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麽?”程硯南很快發現了這一點。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濕漉漉的。

陸知嫻眼裏是絕望,痛苦,這一幕深深刺痛了程硯南,“我的碰觸就這麽讓你厭惡嗎?”

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宋承毅!

最開始他不舍的欺負陸知嫻,會尊重她的意願。

可是她跟宋承毅拉拉扯扯不清楚。

她隻要乖乖聽話,拉黑宋承毅不理他,這點很難嗎?

程硯南想不明白。

他更加用力的折騰陸知嫻,想從她眼裏看到其他的東西,更想讓她開口求他。

但是,不管他怎麽做,陸知嫻都沒有什麽反應,她心裏已經徹底麻木了。

直到最後因為體力不支昏睡過去,她也一聲不吭。

第二天早晨,陸知嫻是躺在**睜開眼睛的。

她換上了睡衣,身上也很清爽,完全沒有黏糊糊的感覺。

昨天晚上應該是程硯南給她洗的澡。

他都那麽羞辱她了,完全可以直接把她丟在客廳的地上,反正她隻是一個情婦。

何必要為她洗澡換衣服呢?

她從**起來,梳洗一番準備去學校。

出門之前,她接到了宋承毅打來的電話,“知嫻,你在舞團嗎?我過去找你吧。”

“別,毅哥,我不在舞團,而且我今天還要上課。”陸知嫻急忙拒絕。

昨天晚上她被折騰的後怕不已,不想也不敢再見宋承毅。

她以為這樣說了,宋承毅就會打消念頭。

沒想到他反而笑了,“看來我猜的還是很準確的,不在舞團的話,你現在應該在雲水台吧,我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了,你出來就能看見我。”

什麽?

陸知嫻差點懷疑他是在開玩笑。

直到她打開門,一眼看見門口停著的那輛庫裏南。

宋承毅人都過來了,她不可能避之不見,隻好走過去打招呼,“毅哥,你過來幹什麽?”

“來送你上學啊,從這去學校挺遠的,正好我今天早晨找你有事要說,你還記得之前那個小混混嗎?”宋承毅非常紳士的幫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提到那群小混混,陸知嫻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身上冒起一片雞皮疙瘩。

那天晚上對她來說就如同一個噩夢一樣。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是每每想起來,她還是害怕的不得了。

“快上車,路上我跟你詳細說說,晚點咱們還要去警察局一趟。”宋承毅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陸知嫻肯定是要上車的。

至少得先把那件事解決了再說。

她係好安全帶,宋承毅踩下油門,朝著她學校的方向開去。

他邊開車邊說:“那天我把人送到警局,警察就已經開始調查了,本來早該查清的,但是有人給副局長送禮,想要把人救出來,再加上那群小混混寧死不開口。”

“那個人是誰?”陸知嫻原本以為她那天是倒黴,所以才遇見這夥人。

沒想到他們居然是有備而來,專門要毀掉她。

必須要把背後那個人揪出來才行。

要不然,敵在暗她在明,誰知道對方什麽時候又會動手?

宋承毅搖搖頭,“對方把自己摘的很幹淨,沒查到,副局長收禮以後想要暗中操作,現在這個案子交給局長親自來審理,等下了課以後,咱們兩個去趟警察局做筆錄。”

“毅哥,謝謝你。”雖然宋承毅全程都沒有說他付出了什麽,但是陸知嫻能夠猜得到。

要不是他,那夥人直接就被副局長放走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又怎麽可能會讓局長親自來審理呢?

這些天她的亂事一件接一件,根本沒有精力去管那夥小混混,都是宋承毅在盯。

他為了她,真的付出了好多。

“我也沒做什麽,局長和我爸爸認識,我就順口提了一嘴,他對這件事高度重視。”宋承毅笑了,“就算受害者不是你,是別人,那我也會幫忙的,我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

陸知嫻當然能夠聽得出來,他這樣說就是為了安她的心。

可他越是這樣好,她心裏就越難受,“毅哥,你對我太好了,我無以為報,我也配不上你的好。”

“怎麽會?咱們兩個是朋友,而且我也算是你的粉絲,你在舞台上跳舞的樣子真的很美。”

宋承毅說著從後座上拿過早餐,遞給陸知嫻,“來的路上順手買了一份,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先吃一點。”

早餐袋裏裝了一個豆漿,一個包子,還有一個油條。

陸知嫻一口咬下去,滿嘴油香。

這一刻她越發覺得,宋承毅就像小太陽一樣溫暖,而她則是岩縫裏的老鼠。

老鼠看見陽光就想要躲,怎麽會有擁抱太陽的那一天呢?

尤其是宋承毅說是她的粉絲,多可笑啊,他們都誇她跳舞很有靈氣,好好磨練的話,以後會成為一名很優秀的舞蹈家。

可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她昨天晚上都用舞蹈幹了些什麽,她勤勤懇懇練的基本功,最後成了取悅男人的工具。

“毅哥,其實跳舞比我好的人大有人在,我不配的。”陸知嫻沒辦法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口。

她隻是不停貶低自己,想讓宋承毅遠離她。

像她這種人,就應該一個人默默的發臭發爛,不要連累別人。

宋太太之前來她麵前說的那些話雖然很難聽,但是現在想想,是越聽越有道理的。

她的存在隻會連累宋承毅。

“知嫻,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你真的很優秀。”宋承毅用了很多優美的詞匯來誇讚她。

他每說上一句,陸知嫻心裏就燥上一分。

直到車子停在學校門口,陸知嫻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想要下車。

“知嫻,我還給你買了飲料,待會上課的時候喝,你們女孩子應該都很喜歡珍珠奶茶。”宋承毅叫住她,拿給她一杯奶茶。

“這是三分甜的,不會胖,我知道你們舞蹈生對體型要求很高。”

陸知嫻接過奶茶,熱熱的,拿在手裏都燙手。

她實在沒有顏麵麵對宋承毅。

“哥哥?”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