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依下意識回過頭,看向後車窗的位置。

此時的警車正在極速向前行駛,距離蔚萊城醫院越來越遠。

所以,傅以深應該是在伍老夫人身邊,也離小喪屍越來越遠才對。

小喪屍到底在心虛和緊張些什麽啊嗚啊嗚!

嗯!又不是勾搭別的雄性人類!怕啥!

小喪屍隻是覺得有點太安靜了,怪怪的而已。

自從傅以深和趙Sir合作了幾次之後,在小喪屍的認知範疇內,趙Sir也是屬於“好人”的行列,聞起來不難吃那種。

那聞起來不難吃的人類,就屬於可以隨便嘮嗑的。

淩依頓了頓,繼續好奇地發問:

“這位帥氣的警官哥哥,你的車怎麽也‘啊嗚啊嗚’叫個不停?”

趙Sir別過臉去,並沒有搭理她,反倒是坐在另一邊戴口罩警員接了話:

“那是警笛。警車在執行緊急任務時,都會鳴響警笛。”

“一方麵,鳴警笛可以起到威懾罪犯的作用;另一方麵,這可以為執行任務爭取時間,因為使用警笛時,在公路上可以優先通行。”

“在確保安全的原則下,警車可以不受行駛速度、行駛路線、行駛方向和信號燈的限製。”

“其他車輛和行人聽到警笛聲時,要主動避讓,以方便警車順利通過去執行任務,抓捕壞人。”

哦……

似乎腦子有點癢……

話說,你們警員裏麵,怎麽也有行走的百度百科。

淩依安靜了幾分鍾,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上的手銬,不一會兒,又忍不住轉頭向趙Sir的方向,舉著自己的小手銬晃了晃:

“這位帥氣的警官哥哥,我好像在電視劇裏麵經常看到——這警官抓捕犯人的時候,會把手銬一個掛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側和犯人銬在一起,這樣犯人就再也跑不了了,那你怎麽不跟我銬在一起啊?”

趙Sir:“……”

話音剛落時,淩依隻覺得背後又一陣陰森森的。

總覺得有人在用一個熟悉的、“吃屍”的眼神盯著自己。

怪不自在的。

小喪屍說錯什麽了嗎?

啊嗚啊嗚!小喪屍真的隻是好奇而已,而已。

跟帥帥警官哥哥拷在一起的機會又不多,就問問,怎麽了!

最後,還是左手邊那位戴口罩警員出聲了。

聽起來,他的聲音裏,似乎還有一絲絲難以掩抑的不悅:

“那都是些英雄主義影視作品的誤導罷了。”

“如果將犯人與抓捕的人銬在一起,一旦被上銬的人有過激危險行為如跳樓、跳車等,抓捕的人就會變成‘墊背’。”

“而且雙方銬在一起的情況下,嫌疑人另一隻手是自由的,且與抓捕方的距離極近,隨時可能對抓捕方發起攻擊,抓捕方也無法拉開距離來做出進一步反應,屬於是置自己於危險境地的情況。”

哦。

聽起來,這個戴口罩的警員,就很擅長捆綁的樣子。

大概是確實沒有其他問題了,淩依突然轉移了話題:

“這位帥氣的警官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就那種——你見到一個人,會從下丘腦分泌多種神經遞質,比如苯基乙胺、多巴胺和腎上腺素,血清素分泌就會減少,然後大腦中負責判斷和推理的前額葉皮層活躍度降低的行為。”

口罩警員似乎也瞬間無語哽住。

趙Sir看起來也好像愣了幾秒,大概是終於聽懂了淩依的意思,下意識接了一句:

“算,有吧,其實也不算。”

不算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對方現在好像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人類”。

這一回答,淩依八卦的DNA突然就動了:

“算又不算?那就是有,但還不是女朋友咯!”

“是不是你喜歡她,但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你呀?”

“你們進展到什麽程度了?她‘咬’過你了嗎?”

“……”

咬??

趙Sir腦海裏,倒是突然浮現起那天夜裏,卡羅拉捧起他的頭盔,隔著玻璃罩親吻他,留下一個柔軟殷紅唇印的那一幕。

見趙Sir不回應,淩依露出得逞的狡黠笑容:

“你猶豫了!那就是‘咬’過啦!!”

“那就是進展飛快啦,我跟你說,以前呀,傅以深也經常時不時就‘咬’我……”

口罩警員一頓瘋狂咳嗽,試圖阻止淩依繼續往下說:“咳咳!”

但淩依似乎說得正帶勁,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時候,傅以深他還不承認他喜歡小喪屍,但老是找理由、找借口,什麽多巴胺、內啡肽、特效止痛藥、親密距離、注意力集中訓練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口罩警員咳嗽得更厲害了:“咳咳!咳咳咳!!”

淩依頓了頓,甚至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然後他還喜歡在不同場合‘咬’小喪屍:實驗室、更衣室、盥洗室、桌子、陽台……”

趙Sir的表情越來越豐富,眼神饒有興致地往口罩警員的方向瞟,倒是頗有一種看戲的感覺。

忽然,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傳來,整輛警車猛烈地停住。

強烈的刹車慣性,說得正起勁的淩依,整個身子用力往前傾倒。

那位口罩警員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她的小小腦袋。

呼……

差點,小喪屍就要一個跟頭翻到前麵去了。

話說回來,不是說好了“鳴警笛”的作用就是讓警車被優先避讓嗎?

啊嗚啊嗚!

說好的“優先避讓”呢!

可嚇死小喪屍了!

坐在副駕駛的警員大喊:“趙Sir,不好!好像有人劫警車!”

淩依抬起頭,發現警車四周忽然包圍了一層又一層的黑色車輛。

車門打開,走出了幾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具:

“裏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