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還是沒有婉兒的消息嗎?”軒轅澈的聲音有些疲憊,坐在禦書房辦公的時候他總是會懷念坐在鳳棲宮的沙發上的感覺。
看著揉著眉心的男人,下麵的侍衛有些心酸,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負責找娘娘,但是五年來辰國都被翻得底朝天了,娘娘的身影卻從未出現…
每次回宮,每次對著皇上激動又害怕失望的目光,侍衛甚至覺得曾經那個冷漠的皇上更好…
“皇上,也許娘娘是真的…”葬身在火場了…
“閉嘴,要是沒有找到,你可以不回來了!”軒轅澈沒等他勸誡的話說完,沉聲打斷。他不想聽到她已經死了的消息,幾乎每天都有人勸他說婉兒已經死了,他可以放棄了…但是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棄?他做不到,每個深夜,他都能夢到她或笑或哭的臉,他不會相信她已經死了…
侍衛低下了頭,皇上不會聽他的勸,他已經猜到,隻是還是會忍不住…
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從曾經的小乞丐到現在人人懼之的大內侍衛。這一切都是軒轅澈給予的,現在看著他從一個冷血無情變成現在這樣一個為愛癡狂的人,他難免心酸…
“幻影,下去吧,接著去找。”軒轅澈平複自己的心境,揮了揮手示意那個侍衛下去。
幻影抿著唇,還是漸漸退了出去…不管是不是徒勞,他現在都要去找,直到找到為止…
幻影離開的時候,在門口與沈公公擦肩而過,兩人相視點頭,隨即幻影離去,沈公公進去。
“皇上,惠妃娘娘求見。”沈公公輕聲稟報到。
軒轅澈的眸光閃過一抹極度的不耐煩。看著桌上堆積成山的奏章,繼續埋頭看著。
知道沈公公站得腿都快酸了,軒轅澈這才抬起了頭,“告訴她,朕現在很忙,沒空!”
沈公公退了出去,隨即有些想笑。故意無視惠妃…隻是這樣的戲碼上演了這麽多次,為什麽惠妃就是不能死心呢?就沒見其他娘娘像她這樣的…
惠妃等在禦書房外,跺著雙腳。雖然早就猜到軒轅澈的答案,不過他是耍自己嗎?等了半個時辰才悠悠的傳出自己很忙?
惠妃的眸子閃了閃,有厲光閃出。提起裙角,打算闖進禦書房內。
沈公公一凝眉,隻身攔在惠妃麵前,“娘娘,皇上現在沒有空,麻煩娘娘先回去吧。”
雖然低著頭,但是語氣卻是不可置疑。禦書房外的道路並不狹窄,隻是沈公公這樣攔著,惠妃也確實闖不過去。
“沈公公,奴才這麽攔著主子!你是想以下犯上嗎?”惠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凝聲說道,語氣裏夾雜的怒氣顯而易見。
“娘娘,在辰國,皇上最大,剛剛皇上已經說過了,沒空見娘娘,要是娘娘不想以下犯上,還是先回吧。”沈公公沒有讓步半分。凝著眸子頗有威嚴的看著惠妃。
惠妃深吸一口氣,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見上軒轅澈一麵都那麽難,還怎麽重獲恩寵?怎麽懷上他的孩子?怎麽實行自己的計劃?這五年,軒轅澈可以說是過著和尚的清苦生活,完全不近女色。朝中之人終是勸諫皇上以子嗣為重,世人也開始傳軒轅帝可能是“不行”了。但是軒轅澈卻沒有半分要反駁的意思。
惠妃垂下眸子,終是沒有再要求進禦書房,隻是換上一張微笑的臉對沈公公說:“既然皇上還忙著,麻煩公公替本宮轉告一聲,今晚本宮會再來看皇上的。”
沈公公看著惠妃搖曳生姿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執著啊?這樣執著的帶點傻氣的惠妃,讓沈公公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五年前那個多次設計皇後、傷害皇後的人?偶爾能看得出她是在學皇後娘娘的衣著甚至的習性,但是那樣的女子,又怎麽能如此輕易的被代替?那樣的氣質、那樣的特別,又怎麽可能輕易被她學去?
