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大的另一麵
第二天程意去上班沒多久,楊小溪就聽見外麵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了。因為楊小溪下不了床,於是縮在被子裏招手問護士姐姐外麵發生了什麽事。護士姐姐說外麵要裝修,楊小溪覺得沒什麽好看的,就繼續縮在被窩裏了。
微雪初停,外麵的天看起來還是陰霾霾的。其實楊小溪最憎恨的就是這種天氣,因為最冷。
好在下午的時候外麵的敲打聲就沒了。楊小溪在**躺著躺著不知不覺就睡著。
旁晚程意回來,把楊小溪抱到外麵的客廳吃飯。
楊小溪第一眼就看到大門內側全部安裝了落地窗戶,而仿古的大門則被折疊在了另一側。好端端的一古風大宅子,就被改裝成這樣不倫不類的樣子了。
楊小溪很震驚,沒想到程意的品位比他還低,一想到從外麵望進來這個宅子的形象,就覺得不忍直視:“老大,你腫麽安裝這東西?”
臥槽!跟整體風格格格不入啊!
“楊小溪你不是想看飄雪嗎?”程意解釋說,“你可以隔著窗子看,就不用到外麵吹冷風了。”
楊小溪感動得恨不能跳起來猛親程意一口。
楊小溪又在院子裏養了將近一個月,才終於不用坐輪椅到處蹦躂。
不過今天的降水量很豐富,以至於入冬後竟然下起了好幾場雪。楊小溪的小日子過得非常舒暢,出不了門,就幹脆讓人在落地窗前鋪一層厚厚的毯子,然後他盤腿坐在毯子上玩玩網遊看看雜誌。
程家的老宅很大,楊小溪沒事一個人在老宅裏轉悠的時候就經常迷路。總體來說,老宅共有五個院子一個大水塘,其中有一個院子是種不噴農藥不撒化肥的無公害綠色瓜果蔬菜的,那個院子有專人打理,那些人對楊小溪都很客氣,楊小溪光顧了那幾棵櫻桃很多次,那些人都沒阻止。
當然,老宅裏還養了大約二十幾個保鏢,楊小溪一看他們就桑心,這不止是因為身材身高的落差,還因為人家是正兒八經地跟程意混**,而他病好以後就得去念書!
這是多麽大的人生落差!
等楊小溪的身體再好一點的時候,程意給楊小溪安排了幾個家庭教師,分別給楊小溪惡補微積分、英語、政治經濟學和禮儀。楊小溪高中數學就沒及格過,英語更是個睜眼瞎,可每天都要被一群人壓在書桌前看書,別提多委屈了。
不過很快,家庭教師就被楊小溪氣走了一般,微積分和政治經濟學的老師羞憤欲絕地跑到程意麵前甩課本表示就算打死他們都不教了,楊小溪這貨簡直就是侮辱學術的嚴謹性!
程意雖然是個混黑的,但十分尊師重道,於是拉了旁邊的人問究竟怎麽回事。
旁人解釋說:“程少,楊小少爺在上微積分課的時候一點兒都聽不懂,老師氣得揪起楊小少爺耳朵質問他基礎那麽差還不好好努力怎麽學得懂的時候,楊小溪少爺說他最近忙著背英語和禮儀,抽不出時間寫數學啊。教政治經濟學的老師差不多遇到的也是這個情況。”
但凡老師都有一股自命清高的氣,楊小溪當著老師的麵說他正在努力學別的科目沒空理會這科,難怪老師們會這樣氣憤。
程意也不惱,而是笑問道:“楊小溪為什麽這麽熱衷英語和禮儀?”
下人回答:“教英語的老師現在正教楊小少爺背情詩呢,說是爺們要多背背情詩學習外國佬如何浪漫,才能抓得住愛人的心。至於禮儀楊小少爺剛開始也不怎麽在意的,不過教禮儀的老師聽說了那件事,就告訴楊小少爺如果不好好跟他學習,將來跟老大出去吃西餐的時候一定會把連丟姥姥家,到時候倒是看老大是覺得你是個嬌憨可愛的小情人呢還是個丟臉的土鱉。”
程意沒忍住笑了起來,把另外兩位老師的工資給結了之後,幹脆放下所有東西去看看楊小溪。
這天下午上的是禮儀課。
程意走到院子外麵的時候,就看到小綿羊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搖尾巴,鄭重其事地盯著老師給他科普紅酒知識。
程意沒有打擾,而是轉身離開了。
不過程意不知道的是,禮儀老師教導了一個下午,楊小溪也沒記住神馬利口酒,金酒,幹紅等等亂七八糟的名稱。不過在眼前這位禮儀兼業餘調酒師的幫助下,倒是學會了調幾款簡單的酒。
小綿羊覺得自己真是漲知識了,下課後就搖著尾巴端著自己調好的酒跑去找程意邀功。
楊小溪在老宅裏住了一段時間,已經摸清楚了老宅的情況。程意下午一般都在老宅辦公,為的是為的是更方便的照看楊小溪這邊。
然而楊小溪歡脫地端著酒,剛剛來到程意院子外麵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
楊小溪沒由來的心頭一驚,以為程意出什麽事情了,立馬撒著四隻短腿飛一樣衝進院子,一把推開程意辦公的大門。
古老的木門猛地被楊小溪撞開,“砰”地一聲撞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屋內的幾個人都大吃一驚,條件反射地掏出槍對準了不速之客。
“住手!”程意厲聲喝止所有人,心驚膽顫地衝到門口一把把楊小溪抱住,用手把楊小溪的腦袋扣在懷裏,語氣已經有些紊亂了,“楊小溪,不要看!”
“砰”地一聲,楊小溪手裏的玻璃杯跌落在地上,裏麵的金色**沿著地板紋路溢開。
楊小溪整個人都像掉了冰窟一樣寒冷。
不該看的,他已經看了。
就在剛剛撞開門的刹那,他看到葉軒宇被兩個保鏢壓著,左手的五根手指頭都被人用刀剁了下來,傷口那樣突兀而恐怖。然而一向溫柔體貼的老大,卻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麵無表情地坐在高處,冰冷而殘忍地看著葉軒宇。
這是程意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表露過的樣子,殘酷而狠厲。
楊小溪一直以來都知道混**的有多黑暗可怕,但總是無法把殘忍這個詞聯係到程意身上。
楊小溪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手腳都要嚇軟了。
“我、我……”楊小溪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隻是在外麵聽到慘叫聲,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
“我們馬上走,楊小溪,”程意心想他應該嚇壞楊小溪了,幹脆把楊小溪打橫抱起往門外走,“別怕,把剛剛看到的都忘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