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陛下!”遠處忽然傳來的驚喊讓顧星月耳根猛地一跳,下一刻,撒腿向著大禮堂門口的方向飛跑。

大禮堂門口處,顧星辰被隨行人員圍住,她手捂著額頭,鼻端有兩行血珠淌下來,洛芬正扶著她。

“姐!”

顧星月立刻就要上前,卻被迅速拉起的警戒擋在外麵。

眼見女帝鼻端有血滴不斷淌下,所有人都是又驚又怕,校長更是驚恐不安,“快,快通知總統大人,快叫救護車!”

“姐!”

顧星月陷入極度的驚恐不安中,她急切地想進入警戒線之內,卻被安保人員推開,緊跟著,女帝便在一幹人等簇擁下上了女帝專車,車子呼嘯著離開了。

顧星月不知道姐姐是怎麽了,心急如焚,而校方領導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學校被迅速封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校長,甚至沒能離開半步。

顧星月的手機響了,甫一接聽,顧亦涼心急如焚的聲音便傳過來,“你姐姐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流鼻血?是不是中毒了!”

女帝參觀首都師大以及演講都是同步直播,顧亦涼和李雲帆早早地就守在電視機前,顧星辰流鼻血,現場被拉起警戒,他們都是看見的。

顧亦涼和李雲帆遠在濱城,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夫妻二人當時嚇的臉都白了。

“爸爸,我不知道,爸爸,姐姐好像中毒了……”

顧星月大哭,那是她的姐姐啊!因為是一國女帝,所以她身邊無時無刻不埋伏著危險。

顧亦涼擔心著大女兒,卻還要安撫小女兒,“沒事的,你別怕,你姐姐吉人有天相,我和你媽媽現在立刻去首都,有什麽消息,會立刻告訴你。”

“嗯……”

顧星月眼睛裏含著淚。

申國外交部的電話幾乎被來自各國的電話打爆了,各國媒體、各種猜測都說女帝遭遇恐怖分子下毒,生命垂危,而那毒物就被藏在鮮花裏,在女帝低頭深嗅的時候,毒物進入鼻腔,並在身體裏迅速蔓延。

女帝演講的時候,收到過十數捧花束,但姐姐從始至終抱著的,是她送的那束。

如果是花兒有毒,那就是她送的花,是她害了姐姐。

顧星月難過得無法自抑。

整個首都師大都被警備力量封閉了,包括校長沒有人能夠走出這所學校,所有向女帝獻花的學生都被歸集到一間屋子裏,以及他們所購花束的花店被集體封閉。

店主也被帶了過來。

學生們和店主被集中審問,

顧亦涼和李雲帆夫婦被隔絕在ICU外麵,隔著病房門的玻璃,可以看到顧星辰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器顯示著她此刻的心髒情況。

第一時間趕來的總統及申國的主要官員們,各個麵色冷峻。

“醫生,女帝情況怎麽樣?”

總統叫住從ICU裏出來的醫生。

年輕醫生道:“總統大人,女帝陛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須在ICU觀察二十四個小時。”

總統鬆了一口氣,如果女帝就這麽死了,他沒辦法向斯國,向子謙大帝交待。

尤其是子謙大帝,那可是星辰女帝的丈夫啊!

正自揣揣不安,便有秘書拿著手機走過來,“總統大人,子謙大帝電話。”

總統頓時心頭一跳。

代子謙的聲音幾乎是劈麵而來的,“總統大人,星辰女帝因何會被人下毒,希望申國給我一個合理的交待!”

即使是隔著萬裏重洋,總統也能感覺到那種按捺著的怒意。

趕緊道:“是,子謙大帝,申國會給加國、給斯國一個交待!”

總統接完電話,凜起眉心,吩咐下屬,“帶領申國最精銳的警務人員,以及測謊專家去師大!”

一轉身,又看到了顧亦涼和李雲帆,當下非常歉疚地說道:“顧先生顧太,真是萬分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顧亦涼按捺著心頭的怒火,“請總統大人早日揪出那個暗害我女兒的人,給兩國子民一個交待!”

