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給台階都不下,也是很想為他鼓掌了。
林夏保持著愁苦地笑容,內心卻是齜牙咧嘴啊。
“看來江教授是信心滿滿啊,那好,我也不好掃了江教授和同學們的興致。這節課我上的是人體線條,男性和女性,林同學選一個吧。”
林夏很想說,她哪個都不想選,雖說上次陰錯陽差得獎了,但畫人物真心是她的弱項。
她吹了吹劉海的呆毛,對著省裏教授愁苦的笑,就是沒表個態。
這時倒是省裏教授提議:“林同學,美術都是互通的嘛,雖然聽說人體的課程二大應該是放下半年,但我相信林同學的基礎肯定不一般。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幹脆啊,就畫你們江教授得了。身材部分不需要寫實,憑你的感覺就好。至於一會兒應戰的同學,主題就按自己想畫的人物來。”
“好主意!”林夏接話接得極快。
江司白卻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開始揉眉心,他幾乎都腦補到一會兒等林夏畫完,自己的身體就要被畫在紙上,供一群小孩評頭論足,光是想想就已經十分的操蛋。
他一眼瞥向林夏,而林夏揚著包子臉,一臉的天真無害,但眼神的細微變化還是能看出她仿佛內心再說:來呀,互相傷害啊。
江司白揉眉心的手放下:“誰跟林夏比?”
“我來!”一個聲線陡然冒出。
在一顆顆學生腦袋裏,林夏看見了一隻高舉的手。
乍一看很眼熟,再一看就更眼熟了。
這不就是當初和她一起參加過比賽的1號選手嗎?
那時候嘲笑她讀死書,結果在作品平均分一樣的情況下,因為筆試部分和冠軍失之交臂的那個女孩兒。
仇人見麵,自當是分外眼紅啊。
咕的一聲,林夏吞口水。
之前公示的時候林夏看過這小姐姐的畫,確實畫得不錯,相信當時能選她作為代表去參賽,想來她在省裏高級院校內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
正在林夏心理活動十分豐富時,省裏教授說:“有同學自告奮勇了,好,相當好。我們這班的同學在老師眼裏個個都是很優秀的人才,隨便誰來都行,那就你吧,舉手那女同學,小王,你上來。”
特麽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故意連名字都不報全,整的看似隨便,實則明顯派出了高手應戰的節奏啊。
林夏努力微笑,小腦袋一點,順著省裏教授的話說:“那就小王吧(八)。”
江司白嗤的一聲笑出來,這一笑,更帥了。
但他很快收斂,和省裏教授研究著規則。
幾番協商後,兩位教授意見基本達成一致。
規則也很簡單,兩個半小時內出素描圖,最後誰的作品能讓兩位教授全都心服口服就算贏。
畫板上很快被覆上幹淨的紙,曾經和林夏交鋒過的對手殷勤地遞來一盒畫筆:“我這正好有份新的,你用吧。”
林夏接過時,那姑娘在她耳邊低聲說:“上次我輸給你隻是因為筆試部分一時疏忽,但比作品,你可沒那麽容易贏。”
林夏隻剩一聲歎息啊。
誰不知道似的,何況那小王……吧都大四了,就算贏了也沒什麽好驕傲的吧。
隻不過,從坐在畫架麵前的那一刻起林夏就知道,不管是為了江司白的麵子還是整個菱市二大的麵子,她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人體她的確沒畫過,但一想到是畫江司白,腦中過於清晰的每個線條仿佛清晰可見,連小神經都在亢奮地在跳躍著。
這些日子以來,林夏毫不誇張地說,江司白上的每一節課都是精華,一節的內容常常抵以往別的教授十節課。
他教學的方式也相當鬼馬,很多畫法都是以往學生們想都沒想過的。所以,對手雖強,她也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加油,小團子。”
頭頂落下江司白迷人的聲線,他當著一眾同學的麵坦**得稱呼他給取的昵稱,反而讓這稱呼變得自然起來。
不是男女間的曖昧,此時此刻更像是一個指引她專業知識的名師,諄諄教導,溫暖如陽。
林夏的臉蛋熱起來,手中的畫快速地描繪起來。
胸肌,腹肌,每一塊的位置都異常精準。
隻是最後她畫到男性專有的那個什麽時,畫筆卻停了。
她下意識偏頭看了眼單手插兜的江司白,眼神一點點下移,就在目光快要到達那時,她的一顆腦袋像螺絲釘似的被江司白扭正。
他沒說話,但林夏卻忽然窘迫難當了。
唉,省裏教授也說了,可以憑感覺,隻要整體比例不太奇怪就行了。
於是乎,她開始在畫紙上認真地描繪起男性素描畫的那什麽的地方。
一筆一劃,打陰影,用筆勾勒出光線感和立體感,在規定時間的最後一分鍾內,完成了整一副畫。
林夏的臉很紅,像打了腮紅似的,為少女光潔又白嫩的臉上平添一抹嬌色。
兩幅畫很快被他們在班級群裏公示了。
王同學畫的是個徐徐老去的八十歲老大爺,畫麵中的大爺不著一絲衣裳,場景是在農村自家的天井裏,旁邊還畫了水井和水桶。
整個構圖莫名呈現出一種叫人想要流淚的衝動,十分抓觀賞者的情緒,可以說想當聰明了。
而林夏這邊就顯得簡單得多,赤身的江司白站在一麵鏡子前,以後背為第一印象,乍一看是個十分秀色可餐的男人,但鏡子裏的他,身材偉岸結實,眼神卻異常的有城府。
兩幅畫不僅僅是老人與年輕人的反差,更是神態細節的較量。
江司白掃了兩幅畫作後,臉色非常得不好。
林夏有個不好的預感,難不成,她輸得很明顯?
再看省裏的教授,左看右看,似乎難以抉擇,幹脆從兜裏拿出了放大鏡,一寸一寸在紙上移動。
兩位參賽者和兩個院校的教授神情都很緊張,但別的吃瓜群眾卻有許多目光投向了江司白,他們交頭接耳,笑著談論他是否真的胸腹肌肉如此出眾,那什麽的地方是否又真和畫上一樣的……
總之,言語和眼神仿佛就把他給褻瀆了。
江司白操蛋到又開始揉眉心,半眯的眼眸中散發著深深的戾氣。
他聲線極低地對省裏教授說:“不用再看了,勝負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