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豔就聽說了,宋承毅在大張旗鼓的追求陸知嫻,但是陸知嫻在她麵前一直表現出來不感冒。

再加上以前那些錢都是和程硯南要來的。

隻要有錢,那陸知嫻說什麽她就聽什麽。

但是今天,她弟弟都快要被催債的打斷腿,陸知嫻見死不救,在她麵前裝純,背後裏卻上宋承毅的車。

誰知道那兩個人會在車裏幹什麽?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王豔接起電話,入耳的就是一陣臭罵。

緊接著是她弟弟的哭喊聲:“姐,你也聽到了,那夥催債的又來了,要是再拿不到錢,他們不光要斷我一條手,還要讓我變成公公!”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要是那方麵殘疾了,那跟廢人有什麽區別?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隻生了一個丫頭,還沒有兒子。

“這怎麽行?”王豔急了,“那你還怎麽傳宗接代?”

崔寨那夥人直接就被這話逗笑了。

為首的老大狠狠踹了王明一腳,直接踹上了他的心口窩,王明捂著胸口在地上打滾哀嚎。

這一聲聲哀嚎全都叫進了王豔的心裏。

她從小就被爸媽洗腦,隻有弟弟才是能傳宗接代的,她當然要為弟弟付出。

就算是她的親生兒子也比不過弟弟。

畢竟她的兒子是給陸家傳宗接代,而王明的兒子姓王,傳的是他們王家的根。

她焦急喊道:“你們別打他了,不就是一百萬嗎,我肯定會想辦法湊到的。”

“什麽一百萬?現在已經是一百五十萬了!”老大惡狠狠的告訴她,“拖一天加十萬。”

“超過三天我就把他廢了,傳宗接代?哈哈哈,繼承他的賭債嗎?”

王豔倒吸一口冷氣。

她知道賭債都是高利貸,可是這利滾利滾的也太厲害了,“就一百萬,別再往上加了。”

“這可是你弟弟親口答應我們的,前幾天你是怎麽說的?今天交不上錢,就用手來抵,不想加也行,老三拿刀來!”

老大抓起王明的手,結果老三遞來的刀,在上麵比量了一下。

鋒利的刀刃才剛剛接觸到王明的皮膚,他就已經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姐,姐啊!他們真要把我的手剁了,你快想想辦法,嫻嫻不是能賺錢嗎?給他們一百五十萬啊!”

王豔現在也不敢討價還價了,“好好好,你們說多少就是多少,先放開我弟弟。”

等催債那夥人走了以後,王明拿起手機,“姐,我老婆又懷孕了,媽給找了神醫開藥,確定這一胎是男孩,但是產檢費用……”

不等他把話說完,王豔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讓你老婆安心養胎,這些事情姐來幫你解決。”

一個程硯南,一個宋承毅,兩個頂級太子爺加起來,難道還要不來二百萬嗎?

至於陸知嫻那邊,她有的是辦法能讓女兒鬆口。

第二天中午,王豔精心打扮去了攬月舞團。

她一改往日穿金戴銀的形象,手腕上那個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也摘了下來。

就連衣服都是她精挑細選,在衣櫃裏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翻出來一條打著補丁的衣服,然後在臉上抹了兩把灰。

剛一進舞團,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來。

“沒法活了,我算是沒法活了,老天爺要逼死我,女兒又是個不孝順的,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裏!”

王老師聽見聲音趕緊走出來,“大姐,你這是在幹什麽?”

觀眾都來了,王豔表演的更加起勁。

她一邊哀嚎一邊拍大腿,“我含辛茹苦把女兒培養出來,可她翅膀硬了以後就不管家裏人,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生出來這麽一個白眼狼。”

說著,她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旁邊的柱子就撞過去。

這要是真撞上去了,那還不得頭破血流?

甚至有可能出人命。

王老師嚇得不輕,死命的攔住她,“大姐你別衝動,有什麽事咱們好好說,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心裏苦哇,兒子是個有白血病的,花了好多醫藥費,女兒又是個不孝順的,催債的來家裏鬧,差點要把我打死,我女兒倒是出來躲清淨,忙著談戀愛,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王豔拉著老師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的演技爐火純青,王老師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不停的安慰她。

這時舞團其他成員也回來了,陸知嫻也在其中,一眼就看見坐在地上的那個人是王豔。

她心裏猛的一沉。

還沒等她想好該怎麽麵對,王豔轉過頭來,然後伸手指著她:“那就是我的女兒,白眼狼啊白眼狼,我十月懷胎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才把你生下來,生你的時候我差點難產,死在手術台上,我還不如當初直接死了!”

“媽,你能不能別鬧了?”陸知嫻知道她是為了過來要賭債。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

一道道眼神落在陸知嫻身上,她快要窘迫死。

王老師也走過來問她:“怎麽回事?你媽媽剛才要撞柱子,說要債的來家裏催,你就忙著在外麵談戀愛?”

他對陸知嫻的印象很好。

這個女孩練舞特別勤奮,每天學校舞團兩地跑,就算這樣也沒有一句怨言。

所以,當他得知王豔指責的對象就是陸知嫻時,他心裏半信半疑。

陸知嫻真的要被王豔那張顛倒黑白的嘴氣死,“媽,你能不能別鬧了?弟弟的醫藥費是我出的,你再讓我去填舅舅賭債的坑,你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其他人全都嘩然了,王老師也很震驚。

剛剛他被王豔帶著走,以為家裏欠的是孩子的醫藥費,沒想到居然是賭債。

賭徒不管到哪都是人人喊打的。

“嫻嫻,你要是存心想逼死媽媽,那咱們就一起死!既然你能賺來弟弟的醫藥費,那堵死個窟窿不在話下。”王豔仍舊是哭著的。

但是陸知嫻和她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對她再了解不過,自然也能聽出來這話中的威脅意味。

王豔今天能來舞團鬧,那明天也能去學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