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李念和宋春乘金烏禦天而行。
“宮主,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宋春問道,這時才回想起來,除夕那夜晉辰說,在道摩山聽到了李念的琴聲,竟然不是幻覺。
“一言難盡,出去再說吧,而且這裏是上界,不必喊我宮主,還像以前那樣直呼姓名便可。”李念道。
宋春搖頭:“那不行,你的身份和從前不一樣,我若不以身作則,回去人人效仿,宮主威儀何在?”
無規矩不成方圓,心裏有兄弟就夠了。
李念一笑道:“李天清帶你們來上界的吧?”
“對,我們來了四個人,晉辰和我在一起,青玄在外曆練,今安留在了天絕山下。”宋春直接道。
李念點了點頭:“猜到老李帶你們來,可是沒有想到,你和晉辰會進道摩山,還成了主峰核心弟子。”
宋春謙虛一笑:“對了,宮主你不應該在真極劍宮嗎,難道那絕壁,就連你也……”
李念同樣闖山失敗了?
“咳咳,我進道摩山是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做,你和晉辰混入聖地不容易,先不要過問我的事了,以後自然會明白的。”李念解釋道。
宋春點頭,懂了。
宮主也是要麵子的人,身為一宮之主,更需要考慮道統的顏麵,何況李念一直是神州天賦最高的人,幾乎從未遭遇過挫敗,恐怕這是第一次受挫。
而這真極劍宮,確實難進啊!
“接下來還有兩座烽火台,我們聯手,盡量速戰速決,把聖器拿到手裏,這些將是聖宮未來的底蘊。”李念回到正題,正色道。
宋春憂慮搖頭:“恐怕時間不允許了。”
“怎麽說?”李念問。
“道摩山這一次參加兵演,主峰派出四位核心弟子,除了我和晉辰,還有宗聖之子宗敏秋,以及,馭獸師玄澈,玄澈師兄是位真皇,不僅修為高,而且實力極強,養的靈獸也很強大,我預料,他拿下一座烽火台根本不在話下。”宋春道。
他進道摩山也有一段時間了,對玄澈的實力比較了解,乃當代六峰弟子排名第二的天驕,僅次於百年鍛一劍的沈長風。
李念露出一抹驚異,道摩山竟然還有這般人物。
沈長風百歲成劍帝,已經令人刮目相看,玄澈的天賦和實力,並不比沈長風遜色多少,照此來看,宗聖之子宗敏秋在道摩山聖地,並不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種,而是一直被沈長風和玄澈壓著。
“不愧是上界頂尖聖地,弟子當中臥虎藏龍。”李念暗讚。
沈長風和玄澈的資質與天賦確實很厲害,但與薇薇比起來明顯遜色一些,薇薇一念入真皇,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
“玄澈師兄的對手是畫聖或書聖的兒女之一,就算他們的實力比剛才的鬥笠琴修還要強,也不太可能贏玄澈,宮主,我們隻剩下一個目標了,此戰由我先出手,你在暗中掠陣,我若不敵,你再上。”宋春請戰道,眼神閃爍著強烈的戰意。
剛才他與陳睿的戰鬥並沒有盡興,他的確沒有把握戰勝陳睿,但他有自信給予其重創。
因此,他想試試與上界頂尖天驕放手一戰會如何,從戰鬥中可以汲取教訓,找出差距。
“好。”李念點頭答應,時間不允許他們拿下剩餘的烽火台,便借此機會給宋春磨煉,和上界頂尖天才交手,才有進步的空間。
宋春笑了笑,如今有李念在身邊,整個人都會變得輕鬆起來,即使他敗了,他相信李念也必然可以拿走聖器。
唳!
金烏命獸展開火焰雙翼,朝著東烽火台落去,不知道,這一戰會遇到哪位上界天驕。
清聖宮四門都極為擅長精神攻伐之術,剛好,李念可以趁機在宋春的身上試一試仙靈合。
這一年來,他引導福生修煉,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福生的身上。
然而,李念的修行同樣未曾落下,尤其是心境方麵,他通過不斷接觸聖法,對道的認知和感悟,似乎產生了脫離境界的深思。
此外,便是仙靈合!
每當深夜福生進入夢境之後,李念便會帶著坨坨外出撫琴,在此過程中,他便釋放仙靈合提升自身的精神感知力。
一年來,李念的精神強度不斷提升,靈魂已經強大到,即使不利用音律釋放術法,他也能遠距離與人意誌共鳴。
清聖宮四門的精神攻伐之術很強?
此戰,李念便試試他的仙靈合達到了什麽程度。
東烽火台!
兩大聖地弟子之間的攻防,還在激烈的進行中。
守護此地的是清聖宮書門,遠遠便能夠看到,烽火台上,有眾多手持毛筆的儒生們在那裏舞文弄墨,恣意揮灑著書法的豪情,意興之時,甚至有人飲酒作詩,毛筆勾勒的詩詞化為字符飛去,轟擊在道摩山弟子的人堆裏。
書門的聖人,為囂書聖君,她是一位女聖君強者,也是清聖宮當中唯一的女聖,姓許。
許聖有一女,名叫許文竹,身為囂書聖君寵愛的掌上明珠,許文竹不僅血脈天賦強大,相貌在女子當中也是極為出眾,僅僅遜色於上界三美。
東烽火台,便由許文竹鎮守,境界,下位人皇。
此時。
烽火台上,宗敏秋臉色無比難看的看著前方那位抓起酒缸、豪放狂飲的女子。
許文竹長相甜美文靜,氣質自然是極好,可這性格卻狂放不羈,舉止簡直比男人還要爺們。
宗敏秋看著那尊堪比磨盤粗的大酒缸,誰敢想象,一個女孩子雙手舉著酒缸昂頭狂飲,恨不得把腦袋頭都紮進酒缸裏去。
而且,這個女人不喝酒還好,她喝了酒,揮灑的筆墨更為狂放,攻勢簡直猶如山呼海嘯。
宗敏秋內心悲催,年前,他被東玄澤收拾了一頓,當著四峰長老以及正明峰弟子的麵,被東玄澤隻手鎮壓。
從那以後,他閉關修行,好不容易恢複心氣,穩了道心。
今天,上蒼又讓他遭遇了清聖宮這個女酒鬼。
許文竹是人皇境,宗敏秋打不過。
“看來,你的本事也就這樣了。”許文竹舉著酒缸,咕嚕咕嚕的吞了幾大口,袖子一抹嘴,嬉笑看著宗聖之子。
“你是什麽意思?”宗敏秋嚴肅道。
“我聽說年前你被東玄澤隻手鎮壓,如今,卻能在我的手裏支撐那麽久,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行了?我不過拿你耍耍罷了,反正閑著也挺無聊。”許文竹笑道,單手舉缸,嬌小的身子猶如托著一尊大石。
她的目標其實是道摩山的玄澈,即使敗在玄澈的手上也會很盡興。
至於這宗敏秋?太無力,壓根讓她提不起興趣。
“你……”宗敏秋不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