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怎麽辦

老康在錢夏義剛開始給他塗抹‘肥’皂液的時候,好像是很擔驚的皺了一下眉‘毛’。

“老康。”錢夏義一邊給老康吐著‘肥’皂液,一邊低沉地緩緩地說道。

“哎。”老康答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對黨國很失望啊?”錢夏義一邊塗著,一邊看著老康問道。

“先生,我對黨國是絕對忠心耿耿的。”老康張了張嘴,轉動著眼睛,看著正在給自己塗抹著‘肥’皂液的狐狸錢夏義說道。

“咱倆就是聊聊天,不要這麽拘謹。”錢笑意看著他說道,一邊把手裏的東西也放下了。

聽了錢夏義的話,老康等著眼睛,張了張嘴,看著狐狸錢夏義,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一直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要這個能說話的人,實在是太難了。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覺得當過很失敗啊?”

錢夏義說著,停止了給老康塗抹‘肥’皂液,把那個圓盒子放到了桌上沒有拿起一邊的剃頭刀,在一條布條上磨了起來。

聽著刷刷的磨刀聲,老康轉動著眼睛,似乎很想說話,可又不敢說話。

這時,錢夏義轉過頭了看著他。又接下去說道:“和共黨比起來,黨國真的是衰敗。”錢夏義一邊說著,一邊就按下身去,一隻手扶住了老康的頭,那剃頭刀的手就把手裏的剃頭刀湊到了老康的臉上去。

就在剃頭刀剛一碰上臉的一瞬間,老康的臉‘色’似乎僵住了。

可是,這時的錢夏義已經真的給他刮起胡子來了,他一邊刮著,一邊說道:“魚,總是先從頭開始腐爛的。黨國就好像是一條大魚,首先是頭腦的腐敗,‘精’神萎靡和墮落,然後,傳到機體,開始腐爛,直到臭不可聞。你說是不是啊?”錢夏義一邊和細心的給老康刮著胡須,一邊沉聲說著。

真的好像是在談著家常,又好像是一個哲學家,他在娓娓而談著自己的哲學思想。

這時,他已經差不多把老康的胡須給剃好了。

“先生,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不懂。”老康轉動著眼睛,張了幾下嘴巴,這才輕輕地說道。

“真的不懂嗎?”錢夏義又把一隻手扶住了他的頭,看著他問道。

“不懂。”老康還是張了張嘴,說道。

“你太圓滑了。”錢夏義停住手,看著老康一會兒,這才說道:“想你這樣的人,在我的手下工作了二十年,是我的悲哀。”

錢夏義剛說到這裏,老康就立即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先生,那……”老康‘欲’言又止地說道。

這時,錢夏義來到了另一邊,從條桌上拿起一塊白‘色’的‘毛’巾,又來到他的身邊,開始給他擦拭起臉來了。

這時的老康轉動著眼睛,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這時身處的環境啊。

這時,錢夏義又把剃頭刀在布條上磨了幾下,來到老康的身手,扶著椅子背,微笑著說道:“不過,這不怪你。你是老同誌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老康啊,你還記得加入組織時候的誓言嗎?”

這時的老康,躺在理發椅子上麵。瞪大著眼睛看著錢夏義,他在揣摩著錢夏義說著話到底是什麽用意?難不成是在試探我對黨國是不是忠誠不二嗎?

“記得,我以至誠發誓,蔣永久維護黨國的聲譽,竭盡所能,不成功,便成仁。”老康瞪大著眼睛,看著俯身在自己的麵前的錢夏義,誠惶誠恐地說道。

這時,錢夏義看著他,那把鋒利的剃頭刀就在他的脖子旁邊,他隻要稍一用力,就可以置老康於死命。

老康的心似乎在驚悚著,顫抖著,他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麽話要說,覺得好像死神正在向著自己‘逼’近。

“不錯,不成功,便成仁。”

錢夏義說到這裏,就把自己的舌頭伸到了嘴‘唇’邊上,吞吐了起來,就在這一瞬間,他拿著剃頭刀的手,想前麵一伸,向著老康的脖子上一用力,“唰”輕輕地一聲響。

正在轉動著眼睛,體味著錢夏義這句話的用意的老康,忽然,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一陣冰涼傳來,立即,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了。

就在這同一時刻,醫院的病房邊的走廊裏,劉‘玉’梅和李啟明坐在靠牆的一張長條椅子上麵。

“‘玉’梅。牛拐子有生命危險嗎?”李科長側著身子,坐在老婆劉‘玉’梅的身邊,看著她問道。

“噢,根據他現在的情況,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劉‘玉’梅十分平靜地說道。

聽了自己老婆的話,李科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甚至於連肩膀和身子都聳動了一下。他轉過臉去,陷入了沉思。

