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身子一僵,紅彤彤的小嘴巴微微張了開。
這聲音……
不用轉頭都知道,是他。
也就幾步而已,江司白高大的身軀矗立在她身旁。
林夏看了江司白一眼,委委屈屈的。
她身上一股子酒味不說,腦袋就像被酒洗了個頭,恰好這些全是此刻說‘不許’的男人賜給她的。
她鼓起腮幫子,氣鼓鼓地別過腦袋,麵向周梁輝說道:“周少,我這就給你唱。”
“不許。”這次的聲線更為嚴厲。
突然冒出來個護花使者,跟著周梁輝的幾個流氓保鏢不樂意了,一個個站起身來指著江司白,一副要把他修理一頓的架勢。
而江司白如泰山屹立,寵辱不驚。
林夏合了下眼皮,提醒江司白:“別多管閑事了唉,這個周少很有錢的,絕對比你有錢多了唉。就算是你,也惹不起的。”
江司白鬱悶地揉眉心,刷刷幾下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林夏肩頭,眼皮撩向周梁輝問:“阿輝,她說的對嗎?”
這一聲阿輝叫得可謂基情。
什麽情況!
周梁輝皺了下眉頭,鋥亮地皮鞋緩慢地向著江司白移去。
兩個男人的目光膠著,沉默間像是卷出個無比強大的磁場。
可下一秒,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周梁輝抬起拳頭就輕輕砸在了江司白的胸口:“把我電話拉黑好玩嗎?害我隻能親自跑一趟,找半個月都沒找出你人在哪,裴落又死活不肯說。”
江司白‘嗤’的一聲笑出來:“誰讓你那麽煩,老催我回去。”
周梁輝不服氣:“催你回去的可不止我一個,你爸,沈鬱晴,就連你那便宜弟弟不也在製止你繼續留在菱市嗎?”
江司白又揉眉心:“都拉黑了。”
周梁輝的臉色明顯愣了愣,忽而又淡笑出來:“你要這麽說,那我心裏就平衡了。”
林夏聽得一愣一愣的,指了指江司白,又指了指周梁輝,呆呆地問:“你們……認識?”
江司白沒吭聲,給林夏投了個‘不然呢’的眼神,又令她一陣瑟瑟發抖。
周梁輝一指林夏:“她誰?”
江司白氣定神閑:“女朋友。”
周梁輝發了下愣。
林夏也愣,小小聲:“不是……都分手了嗎?”
江司白沒理她,召喚來旁邊半張臉五根指印的經理,要他把林夏和殷冬為什麽會在酒吧的全過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了解情況後的江司白從皮夾裏掏出張卡和車鑰匙:“今晚阿輝這桌的消費和我女朋友他們欠的錢都從卡裏劃。車我停門口了,後座有幹淨的衣服,讓我女朋友去你們員工的更衣室把濕衣服換了。”
“是是是。”經理連聲答應,轉身就走。
江司白又叫住他:“還有姓殷這小子,讓他把服務生衣裳換了,真夠醜的。”
“是是是,馬上。”
江司白目光不太敢與林夏對視,隻能再度叫住經理:“他倆換完衣服都帶過來,要是跑了,準備叫你家人收你的屍。”
林夏看著江司白,心髒又不爭氣地咚咚跳起來。
*
她和殷冬換衣服的功夫,周梁輝把幾個小流氓都支開了,卡座上隻剩下了自己和江司白。
周梁輝給他遞根煙,輕眯眸子問:“你和那個小矮子是怎麽回事?”
江司白推開他的煙,答道:“剛才聽得還不夠清楚?”
“認真的?”
江司白挑唇:“不行嗎?”
周梁輝詫異偏頭:“當然不行,沈鬱晴怎麽辦,她可一直在等你。我們這一群人從小玩到大,誰不知道沈鬱晴將來會是江太太,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更由不得你做主。”
江司白笑笑:“這輩子除了你嘴裏的小矮子,就是天王老子的女兒,我也不要。”
周梁輝震撼:“理由呢?”
江司白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嘴角溢出倆字:“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