說到底,女兒出事,是當局的安保不利,即使是總統,也對女兒的事有不可推懈的責任。

總統:“顧先生放心,一定會盡快查出凶手,給各位、給女帝和子謙大帝給公眾一個交待。

總統停了一下,又抬起一雙較黠的眼,“剛剛反複看過事發時的視頻,女帝始終抱在懷裏的那束花,恰恰是您的二女兒送給她的,女帝俯首深嗅的那束花也是您女兒送的”

顧亦涼心頭忽然一沉。

“所以呢?您是在懷疑我的二女兒,要毒殺我的大女兒嗎?”顧亦涼反問。

總統便又道:“顧先生,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自古,便有兄弟相爭,您的大女兒貴為斯國皇帝,您的二女兒,也未必不想要那個皇位。”

顧亦涼俊逸的麵容一瞬間湧起戾色,“我了解我的女兒們,他們決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總統大人,您貴為一國之尊,應該知道,說話要講證據。”

總統有些訕訕的,這時,洛芬從ICU裏出來了,她是唯一個獲準在病房裏麵陪伴女帝的人。

“總統大人,女帝陛下派我隨您一同去學校。”洛芬說。

總統回頭瞅了瞅洛芬,點頭,“那就一起吧!”

洛芬對顧亦涼和李雲帆行了個禮,“請薩拉公主和附馬放心,陛下派臣和總統大人一起去學校觀審,決不會給凶手逍遙法外的機會!”

“那就有勞女官了。”

顧亦涼想去學校觀審,但女兒這邊,著實放心不下,好在,女兒派了洛芬前去,洛芬是最最忠於女兒的那個人,他也可以放心。

洛芬和總統一行去學校了,顧亦涼目光向著病房裏麵望去,顧星辰還在沉睡中,遠遠的看去,臉色白得厲害。

首都師大

洛芬和總統乘坐的總統專車來到學校門口,保鏢跟門口負責守門的警務人員打過招呼,車子被放行,徐徐開到演講時的那個大禮堂。

事發時在場的學生和學校領導都在裏邊。

警務人員已經進行過一輪審問,並沒有問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致使顧星辰中毒的那束花,已經被化驗過,其中一朵存在一種無色無味的有毒物質,人不挨到那朵花,便沒事,顧星辰知所以會中毒,跟她低頭深嗅,鼻端蹭到了花瓣有關。

總統和洛芬從監控屏幕裏觀看著審問過程,這時,陳燃出現在屏幕中。

她對主審人員說道:“我知道是誰下了毒!”

“就是她!”

陳燃手指著不遠處眼睛通紅的顧星月。

心裏想:顧星月,你不是很牛B嗎?今天就看著你怎麽死!

“你怎麽知道是她,你有何證據?”

主審人問。

陳燃嘴角高傲的揚起,“因為女帝陛下懷裏始終抱著的,便是顧星月送她的花束,其他人送的花束,女帝接過後,便都交給了隨行人員。

隻有顧星月的花束,女帝陛下一直抱在懷裏。”

“出了大禮堂後,女帝陛下嗅了嗅那花香,便中毒了!”

“你看得很仔細,”

主審人微微淩銳的眼睛向著陳燃,“我敢說,在場那麽多學生,沒有人注意到女帝陛下捧著的是誰送的花,因為女帝陛下最多同時抱過八束花。”

“而且,並不隻有顧星月送的桔梗花,也有其他同學送了同色桔梗。

那麽,你是憑什麽判斷女帝抱著的桔梗花是顧星月送的,而不是另一位同學送的呢?”主審人從容自若地問。”

陳燃微微一驚,她隻以為,她指出顧星月,當局就會將顧星月抓起來,可她做夢都沒想到,主審人竟然會問她這些。

“呃,因為我也喜歡桔梗,所以看到桔梗花會特別留意。”

陳燃說。

主審官道:“女帝得到的是兩束同色係的桔梗,女帝將其中一束連同其他花束一起交給了身後的工作人員,你是怎麽斷定,女帝陛下最終剩在手裏的那束花,是顧星月送的呢?”

陳燃啞了啞,她不能說,她其實一直盯著顧星月,就等著她把那束花送到女帝手中。

“呃,”陳燃眼神閃爍起來。

主審官忽然眸中一厲,“還是說,你根本一直在盯著那束花!你究竟有何居心!”

陳燃手心微微冒汗,心髒咯噔的一跳,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不是應該,把顧星月當成凶手抓起來的嗎?

顧星月目光冷冷盯著陳燃,她沒想到陳燃會無中生有的誣陷她,會說是她下的毒。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下毒暗害女帝陛下!”

顧星月眸光有如寒芒利仞。

陳燃眼神閃了一下,卻是一口咬定地說道:“因為我在你的座位底下撿到了這個!”

她手心攤開,掌心放著一個小瓶子。小瓶子上麵的化學名字就是那種無色無味的毒物。

監控屏幕前,總統麵色冷寒,看樣子,顧星月真的有暗害女帝的嫌疑。

洛芬卻從監控前離開了。

很快,她苗條的身形透過監控屏幕出現在總統的視線裏。

“還是讓我來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一口咬定是顧星月給女帝下了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