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林夏急不可耐的向徐暮邀功。
“怎麽謝我?”林夏驕傲地揚起了下巴。
徐暮單手撐著頭靠在她課桌上:“你想我怎麽謝?”
林夏的目光穿過徐暮的臉,落向正在伏案寫作業的小尾巴,壓低聲音說:“解決你的爛桃花,就當你謝我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拖得越久,越容易引火燒身唉。”
徐暮玩弄著他的耳釘:“你怎麽引火燒身了?”
林夏擺擺手:“不提也罷,總之吃一塹長一智吧。再說你這樣,也欺騙人姑娘感情唉。”
徐暮想了想,然後一拍林夏的桌子,吊兒郎當地站起來:“行,就聽你一回,我馬上就去掐了這朵桃花去。”
徐暮吹著口哨走到小尾巴桌前,身姿一低,挑眉說道:“寫作業呢?”
小尾巴抬起頭,甜美地衝他笑著點頭。
徐暮挺直背,手指撓幾下太陽穴:“有個事吧,我和你說一聲。”
小尾巴合上書,眼神特別憧憬地看向徐暮:“你說。”
咳——
徐暮輕咳了聲:“我吧,就覺得咱倆不合適,以後你別老跟著我了。行嗎?”
小尾巴的笑容瞬間收斂:“你……你要和我分手?”
“分手?咱倆算好過嗎?也不算吧。”徐暮皺皺眉:“隨便你怎麽說吧,反正就這麽個意思。”
小尾巴垂頭,忍住眼淚:“你喜歡林夏,對嗎?”
“林夏?不,你誤會了。”徐暮忙解釋,目光落下林夏。
教室人不多,林夏隱約聽到了些他們的談話,被巨鍋砸到的感覺,實在不那麽妙。
小尾巴回頭瞪了眼林夏,然後對徐暮說:“我早就感覺到你倆不一般,你們是不是早在一起了,故意聯手來耍我的?”
小尾巴聲音不大,還帶著點點的委屈。
徐暮伸手,戳了下小尾巴的額頭:“沒有的事,我怎麽會喜歡林夏,她是我妹。”
小尾巴咬住嘴唇:“那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這段時間你明明對我不錯。”
徐暮繼續撓幾下太陽穴,略顯尷尬地說:“我吧,對挺多女孩都不錯。是你誤會了。”
小尾巴憋了好久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明明是你問我要不要和你談戀愛的。”
這句徐暮倒是真沒法反駁。
他別過頭,不再看小尾巴的可憐樣:“反正就這樣吧,現在我和你說清楚了。”
小尾巴哭著衝出教室,徐暮深深吸口氣,重新走到林夏那,手指倒扣幾下課桌:“這回行了吧?”
“行什麽唉。這麽大一個鍋,被人誤會咱倆有什麽,你趕緊回到你座位去。退後!再退後!”林夏晃著小手,推他走。
徐暮‘嗤’的笑出來:“行行行,我不給你惹麻煩。瞧你嚇的。”
林夏沒再接話,利用午休時間刷刷寫著作業。
十幾分鍾後,莫菲忽然來到了美術係二班。
林夏看見她,伸手想和莫菲打招呼,沒曾想,她居然徑直走向了徐暮的位置。
啪的一下,莫菲往他桌上似乎扔了什麽東西。
林夏見狀,忙離開座位,蹭蹭蹭走到莫菲身邊。
低頭一看,是一張職業電競比賽的報名卡。
徐暮的目光聚焦在報名卡上許久,慢慢抬頭盯向莫菲:“你什麽意思?”
莫菲說:“我爸認識比賽的主辦方,報名卡是我問他要的,今早剛快遞過來。”
徐暮的舌頭滑過下唇:“你爸給的你留著就是,拿我麵前是幾個意思?”
莫菲語氣自然地說:“你不老說我水平挺菜雞的嗎?我尋思我留著也沒什麽用,倒不如給更有希望的人。”
徐暮拿起報名卡,夾在指尖,當著莫菲的麵晃了晃:“給我的?”
莫菲王之蔑視:“我不說得很清楚了嗎?耳朵不好?”
徐暮淒冷地笑了笑,當著莫菲的麵幾下就讓報名卡在他指尖化成了碎片。
“諷刺我?”他站起身,比莫菲足足高一頭。
莫菲愣住,沉默不語地看著徐暮。
兩人的對視足以讓一旁的林夏陣陣發寒。
她看看徐暮,又看看莫菲,想說點什麽緩解氣氛,可腦袋裏就是一片空白。
“出去!”徐暮指門。
莫菲脾氣上來了,伸手推了下徐暮胸口:“你發什麽神經,我特地拿報名卡給你,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心?”徐暮的麵色十分冷硬:“一個用極度傷人的話羞辱過我的女人,有什麽資格說好心兩個字。莫菲我告訴你,讓我厭煩你的壓根不是錢,不管你怎麽做我都不會重新喜歡你了,別白費功夫。”
“哈!我看你是有妄想症吧!誰要你重新喜歡我!大爺的。莫名其妙!”莫菲怒懟了他一頓,轉身就離開美術係二班的教室。
林夏指著一桌子的碎片:“多可惜呀。你……不一直都想當職業選手來著嗎?”
“那是以前。現在的我沒資格談電競,我頂多算得上個靠遊戲混日子的。”徐暮將報名卡地碎片收拾成一堆,扔進了垃圾桶。
整一天,林夏再沒看見徐暮笑過。
臨近放學前,係教授把林夏叫去了辦公室。
係教授捧著茶罐子,和顏悅色地笑著:“林同學,考慮得怎麽樣了?這都過去挺多天了,你一直也沒個答複。出國交流的表格什麽時候交上來?”
林夏的眼神偷瞄著一旁的江司白,他大方地看著她,目光似乎比係教授還要期待她的答複。
林夏深吸氣,衝係教授揚起了包子臉:“我吧,我主要是……”
係教授笑了笑打斷:“你就別瞞著我了,今早就這事和你父母打電話,他們說你壓根就沒告訴他們。教授我也是為人父的人了,知道你一定是擔心家裏人舍不得你去那麽遠的地方,對安全啊,環境啊,抱有遲疑的態度,所以教授已經幫你搞定了,而且你父母很開明啊,對你出國交流的事都非常讚成。”
林夏怔住,驚恐地掀開小嘴巴:“教授告訴我爸媽了?”
“很激動吧。”係教授喝口茶:“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當然得為你把路給鋪平了,鋪順了。”
林夏哭笑不得,第一時間看向了江司白。
他臉色比她還難看,手指一下下敲擊著辦公桌的邊緣,難以抑製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