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在這煉器峰,李天霞和莫淵相談甚歡,仿佛時光回到過去,不覺間,忘卻了時間。

而這一天。

李天霞要回丹閣總部,李天清也該返回下界了。

“三叔說,你什麽時候辦到他說的那兩個條件,滿足其一,隨時可到玄墉城找他,他會為那女孩醫好腿疾,此外,這些丹藥你收下,對那姑娘有用,比你私下購買的那些品質好的多。”

李天清把一個須彌袋交在李念的說上,長歎一聲道:“小李,我得走了,下界還有一幫子人等我回去呢,結丹手那個東西,你抓他不要心急,我說過,即使他再珍貴也不如你的安全重要,往後有什麽需要,你直接找我三叔,放心,那個令牌管用的。”

李念點頭:“老李,珍重,期待下次再見。”

不知不覺,似乎,他和丹閣的關係更親近了,突然套出來了個總閣主。

如今,李念覺得自己才算真正走到了丹閣的核心層次圈。

畢竟老李是丹閣未來的直屬繼承人啊,這潛力之巨大。

難怪,李天清不肯做雲山聖宮的藥院院主,人家妥妥的富二代,含著金湯匙出生,李念都羨慕老李。

此時,李天清正要離去,宋春和晉辰突然追來,道:“李天清前輩稍等,問一句,你這次帶了誰來上界啊?”

“是啊。”李念幡然醒悟,怎麽把這茬忘了,他也好奇,老李把誰給帶上來了。

“這個……”李天清沉默了下。

想起半月前,那臉上長了個長鼻子,還有李念那個灰毛坐騎,他這次帶來的是兩隻禽獸。

“其實,我沒有帶人,我走了。”李天清化為一縷光流,飛往山下的琉歆城。

象頂天拉著灰毛坐騎,合夥去搞四相聖宮了,說什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逮四相聖宮的弟子,要為象族報仇。

並且還叮囑李天清,如果遇到李念,不許告訴宮主。

老李看出來了,來到上界的小家夥,都有一股子倔勁,都想要自食其力,看他們誰混得好吧。

望著李天清離去,李念三人無語,也不知,這次雲山聖宮是何人來到上界。

接下來的日子,又回歸到了平靜。

宋春和晉辰在主峰修煉,福生在煉器峰修煉。

如今,有煉器峰的長老教導福生道法,以及法寶的運用和駕馭之術,李念的日子倒比以前清閑了太多,不需要他再引導福生修行了。

不過,他偶爾還是會把泣魔放出來,嚇唬嚇唬福生,好激勵福生努力修行。

福婉的病症頗為棘手,一時也沒有方法醫治,哪怕是李天霞這位天道至聖,都沒有能力驅散龍血咒。

除非是神驍族的天道至聖願意來幫忙。

神驍族和柳族是死敵,他們不會允許柳族後人的存在,這個途徑直接可以無視。

再者,便是尋到一位血修,來分離福婉的龍血咒。

李念心中的人選,便是血瘋子,要論嗜血,沒有比血瘋子更瘋狂的,而且血瘋子的修為也足夠強。

可惜,李念現在不知道血瘋子的下落,自上次血瘋子受圍攻,已經有一年沒有聽到過血瘋子的消息了。

深夜。

小院的閣樓中,福生正在**打坐,對麵的一張床鋪之上,李念翹著二郎腿,在看煉器峰的鑄造典籍。

“初四,你一縷藥氣識出十九種藥材,究竟是怎麽辦到的?”福生突然好奇問,這個問題,他的心裏壓了好些天了。

李念合上書本,笑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說,與生俱來的,你信嗎?”

福生愣了愣,點頭:“信,隻要是你說的,無論什麽,我都會信,因為我們是兄弟。”

李念一笑:“休息吧,我看了你明天的功課,想要同時操控三件法寶,精準釋放法寶的特性威力,並不是件輕鬆的事。”

“嘿嘿。”福生撫頭一笑,旋即躺下,漸漸進入夢鄉。

他做不到也無妨,李念從來沒有嫌棄過他,早晚會做到的。

感知福生睡穩,李念放出坨坨,為福生築夢修行之後,習慣性的悄然離開。

他也需要修行,不曾間斷。

迎著高山之風,在這裏,是處高崖,有一塊龐大的岩石順著地麵朝前延伸,宛如一座懸空的台子,李念打坐在這裏,青衣迎風飄**。

離開了外門的夥食堂之後,這處斷崖是他在煉器峰找到的一個好地方,位置獨特,就在左峰和右峰之間。

往石台一坐,李念能夠清晰感覺到,他左邊的身子吹來的是股清涼的清風,而右邊的是灼氣的烈風。

接著,琴聲自這高崖響起,徐徐傳開,李念彈奏的還是之前那位老人贈送他的古譜。

這古譜極為難懂,他至今,也不解其中蘊含的琴境和至理。

可惜了,上次老人倉促離開,再也沒來找過他,否則,也許老人彈奏一遍,李念可從音律中獲得一些感悟和提升。

“小兄弟好雅誌。”突然,背後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

李念回身一看,見到兩名中年出現,都是大儒打扮,一身白衣,風雅脫俗。

“兩位前輩是……”李念急忙起身。

“哦,家師說,在道摩山結交了一個小友,師父他最近比較忙,因此,交代我們來看看,而你手上的琴曲,正是我們師門的琴法。”一名中年說道,與旁邊的同伴相比,這中年的身材略高,他頭戴白玉冠,白衣之上,紋著一些金絲線條,宛如琴弦。

而另外一位中年的身材略矮半拳,雖然同樣穿著白衣,兩條袖子卻分別有一黑一白的陰陽圖案。

“原來是老前輩的高徒,失敬失敬……”李念落落大方衝著兩位中年行晚輩之禮,畢竟他手上的琴法是人家的師門之術。

“小兄弟切莫如此。”袖子紋著陰陽圖的中年上前親切的扶起李念。

此人,正是耿玉山的師父,清聖宮,妄棋聖君。

旁邊那白衣繡著線條的中年,是陳睿的師父,狂琴聖君。

兩人都是聖君境強者,同等玄王般的存在。

李念的琴法,乃清聖道祖所傳,以禮,他們該是同輩。

也就是說,真論輩分,李念是陳睿和耿玉山的師叔。

現在李念向狂琴和妄棋行後輩之禮,這斷然是不可的。

“師尊交代,他上次離開的匆忙,未能給小兄弟展示琴法意境,因此,令我等前來,為小兄弟示範。”狂琴聖君解釋道。

清聖道祖被道摩老祖給堵住,還口吐訓斥和威脅,令清聖道祖很生氣,因此,老長一段時間沒有過來。

但他又不甘心放下李念,所以,交代他的兩個弟子前來,如果道摩老祖還出手,那是以大欺小,這種丟人的事,相信道摩老祖也不好意思做。

但是,清聖道祖不知道李念進了內門,所以,狂琴和妄棋在那個溪水邊找了一陣,後來抓了個夥食堂的廚子得知,李念隨莫淵來了煉器峰。

而這一次,他們是為了給李念解曲而來。

李念大喜,讓開位置,道:“有勞兩位前輩了。”

“小兄弟不必拘禮,我們一見如故,你既然與我們師尊結緣,若不嫌棄,稱呼我們一聲道兄便可,往後,我們便以兄弟相待,如何?”狂琴聖君輕笑道,順勢坐下,他雙手緩緩的落在傲霜琴。

在這一刻,他的雙手仿佛蘊含著無形的道威大勢,似覆蓋了山下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