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很快就將淩依和顧小明團團圍住,顧老爺站在中間,陰惻惻下了指令:

“帶走。”

顧小明伸出手臂擋在淩依麵前:

“我保護你!”

淩依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小明:

“想不到你這麽勇?本師娘很是欣慰……”

隨後,顧小明突然發出一聲嗚咽:

“呃——”

不知道哪個黑衣人精準扔出了麻醉劑,顧小明隨即就軟了下去。

淩依默默歎了口氣:

“果然是不行的男人呐……”

有一說一,這顧老爺對自己的孫子下手也是真的不含糊。

“冥頑不靈,那就隻有被教訓的份了。”顧老爺對地上的顧小明丟下了不屑的話語,隨即揮了揮手,成千上萬的麻醉針瞬間向淩依飛了過去。

這陣仗……

淩依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你們玩這麽狠……

她連連一陣躲閃,但終究還是膝蓋中了一針,軟了下來。

顧老爺抬了抬手指,示意黑衣人將淩依拖走。

就這樣,淩依被拖走了。

雨慢慢下了起來,竟沒人管還癱睡在地上的顧小明。

不一會兒,顧小明身後攏起了一片陰影,一雙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拖走。

***

淩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在手術台上。

她環顧了四周,四周慘白慘白的隻有一堆器械和手術台,沒有窗。

大概,這是顧氏別墅的地下室,被布置成臨時手術室的模樣,大概是為了防喪屍感染,所有的研究員都戴著嚴嚴實實的醫用口罩,醫用手套……

顧老爺一聲令下,讓手下把空的血袋搬來,拿出針筒,準備抽血。

淩依看著那堆成山的血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這麽多……

這不得把小喪屍抽幹不可……

一旁穿著R組織製服的研究員舉起針筒,淩依直接咧出了喪屍牙:

“嗷!!!!”

雖然她完全被綁著動彈不得,但不得不說,這波喪屍示威,對這些研究員特別奏效。

那個拿著針筒的研究員直接針筒都拿不穩,啪一下掉在地上。

研究員連忙想去撿,淩依動了動手指頭,操控著那根針筒。

隻見那根針筒惡作劇般地滾動了幾圈之後,反而騰空而起,直奔那研究員而去。

“見鬼了見鬼了!!啊啊啊!!”

那研究員更是嚇得屁滾尿流,直接被那針筒追著跑,最後隨著一聲慘叫,那管針直接狠狠紮進了……那研究員的屁股。

顧老爺黑著臉指著另一個研究員:

“你去!”

那研究員顫抖著向前,拿起一管新的針筒剛哆哆嗦嗦地拆了包裝,淩依微微動了動手指,包裝紙瞬間糊在了研究員的臉上。

那研究員臉色慘白地一頓打著空氣拳:

“有鬼啊啊啊!!”

研究員一個踉蹌跌到淩依的手術台前,恰好包裝紙撕開,正對著淩依的臉,淩依莞爾一笑,隨後咧開牙狠狠嘶吼了一聲,紅色的瞳孔泛著凶光,露出了恐怖的喪屍獠牙。

那研究員當場翻了個白眼倒地。

嗯,嚇暈的。

有一說一,顧老爺這些下人,感覺也不是很行啊……

顧老爺陰沉著臉:

“繼續上!”

所有的研究員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此時,門緩緩打開,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抽血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敢的話,還是我來吧。”

“反正後麵的手術也是要我來做,我說得對吧,爺爺。”

顧小明??!!

他怎麽又來了??!!

他不是被一針麻醉劑紮暈了嗎?

進來的顧小明也戴著嚴嚴實實的醫用口罩,穿著修長的白大褂,口袋鼓囊囊的。

不僅是淩依愣了愣,連顧老爺都皺了皺眉打量著他:

“你……”

那“顧小明”微微頷首:

“剛剛爺爺的人教訓得是,小明醒來就已經想通了,如果我要證明我自己,跟著爺爺,是小明最好的選擇。”

“你能這樣想最好。”顧老爺似乎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指著手術台上的針筒,“你來給她抽血,我要把那堆血袋裝滿。”

戴著口罩的“顧小明”點了點頭,熟稔地拿起一旁的針筒。

淩依也衝著他咧嘴:“啊嗚啊嗚!!”

“顧小明”隻是眉頭挑了挑:

“很快的,不疼。”

隨後,針尖迅速刺破淩依的皮膚。

確實很快。

隻是裝了小小的一管血就拔了出來,甚至淩依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有一團柔軟的棉花輕輕地按在她的手臂上。

“你在幹什麽?”顧老爺站起身,指著一旁的血袋,“我說的是把它們裝滿。”

那“顧小明”拿起手術台上的培養皿,將針筒中的血液注入進去,聲音聽起來有一種與年紀不甚匹配的沉著:

“無論是喪屍還是人類,生物體一次損失血量應該控製的400L以內,不然,會出現明顯的麵色蒼白、頭暈、乏力、心悸等一係列不適的情況。”

“上次采血與這次采血之間間隔時間太短,而全血采集間隔期理論上不少於6個月,如果操作不當、急速失血,很有可能導致心率加快以及失血性休克,畢竟Zobie Queen隻有一個,這對我們來說——得不償失。”

顧老爺的語氣顯然不悅:

“怎麽可能等六個月?!”

“顧小明”氣定神閑地從衣兜中掏出藥劑注射進培養皿:

“哪怕不是因為六個月,鑒於一個喪屍體正常每天血液更新35~40l,這個效率也確實太低了。”

“我既然要證明我自己,自然有自己的方式。”

說話間,培養皿裏原本隻有幾滴的血液,瞬間變成了滿滿一整灘的殷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