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打開蔡曼琳的自傳,第一句話就把夏川震得靈魂出竅,自傳上第一句話是:“我有兩份記憶,第一記憶我叫許小寧……”

“許小寧,她不是蔡曼琳嗎,她怎麽會叫許小寧?”

夏川猶如五雷轟頂,幾乎癱坐在椅子上。

他清楚地記得許小寧被一輛紅色摩托車撞到了,之後被摩托車車主帶走,夏川當年找遍了整個春江都找不到。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許小寧,他在戶籍係統上搜查,但是一直找不到符合許小寧年齡的人。

夏川甚至懷疑,許小寧到底是不是她的名字,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戶籍係統上。

今天看到這個叫蔡曼琳的人自稱是許小寧,夏川哪能不激動。

夏川按耐住激動的心,繼續往下看:“我人生最美好的童年是在春江度過的,春江的化工孤兒院,是我人生靈魂的安放地,那裏有最關心我的人和我最愛的人,他們是我人生的光,讓我在晦暗的日子裏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我還有另一份記憶,我叫蔡曼琳,我出生在號稱東方之珠的香江,我有愛我的爸爸和媽媽,一九九零年我們來到了美麗的春江……”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兩份記憶,我有時覺得我是許小寧,有時覺得我是蔡曼琳,我有時愛著他,有時愛著他,我到底是許小寧還是蔡曼琳……”

夏川看著那一個個充滿文藝氣息的文字,他渾身僵直,他無比確定,這就是許小寧。

隻是為什麽她會和蔡曼琳融為一體,其間發生了什麽事?

這篇自傳隻寫了這麽幾段,並沒有寫完,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夏川不得而知。

夏川不容分說,把這篇自傳下載了下來,同時吩咐耿樂樂,幫他監測這幾個賬號。

對於這位表哥的兄弟,耿樂樂是無限滿足他要求的,她同時甩出一份資料:“上次你讓我幫你調查黎小雨,現在有結果了。”

“化工子弟學校確實有一個叫黎小雨的學生,比你們低一屆,但據他們班主任說黎小雨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中學沒畢業就休學養病了,後麵跟著父母去了外地求醫,再沒有她的消息。”

耿樂樂把一張照片調了出來,指著一名站在最邊上的孩說:“你看,這個就是黎小雨,他們中學軍訓的時候照的。”

夏川看著照片上那個剪著短發,一張大黑圓臉,像個男孩子的女生,怎麽也和現在那個身材高挑,膚色白皙,臉上有塊巨大疤痕的黎小雨聯係不到一起。

“這是一個人嗎?”夏川疑惑地問。

耿樂樂瞪著眼睛盯著那個黑乎乎的大圓臉:“不像,黎小雨現在有一米六八的身高,十二三歲的時候個頭不可能太矮,也不可能是大黑圓臉。”

“你確定沒有找錯?”

“沒有。”耿樂樂搖搖頭,“整個化工弟子學校,叫黎小雨不多,符合這個年紀的就隻有她一個,我再三詢問過,就是她。你看照片後麵的名字,就是她。”

夏川翻到後麵一頁,正是學生的名字,他核對了好一會,是這個女孩無疑了。

“不是她,絕對不是她。”夏川直搖頭。

問題越來越多了,黎小雨冒充了別人的身份,蔡曼琳失蹤了,許小寧失蹤了,汪子路和徐東明失蹤了,蔡曼琳擁有許小寧的記憶,一個個問號不斷在夏川腦海裏浮現。

一整晚夏川都在想這些問題,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夏川早早從警局宿舍出發,打算去望江酒樓調查監控,好好尋找蔡曼琳。

剛到警局門口,便看見沈雲白從警局出來,夏川疑惑上前:“雲白,今天不上班嗎?”

沈雲白微笑著過來:“案子結束了,我可以放鬆了,現在去接曼琳。”

“你去接曼琳,你知道她在哪裏?”夏川目瞪口呆,劉寬不是說蔡曼琳失蹤了,這是怎麽回事?

沈雲白點點頭:“當然,她在等我,等接到了曼琳,我們一起到陳琦那喝一杯。”

沈雲白拍了拍夏川的肩,笑著走了。

夏川一臉疑惑,一個說蔡曼琳失蹤了,另一個說好好的,要他怎麽辦?

不過想想沈雲白畢竟是蔡曼琳的男朋友,也是他的兄弟,總不可能騙他的。

他沒有過多考慮,徑直進了警局,剛才沈雲白說案子結束了,凶手應該抓住了,他倒要看看,這凶手何許人也。

夏川剛走到樓梯口,程風過來了,程風一臉笑意:“你這小子,這麽早聞著味來的吧,來得正好,案子很快結束了,你跟我們一起審案。”

“三個案子都結束了,凶手抓到了?”

盡管之前沈雲白說了這件事,但是從程風嘴裏說出來,夏川還是很震驚。

畢竟之前兩個案子的現場太幹淨了,什麽也沒留下,雖然周春燕的血案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但是也沒有人親自見到凶手的樣子,沒想到才過了一天,他們就破案了。

程風笑了笑:“想不到吧,有時候案子就是這麽魔幻,辛苦了幾個月甚至幾年都找不到線索,不經意間或許線索就有了。”

“這三個血案,前兩個什麽線索都沒有,但在周春燕的現場,因為我們來得及時,他們沒有時間清理現場,線索就留下來了。”

“這麽說抓到凶手了?”

“那是當然,就在審訊室裏,夏隊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審訊?”

“你們審吧,我在外麵觀看好了。”

夏川還沒打算喧賓奪主,他到這裏來,不過是暫時的調崗,一切都還以程風他們為主。

他和程風一起上樓,來到審訊室,讓夏川意想不到的是凶手竟然是女性,而且是周智濤的二姐周紅玲。

看著那個臉色有些蒼白,蓬頭垢麵的女子,夏川怎麽也想不到那就是凶手。

他疑惑道:“那就是凶手,三樁血案都是她犯下的,不是還有一個白色身影嗎?”

程風笑笑:“想不到吧,我們也想不到,但是現場的線索就是如此,而且抓她的時候她也承認了,至於另一個白色身影,是她十九歲的兒子。”

“她兒子?”

“是的,在另一個審訊室,我帶你去看看。”

程風來到另一個審訊室,隻見一名有些癡呆的年輕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夏川更疑惑了:“這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正常人啊,你告訴我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