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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昴沒有跟著去,就在門口,道:“蘇伯,請恕晚輩冒昧問一句,那銀葉鎮上的縱火事件,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蘇伯打量了柳成昂幾眼,這才撫著須點頭,道:“你是柳驚波的長子成昂吧!”

“正是晚輩,蘇伯認得我?”柳成昂有些詫異。

蘇伯道:“是的,老夫當年在京城時,與柳驚波也是不打不相識,你那時隻有七歲,老夫見過你一次!”

“原來前輩與家父是舊識,請恕晚輩失禮!”柳成昂不敢怠慢,立即鄭重一禮。

蘇伯點頭,道:“你問起的銀葉鎮上的那件事,起火當晚,老夫確實留意過,那後山有一場爭鬥,第二曰隻留下一具毒屍,鎮上死了幾個人,這件事動靜也不小,經官府調查,對外公布的消息,懷疑是毒手劍朱武下的手!”

“毒手劍朱武?”

柳成昂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蘇伯,凝聲道:“蘇伯,這個朱武,應該是個背黑鍋的吧?”

蘇伯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此事有唐家介入,他們似乎仍在調查上次劍閣被劫的線索,銀葉鎮上那幾個死的鎮民,有人曾看到過聶麟進了樹林,而當晚聶麟回來時,也有人留意到了,隻是劍閣給的懸賞線索,讓那些人聯想不到這孩子,但是事後唐家因風嘴山事件起疑後,也在著力調查此事,所以那幾個目擊者,就隻能消失,而縱火事件,就有些蹊蹺,老夫也不太清楚是何人所為!”

柳成昂道:“這些事情,為什麽不告訴聶麟知道?”

蘇伯道:“你應該清楚,現在各大勢力對人才的渴求程度幾何,劍閣有意放出那孩子的相關消息,就是為引起各個勢力的注意,從而讓那孩子對這些勢力的招攬而生戒心,認為與他親近都是刻意而為,如果柳家在這種事情上也做的那麽明朗,若再有人推波助瀾,認為柳家攜恩圖報,反而適得其反,況且柳驚滔的姓子大家都了解,我們也覺得順其自然最好,這孩子不想依附柳家,應該有他的想法,所以天路書院就是他最好的選擇,這也是這孩子的聰明之處,現在你應該明白了?”

柳成昂恍然大悟,點頭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蘇伯撫須一笑,道:“路先生門生遍天下,如果今年天路書院能升格為大教學府,估計他的學生,會有半數來投,而劍道上有柳、楊兩家作為堅實後盾,天路書院集合政治、劍道、軍事……等多領域的精英人才匯聚,在短時間內成為宗派,大有可能,至於今後如何發展,老夫就不告訴你了!”

柳成昂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也沒有再多問,他覺得還是在必要回去跟長輩們私下談談,於是舉拳道:“那晚輩先去見見路先生!”

“去吧!”蘇伯點點頭,待柳成昂進去後,便又關上了大門,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起來。

……

別院中,聶麟回來以後,重新找了件衣服換上。

見顧夢晗仍穿的單薄的衣衫,還是他們回途時經曆一個鎮子時臨時買的,便找了件自己穿的厚實點的外套出來,道:“師姐,天氣冷,這外套你先穿著,一會進城以後,我再給你買幾件新的吧!”

“嗯!”顧夢晗點點頭,將衣服放到一邊以後,道:“你去見路先生吧,我在這等你!”

聶麟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也沒有多說什麽,於是拿了幾本書放到桌邊,就出了門。

顧夢晗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又放下,不過看到另一本《秋臨筆記》後,倒是起了些興趣,看的入神起來。

聶麟來到路召南的別院以後,經過一處亭子時,偶然聽到有些雜亂的琴音,好像是新曲初彈的樣子,於是便繞了段路從那亭子旁邊經過。

就見那亭子裏,坐著一位嬌可迷人的少女,小臉蛋凍得發紅,隻是看著亭子外的積雪出神,不時撥弄下琴弦,好像是在自己創作曲譜一樣,顯得很認真。

他聽出那曲譜有一個地方有問題,聶麟本想過去指正一下,但想了想又太唐突,於是從旁邊路過,進了別院。

才進院子以後,還沒有敲門,這時門突然打開,就見是秋玲那位俏麗的小丫頭。

她看到聶麟後,先是一愣,隨即才回過神,眼睛眨眨,道:“你可回來了,先生在後室,跟我來吧!”

“有勞了!”聶麟點點頭,就跟著秋玲進了屋,秋玲領著他在客廳坐下,為他倒上茶後,就到後室通報去了。

一會兒,就見路召南從後室走了出來,旁邊還有柳成昂,聶麟起身一禮,道:“學生見過先生!”

“不必客套,坐吧!”路召南自柳成昂那裏知道了一些事情,此時神情很淡然輕鬆,落了坐之後,打量了聶麟幾眼,才道:“你的事情,成昂已經告訴我了!”

聶麟道:“隻是學生答應三月之期趕回,反而耽擱數月,已經是食言了……”

路召南打斷,道:“你不用介懷,此次書院夏州複賽拿到第二,也算得到了一個總賽名額,不過有件事要告訴你,在入春以後,參加全國賽事,天路書院將改製,成為劍院,所以希望你能到時代表天路劍院的名義參加此次比賽!”

路上回來的時候,柳成昂曾向聶麟提過這件事,早就心中有數,於是起身拳舉道:“學生必不負所托!”

見如此,路召南欣慰,緩和了下來,道:“此事我們以後再談,當下你還是隨我回府,看望一下望秋先生吧,他的病情曰加嚴重,令人擔憂啊!”

聶麟出了別院後,回到處住,見顧夢晗在看那本秋臨筆記,顯得很入神。

在他走近時,顧夢晗才抬起頭道:“這筆記裏的有些事跡,姥姥曾經向我講過一些,先生遊曆飄泊多年,發現世人病能醫,心卻難醫,於是棄藥從文,來醫治世人的心疾,但他醫得了別人,即始終難醫自己!”

聶麟道:“我們還是去看看他吧,他的病情很嚴重!”

……

出了別院,在書院門口碰到路召南時,路召南和蘇伯在門口說話,之前他看到的那位凍的小臉發紅的少女和秋玲站在一邊,突然看到聶麟帶著位陌生女子走來,兩個少女的目光均落在了顧夢晗的身上,不住的打量,顯得很古怪。

秋玲小聲嘀咕道:“這位姐姐怎麽穿著男人的衣服?”

咱召南看到顧夢晗所穿的外套,也有些詫異,卻仍很和藹,道:“顧小姐事情,老夫知道了,如果顧小姐不嫌棄,今後就客居在書院吧!”

“多謝先生!”顧夢晗對外人一般都很淡漠,隨意客套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銀葉鎮與書院相鄰不遠,路召南與顧知秋也認識,也見過顧夢晗,自然知道她的姓子,也不在意,點點頭後,就帶著幾人出了門。

但是才出書院大門,就見外麵一位青年騎馬奔來,在書院門口停下後,看到聶麟幾人後,臉上帶著隨和笑容,道:“真是巧呀,想不到在這裏又碰到幾位?”

聶麟有些意外,此人正是他們在劍獸森林回途中看到的那個被刺月門弟子在追的青年——李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