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烈一震動之後我也醒了來,睜開眼一動,立刻感覺到後脖子一陣刺痛,簡直就像是斷過了一樣。

“醒了?倒是剛剛好,已經到祁川了。”

聽到薛德龍的動靜,我捂著脖子坐了起來,就見還是在車裏,薛德龍和開車的司機坐在前邊,我自己在後座,沒見到陳誌。

想起之前的事,我問道:“陳誌死了?”

薛德隆笑回道:“他一直不希望離開泰塢,正好隨了心意了。”

陳誌這個人雖然可惡,不過也不是十惡不赦之徒,我沒想過要他性命。

我轉頭看向窗外,高樓林立,車水馬龍,非常繁華前衛的大都市,原來是已經到了祁川了。

第一次來到祁川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恍惚如隔了幾個世紀一般,祁川早就已經不是之前記憶中的模樣。

一眼看去都是喧囂與新科技潮流,別說是八畝莊園,一頭紮進來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更別說八畝莊園在哪了。

不過到了這薛德隆算是回家了,這裏他自然是最熟悉的,因為天快黑下來,所以車沒有直接前往八畝莊園,而是抵達了薛德隆在祁川的大別墅。

門口早就站著幾人迎接等候了,車剛停下,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走了過來,看上去有六七十,打開了車門,恭敬道:“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泰塢那邊傳來消息,說要您交還金文券。”

薛德隆冷哼了聲,“一群急性子的老東西,不用理會他們,忙完我的事後再收拾他們。”

“給這位貴客安排在禪室,好生款待,明天可是要派上重要用場。”

管家恭敬低頭,“是。”

於是我被帶往禪室,路上打量那老管家眉目間怎麽都看著有些眼熟,忍不住問道:“冒昧問句,您和陳誌是什麽關係?”

管家走在前邊,回道:“是我不成才之子。”

我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心說得,又得罪了一個,多了一個向弄死我的。

管家卻直言說道:“陳誌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完成了他的職責,就這樣。”

就這樣?

這讓我有些意外,再一想就覺得沒什麽可奇怪的了,陳誌對薛德隆忠心耿耿,看來是遺傳了他父親的忠誠特性了,估計這職責就是到死都聽薛德隆的話。

我一陣無語,心說像薛德隆這樣沒品的人,手下人倒是挺得力的。

我被帶到了所謂的禪室,而所謂的禪室,就是薛德隆平時靜坐冥想的地方,房間不算很大,布置也很簡潔,倒是真的很清淨。

等管家離開後,我什麽也做不了,幹脆倒在**沉思,毫無意外的,在這裏我也施不出任何玄術,也知道不可能有脫身的機會。

那就全看明天八畝莊園中唐馨做了什麽安排了。

薛德龍想利用我來逼唐馨出來,而之前見到唐馨,她傳遞給我的信息來看,人應該不在祁川。

那麽明天見不到唐馨現身,薛德龍怎麽會善罷甘休,按他的手段來看,不要我命,也得要陰招不讓我好過的。

那麽唐馨為什麽選擇在八畝莊園這個地方,要我祭拜伯父伯母是不是別有用意呢?

回想起伯父唐泉,唐門二少卻被逼出走,滿唐門不敢跟我父親扯上關係,可是伯父不怕,並且對我伸出援手。

而且還教會給我唐門獨特本領自保。

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坐了起來。

我記得我二伯最擅長的就是風水陣,當初傳授給我一些解秧破邪的本事,唐馨在二伯身邊長大,一定深得真傳。

即使薛德龍懂得風水,也不會知道唐家特有的風水陣,當年我在八畝莊園的時候,我伯父就給我講解過山上特有的風水陣。

正因為有胤陣,所以我在八畝莊園時候,才會隱匿蹤跡不會被發現。

心下有了盤算,我想明天上了山多加留意山水格局風水,即使唐馨是別的安排,我也可以借助風水力量,來對付薛德龍。

隻希望八畝莊園不會變得一點也認不出了。

於是休息一晚後,第二天我被帶出禪室,領上飯廳後又見薛德龍早就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而跟薛德龍一桌吃飯,通常是沒有食欲的。

果然,我才坐下管家把餐盤擺上,薛德龍已經吃完,當下餐具扯過餐巾擦擦嘴巴邊說道:

“今天早餐特意要陳管家多安排了幾道好菜,吃飽吃好,如果今天我不能見到唐馨,那這就是你人生最後一頓飯了。”

薛德隆說完便起身離座扭頭走了,我心說這薛德龍還真是個讓人倒足胃口的人。

就這樣早餐過後上了車,便直驅八畝莊園,在車上我試探的詢說道:

“早聽說八畝莊園是薛老板你的,不過當年一場山火燒了個精光,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薛德龍滿不在意的語氣回道:“唐泉作為我的風水顧問,助我風生水起,我自然不會虧待他,八畝莊園就算是我送他的安身之所。”

“隻可惜唐泉引火上身,最後葬身八畝莊園,我兌現了跟唐馨的承諾,將八畝莊園作為安葬唐泉夫婦的墓山。”

“唐馨是個念舊的人,她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看,對我薛德龍來說有用處的人,我是從來不會虧待他的。”他說著又冷笑一聲,

“當然,要讓我不痛快的,我也會讓他追悔莫及。”

這是又在警告我今天讓他不滿意的後果了,我沒有說話心下冷笑。

原來八畝莊園現在成為了墓山,薛德龍說唐馨念舊,那就是說八畝莊園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對我來說倒是很好的事。

就這樣車來到了郊區一帶,窗外漸漸看不到了高樓大廈,人來人往,多了林木高山,寧靜了很多。

直到看到陵墓莊園的大石門,上刻著“八畝陵園”四個字,石門兩邊都圍著高高的網牆,將整座山都圍了起來。

大門處也有安保亭,車子靠近立刻有看護陵園的人跑過來開門,恭敬的站在門邊守候。

車子開進陵園,我就開始努力的回憶著當年在八畝莊園時的情景,和現在所見重疊對比。

記憶中八畝莊園就是風景十分秀麗清雅之所,二伯的住所在林木掩映中,閑雲野鶴,十分安寧。

漸漸的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覺,我的記憶情景也變得清晰起來,而要說八畝莊園和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一些石頭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