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宜拿著包站在旁邊,死死盯著陸知嫻手裏的那杯奶茶,恨不得把奶茶盯出一個洞來。
她真的是要氣死了。
參加完訂婚宴以後她就和媽媽一起回家了,正好昨天沒有課,她就想著今天早晨再來學校。
然後又改成司機請假,她就想讓哥哥送她一次。
可宋承毅是怎麽說的?
他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神情冷漠,“我沒空。”
然後他就拿包走了。
宋太太心疼兒子沒吃幾口,就把所有的錯都怪到宋婉宜頭上,轉過頭來罵她:“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和個巨嬰一樣?去學校還要哥哥送,吃飯是不是也要哥哥喂到你嘴裏去?”
宋婉宜心裏那叫一個委屈。
她提的這個要求過分嗎?
哥哥又不是打工的,是去自家公司,早去一會,晚去一會能怎麽樣?
又沒有人敢說宋承毅一個不字。
被媽媽罵了一頓,她也沒什麽胃口,直接拿上包出門打車。
誰知來到校門口,居然遇見了他們。
“哥,今天早上你說沒有空,我還以為你是去公司忙了,原來你是為了去接她!”宋婉宜心裏實在是不平衡。
親生妹妹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保姆的女兒重要嗎?
宋承毅看見她,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完全不是剛剛的柔情,“我幹什麽還要和你匯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宋婉宜急忙搖頭。
她又不是想要在家裏當大王,吆五喝六,隻是希望家裏人能多關心她一點而已。
宋承毅冷笑一聲,“這些年宋家管你吃,管你住,給你大小姐的待遇,這還不叫在乎你?那你可真是貪得無厭。”
這句話說的很重,再加上陸知嫻還在旁邊站著,宋婉宜頓時就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她捂著臉哭著跑了。
程心語又有別墅又有股份的,她手裏什麽都沒有,和媽媽要錢,每次要來的也就是一萬兩萬,在家還動不動挨罵。
有時候她沒犯什麽錯,隻是被遷怒了,成了出氣筒。
現在還要怨她貪得無厭。
陸知嫻看著宋婉宜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說她一點都不喜歡宋婉宜,但那種被家裏人忽視的感覺,她和陸旻都能夠感同身受。
她忍不住出言勸道:“毅哥,我覺得你還是要對她好一點,畢竟是兄妹,肯定要比外人來的親近。”
宋承毅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他問:“知嫻,我妹妹經常在你麵前耍小性子,你難道不生氣嗎?居然還會為她說話。”
據他所知,宋婉宜可沒有少找陸知嫻的事。
尤其是當他把陸知嫻看做獵物的時候,他大張旗鼓的追求,宋婉宜看在眼裏,心裏那叫一個不舒服。
要不是他再三警告,隻怕宋婉宜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確實是生氣的。”陸知嫻點點頭。
任誰攤上這種無理取鬧的人,心裏多少都會有點意見。
可是生氣歸生氣,她覺得宋婉宜就是小孩子心性,想要得到更多的關注度,也沒想著和她計較。
宋承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感歎一句:“知嫻,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善良,你先回學校上課吧,別遲到了。”
陸知嫻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十五分鍾就上課了,從校門口走到教學樓至少也得十幾分鍾。
她不能再耽誤下去,跟宋承毅揮揮手就走了,“毅哥再見。”
身後,宋承毅看著她的背影,眼裏滿是勢在必得。
他是用了各種手段才當上的繼承人,見多了下作肮髒的手段,當然,那些手段他也沒少用。
他還是第一次見陸知嫻這種人。
就像是從淤泥裏盛開的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苦難沒有把她變得麵目全非,更沒有激發她心裏的惡念。
這種人真的很少見,他特別想要把蓮花折下來,在花瓣上沾滿泥土,然後再丟進淤泥裏。
這樣他們就是一類人了。
……
陸知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到教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
她剛剛坐好,鈴聲就響起來了。
這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拿著一摞卷子進來,“之前模擬考的卷子已經批完了,有些人就差考個零蛋了。”
他的眼神在教室裏掃了一圈,然後落到趴在桌子上的宋婉宜身上,“宋婉宜我說的就是你,考的這麽糟糕,上課也不聽,就知道趴在桌子上睡大覺,你這樣怎麽能行?”
雖然這些孩子是舞蹈生。
但數學英語是每個專業都必修的,如果期末掛科,那就得重修,再過不去的話就別想畢業了。
宋婉宜紅著眼睛抬頭,她剛剛被哥哥說了那麽一通,心裏就難受死了,現在還要挨數學老師的罵。
“你別往後麵坐,坐前麵。”數學老師隨手一指陸知嫻旁邊,正好這裏有個空位置。
“你就坐這吧,跟陸知嫻好好學一下,人家滿分呢。”
老師都發話了,宋婉宜心裏再怎麽不情不願,也隻好收拾課本,從最後一排走到陸知嫻旁邊坐好。
然後學委開始發卷子。
說來也巧,她們兩個人的卷子也是摞在一起的。
宋婉宜先是看看自己卷子上麵紅通通的叉,然後又瞥見了陸知嫻卷子上麵那大大的100分。
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你別哭了。”陸知嫻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她。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了。
她再這麽哭下去,那全班不都得往這邊看?
宋婉宜接過紙巾撕成碎片,狠狠丟到陸知嫻卷子上,吸吸鼻子,“別在這裝模作樣,你不就是在看我笑話嗎?平時你在我哥麵前應該也沒少說我的壞話。”
要不然,哥哥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大意見?
肯定是陸知嫻吹了耳旁風。
陸知嫻整個人都要傻眼了,“我說你壞話幹嘛?我和你哥隻是朋友而已。”
就算她真和宋承毅談戀愛了,那也沒有必要故意針對宋婉宜啊。
她真是搞不明白宋婉宜的腦回路,怎麽總喜歡把事情往別人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