入夜之後的皇宮,要比白日裏安靜的多。軒轅澈斜躺在鳳棲宮的貴妃椅上,這裏每一個地方,他似乎都能看到婉兒的身影,那麽清晰,好似都還在昨天…
又一次了,又一次失望…婉兒,還要我失望多少次,你才能原諒我?才能回到我身邊?
身邊的酒壇摔了一地,還有一些沒有喝光的順著壇口往外滴著。軒轅澈醉眼朦朧,癡癡的看著滿地的狼藉,歐陽婉的臉又出現在軒轅澈眼前,和他一樣癡癡的望著他…
“婉兒…為什麽你走了我才發現離不開你呢?為什麽不遲一點離開?至少也讓我早點認清自己的心,也讓你早點知道我的心啊?嗬嗬…你會回來的…會的…”軒轅澈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和一堆酒壇坐在了一起。
頹然的眼裏滿滿的全是歐陽婉的身影…
一抹淺綠色的身影突然落入軒轅澈的眼裏,軒轅澈歪著的腦袋漸漸抬了起來。一張很熟悉的臉…軒轅澈甩甩腦袋,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奈何這輕輕的動作卻讓他的腦袋更昏了…
“皇上?”惠妃一步步走進軒轅澈,看著他甩頭的動作。
她知道軒轅澈還在找歐陽婉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也知道今天幻影侍衛帶回來了一個壞消息,更知道他每次收到這樣的消息之後都會在鳳棲宮裏喝悶酒。隨意她今天出現了,順便還在軒轅澈的酒裏麵加了藥,足以讓他失控的**,不過量不多,軒轅澈太敏感,她還是怕他發現。不過他現在的心情,相信不難成功。
“皇上?”剛剛的那一聲軒轅澈並沒有應。於是惠妃非常耐心的再喊了一遍。
“唔。”軒轅澈皺著眉,紫眸迷離的樣子很是迷人,吼間的幹澀讓他很不舒服。
惠妃勾了勾唇,禁欲這麽久,也該開葷了…想著便移步到軒轅澈身邊,輕輕撥開身邊的酒壇,做到了他身邊。
“皇上,臣妾陪著你。”
“婉兒?”軒轅澈感覺身邊有人坐下,眼睛驀然睜大,雖然看不清,但是他聞到了婉兒身上的那種味道,自己一直想念的味道…
軒轅澈激動的抓住了惠妃,眼睛迷蒙的盯著麵前的人,“婉兒?是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說著軒轅澈的眸子裏竟有水光閃現。
惠妃沉了沉眸子,她一直在用歐陽婉喜歡的熏香,為的就是吸引軒轅澈,現在倒是真派上用場了…
雖然心裏會有屈辱的感覺,但是惠妃還是壓下難受,微笑的看著軒轅澈,覆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俊臉,“是,皇上,婉兒回來了,回來陪在您身邊,永遠也不走了。”
軒轅澈眼裏,惠妃的臉漸漸和歐陽婉的臉重合,慢慢定格之後,便是歐陽婉滿臉愛意的看著他,承諾著自己再也不會離開。
軒轅澈終於笑了,笑得像個孩子,緊緊摟住惠妃的身子,“永遠都不要走了,永遠也不要丟下我…不要想母妃一樣,我會保護好你的…我會的…”
說著說著,軒轅澈的聲音越來越顫抖,知道變成後麵的啜泣,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咽著。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好好保護我的。”惠妃摟著軒轅澈都些顫抖的身子,輕輕拍著他的背。
軒轅澈鬆開了手臂,捧著惠妃的臉,輕輕的摩挲著,像是要把這張臉印在腦海裏、刻在心上…
溫熱的吻漸漸落下,軒轅澈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似乎很小心,生怕嚇到了麵前的人。惠妃感受著她的溫柔,卻怎麽也沒辦法閉上眼睛。他始終是把她當作另一個人,她始終是無法融入其中…
“婉兒…婉兒…”軒轅澈還在喃喃的叫著歐陽婉的名。
“啊…皇上…”惠妃受不住軒轅澈的輕輕撩撥,他五年沒碰別人,她同樣守了五年活寡。
軒轅澈的眼漸漸掙開,昨夜模糊的記憶讓他感覺有些頭痛。婉兒?!突然竄入腦海裏的名字讓軒轅澈為之一振。昨夜纏/綿的記憶緩緩回歸…
垂下眸子,躺在自己手臂上的人隻留下一個背影。軒轅澈顫顫的伸出身將懷裏的身子轉過來。在看到惠妃的臉時,軒轅澈的心一頓…怎麽是她?