這時,李醫生把一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袋裏,走在一個‘女’醫生的後麵,低著頭,不覺來到了李科長他們的麵前。

“李醫生,下班了?”看到了李醫生,劉‘玉’梅就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

“噢。”聽到聲音。李醫生就站住了。

“噢。你好。”李科長也緊接著站起來看著他問好。

“我剛做完一個手術。那人沒搶救過來。真可惜啊,才三十幾歲。”李醫生看著劉‘玉’梅說道。

“李大夫。”這時,從一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

聽到聲音,李醫生,劉‘玉’梅和李科長,同時把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李醫生想著劉‘玉’梅夫‘婦’點了一下頭,意思是那邊有事,我的過去了。

“嗯。”劉‘玉’梅,李科長同時向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快去吧。

李醫生這才從他們夫‘婦’倆的麵前,慢慢地走了過去。這邊的劉‘玉’梅夫‘婦’倆看著慢慢離開自己,走向前麵的李醫生。

在牛拐子的病房裏。

這時的牛拐子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緊緊地閉著眼睛和嘴巴,但他的頭卻在不斷的輕輕的擺動著。

‘床’邊靜靜地站著李科長,他正在緊緊地看著牛拐子。

“李長官。從一開始,我九子啊騙你們。”這時,躺在病‘床’上的牛拐子忽然,開口輕輕地說道。

看著牛拐子的李科長,聽著他的話,剛毅的臉上沒有呈現出一絲高興的神‘色’,他隻是和先前一樣,緊緊地盯著他看著。

“我始終也沒有相信過你的話。”李科長看著牛拐子說道。

“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牛拐子斜著眼睛,看著站在一邊的李科長,然後,有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道:“都是為了我的兒子。”

“你是說魏農是你的兒子?”李科長緊緊地看著牛拐子問道。

“是啊,是我失散了二十年的兒子。別人以為魏農是魏耀林的兒子,其實不是,魏耀林當了保安司令後,我被任命當他的警衛排排長。

跟著他住進了魏家,也就認識了他的太太。李平芷。魏耀林不喜歡李萍芷,隻是喜歡人家的,地位和財產。

他背著李萍芷,在外麵偷偷娶了兩房姨太太。

李萍芷知道後,非常痛苦。我也非常同情她。慢慢地,我倆好上以後,她偷偷地懷上了我們的孩子。”牛拐子轉動了一下頭,慢慢地,輕輕地說道。

在牛拐子說話的時候,李科長一直是靜靜地盯著他,聽著。

“這個兒子就是魏農?”李科長看著牛拐子問道。

“對。”牛拐子輕輕地點著頭說道。

“可我們以前調查過魏耀林的死,發現有很多疑點。”李科長看著他說道。

“外麵都傳說,魏耀林是被你們地下黨給殺的。其實不是,是被李萍芷殺的。”牛拐子偏著頭,慢慢地說道。

“也就是說是魏農的母親。”李科長問道。

“對。”牛拐子答道。

“我們的事情,被魏耀林知道後,他要除掉我和魏農。”這時,牛拐子又把自己的頭慢慢地轉正而來說道。

說道這裏,牛拐子的眼前就出現了那一幕的情景。

在一個風景秀麗的‘私’家公園裏。

牛拐子和李萍芷對麵站著。牛拐子正緊緊地皺著眉‘毛’,看著自己麵前的李萍芷。

這時,李萍芷的‘胸’脯正在急劇的起伏著。

或許是由於她過於‘激’動,也或許是剛走過路吧。

“魏耀林莫名其妙的,叫我把孩子帶走。我感覺到,他很可能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我預感到,他這次要對我和孩子下毒手。”年輕英俊的牛拐子雙手叉著腰說道。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後。

“那你趕快帶孩子逃吧。”李萍芷看著牛拐子說道。

“不要著急。”牛拐子緊緊地皺著眉‘毛’,輕輕地點著頭說道:“明天我表麵上是去執行他的計劃。實際上我會自行安排。我會把孩子先送到上海,在轉到台灣。”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時的看著四周的情況,似乎怕出現什麽意外。

“魏耀林的為人‘陰’險歹毒,他肯定會知道你跟孩子逃離的。他一定會在沿途伏擊你們倆的。”李萍芷非常擔心地說道,她擔心的抓住了牛拐子的手。

牛拐子也抓住了她的手說道:“沒有辦法了。就算危險重重,我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隻要等魏農到了上海,就都安全了。”牛拐子看著李萍芷沉聲說道。

這時的李萍芷也緊緊地看著牛拐子。

“那你可怎麽辦?”李萍芷看著牛拐子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