做了還怕人知道?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再說什麽,你走吧,別再來招惹我。”

孫壽山看看我,爬起來轉頭就跑,我低頭正看著手上槍,就聽見一聲悶哼,再抬頭看去,就見孫壽山停在那,他麵前站著薛德龍。

下一刻孫壽山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喉嚨,鮮血從手縫間汩汩的往外流。

薛德龍手裏握著一把軍工刀染滿鮮血,冷眼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孫泰山,孫泰山眼睛瞪得老大,身體還在微微抽搐著。

薛德龍冷笑,“你不該來找死。”他看著孫壽山漸漸不動,到死都睜大了眼睛。

薛德龍看向我,“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自取滅亡。”

我看著薛德龍,然後舉起了手槍對準他,“對我來說敵人隻有你一個。”

麵對著槍口薛德龍依舊是不驚不慌,笑說道:“陳誌,下手可別太重。”

這招可是我在孫壽山身上用過了的,所以根本不會上當,而就在要扣動扳機的一瞬間,身後勁風襲來,我本能的抬起槍正抵住了陳誌的拳頭。

同時我也往後退連連躲過陳誌的一套猛烈攻擊,直到我體力上抵不過胸口被連挨三次重擊,突然一聲槍聲響起一切歸於平靜。

陳誌往後仰咣當倒在地上,腹部一個血窟窿,我看著陳誌再看看手上槍愣了愣。

我沒有扣動扳機,是槍走了火。

“你看,對敵人要致命一擊,才能徹底擊敗他。”

薛德龍的聲音就在身邊傳來,下一刻我後頸被一重擊,趴在地上便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