“滾!”軒轅澈隨手一揮,惠妃的身子就被一股力道丟了出去。
兩人本來就還在地上躺著,雖然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但還突如其來的疼痛還是讓惠妃猛然從睡夢中醒來。
麵前男人的怒容很可怕,惠妃垂著頭,慢慢的爬了起來,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出去。昨夜的衣衫早就被撕成碎片,現在要怎麽出去?
“朕說滾!你聽不懂嗎?”軒轅澈沉著嗓子,瞪著惠妃。
“皇上,臣妾沒有衣服…”抿抿唇,惠妃臉紅著說。
軒轅澈危險的眯起眼,**身子上前抓住了惠妃的下頜,邪笑著靠近,“既然能半夜跑到這兒來引/誘朕,就該是個足夠銀**的女人不是嗎?現在怎麽又知道羞恥了?”
感覺軒轅澈手上的力道緩緩加重,惠妃含著眼淚,委屈的說:“皇上,昨夜是皇上不明所以的抓著臣妾…臣妾才…”
“閉嘴!你當朕是傻瓜嗎?你為什麽會在昨晚出現在這裏?恩?”軒轅澈的紫眸因憤怒而變得有些陰沉,想地獄的撒旦…
“我…”惠妃微張嘴,眼神閃躲,終是沒能說出什麽…
軒轅澈邪惡的看著惠妃,“既然惠妃你這麽想男人,就讓你去軍營如何?那裏的男人絕對都能滿足你!”
“皇上!不要皇上!皇上答應過父親大人不會動我的!”惠妃害怕的搖著頭,她沒想到軒轅澈的反應會是這樣…她以為這一夜之後她可以代替歐陽婉的存在的…
“尚書大人?哼,譚惠兒!要不是你父親!婉兒又怎麽可能那麽恨朕?”軒轅澈咬著牙隱忍的看著惠妃,他要是再激動,估計會直接一掌拍死她!
當初要不是譚尚書保住惠妃,他早就殺了她替孩子報仇了!雖然他確實是利用了孩子的死產出了譚尚書,但是他的心同樣的是痛的…
惠妃見軒轅澈將過錯推到自己父親身上,也讓不管下頜的疼痛,嘲笑的看著軒轅澈,“皇上,當初若不是你自己,歐陽婉那個賤人的孩子又怎麽可能那麽恨你?皇上又何必把所有的罪過推到別人身上?更何況歐陽婉恨你不僅僅是因為那一件事不是嗎?現在我在覺得!軒轅澈你就是個懦夫!自己犯的錯竟然推卸責任!”
惠妃此刻苛責的臉印在軒轅澈的眼裏,像極了當初歐陽婉和自己吵架時的樣子…送上的力道漸漸鬆開,卻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惠妃的側臉,“賤人?真正賤的人是你!”
隨即轉身獨自穿上了衣服,惠妃擦點嘴角的鮮血。軒轅澈無情的話竄入惠妃的耳裏,“你不配呆在這裏,不管你是光著身子還是怎麽樣,馬上給朕滾出去!”
惠妃猛地抬起頭,他是想要自己就這麽回去?
“朕不想重複第二遍!”軒轅澈含著怒氣的眼掃過惠妃蒼白的臉,確實沒有絲毫的憐憫,“這裏的東西不準你碰,帶著你自己的東西,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她的東西?隻有那件被撕碎的衣衫…
抓起一幫屬於自己的東西,遮住部分/身子,惠妃落荒而逃,也不管路過身邊的人異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