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平靜的心湖,因為周梁輝談及江司白,而被打亂了。
“阿輝,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有話要和我說唉。”林夏歪脖子。
周梁輝眯眼,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搜索欄,輸入幾行字,頁麵跳轉後將手機遞給了林夏。
“你先看看這個,今早的新聞。”周梁輝說。
林夏忐忑不安地接過,看完全部內容後還是一頭霧水,小聲問道:“上麵說的陳氏集團就是之前江司白那個女朋友……”
周梁輝打斷,拿回自己的手機揣兜裏:“陳氏今早正式宣布破產。能熬這麽久對於陳氏來說已經是奇跡。陳氏加入的浮玉商會出手幹預了,不然的話,早在陳謐在微薄向你道歉的後幾天陳氏就該完了。隻可惜陳氏被架空的事已成定局,根本無力回天了。小矮子,你知道陳氏為什麽會完蛋嗎?”
林夏搖頭。
周梁輝深吸氣,故意潤色抹黑道:“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陳氏弄成今天這樣就是司白一手操縱的。你或許見到過他溫柔體貼的模樣,可他殺伐果斷和狠心的程度你絕對難以想象。他身邊不管有沒有沈鬱晴,他都不適合你!”
林夏的小紅唇一掀,又呆了。
周梁輝的一番話就像一把戒尺,狠狠地砸在了她身上。
林夏的內心十分煎熬,被感性和理性兩種狀態不斷拉扯著。
她咬住唇,心裏亂極了。
周梁輝晃了晃她肩膀:“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嗎?”
隻這個問題,又讓林夏啞口無言了。
她知道他很多身份,卻從來也沒摸清楚過他的底。所以周梁輝的這個問題,林夏確實心虛了。
她睜大眼:“什麽……身份?”
周梁輝豁出去了:“他是世界知名酒莊大亨的兒子。每一秒鍾,江家的流水就以千萬計。裴落,我,還有當時西班牙的一群華僑富二代裏,我們的資產可能都抵不上江司白的一根手指頭貴。你以為他真會在國內結婚生子,和誰締造一段美好的愛情?嗬,小矮子,用你的腦袋瓜好好想一想,你和他可能有未來嗎?我不妨告訴你,他留在菱市就是為了查他母親的死因,一旦水落石出,你轉身就會走。而你,隻不過是他調查過程中用來消遣的犧牲品。”
林夏的眼睛瞪得極大,小嘴也變得圓圓的,白嫩的臉上像安了幾顆圓豆子。
“酒莊……大亨……”她睫毛輕輕顫動,心慌地喃喃道:“這麽說來,他真的不是匪徒。他……”
“匪什麽徒,他從一開始接近你就在騙你。”周梁輝繼續晃她:“小矮子,這樣的高門大戶,你連半根腳趾頭都踏不進去。還有,他為什麽給自己製造那麽多複雜的身份嗎?不是因為他多麽的興趣廣泛,而是他走得每一步都在為將來打算。他需要有不同的身份混跡在各行各業,留在菱市調查那件事。”
“可是……他看上去也沒有那麽忙,他,他天天都會來學校……”林夏垂死掙紮著。
周梁輝譏笑一聲:“那是因為他從陳謐手裏順利拿到了陳氏的賬本。陳氏的賬本是關鍵線索,也是能摸清嫌疑人的一把鑰匙。然而,想調查清楚賬目上的名錄,需要差不多兩年時間。到那時候,你一定會看見一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不講情麵的江司白,那才是真正的江司白。”
林夏的心髒已經負荷不了更多東西了。
她抖掉了周梁輝的手,低垂著眼說:“阿輝。你回去吧。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麽多。我現在……不想聊天,我……有點不舒服。”
她說話的過程中小短腿已經在向後邁,等全部說完,早已遠離周梁輝一大截,轉個身就跑了很遠。
一路飛奔,腦子裏數不清的毛線團團,沒認真看路的結果就是撞在了別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低著頭連聲道歉。
頭頂落下熟悉的聲音。
“慌慌張張做什麽?”
抬頭,怎麽是他。
二大也實在是太小了吧。
林夏的眼圈已經紅紅的,看見江司白的一瞬間,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倒是把江司白給整懵了。
他抬手想拍這團子的後背安慰,可學校這會兒人多眼雜,懸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就給收了回來。
“你哭什麽?”江司白眯眼,皺眉扶腰。
林夏的小紅唇對著他扁了扁,一想到他對她說了那麽那麽多的謊言,再想到小胖墩兒哥哥說的他家那如此高的門楣……
她提起小短腿,在江司白的褲腿兒那用力踢了一腳,喉嚨裏溢出娃娃音道:“混蛋!哼!”
江司白皺眉頭,抓緊她手腕:“我哪又惹你了?”
林夏用力掙脫,伸出爪子氣鼓鼓地捏他的胸肌。
一下,兩下,四五下……
他隱瞞了那麽多事,騙她一次又一次。既然這樣,林夏也不客氣了,這會兒這麽難過,趕緊滿足一下她多情的手,來獲取一點小小的安慰。
江司白四處看看,伸手拍掉林夏的手:“青天白日的,你搞什麽呢!”
話剛說完,林夏在他另外一條腿上也踢了一腳。
這一腳,很重。
“操。什麽情況?”江司白別過頭,看著兩條小短腿兒越跑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