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在下朝路上被人打到昏迷的事,在京中掀起一陣熱議。
朝中不少敵對的大臣都親自上門看笑話。
定遠侯大肆追查,卻並沒有找到行凶之人,更查不到是何人的吩咐。
本就在榻上養傷的定遠侯一時之間氣急攻心,傷更重了。
“夫人,這......”大夫把完脈後,有些擔憂的看著定遠侯夫人。
定遠侯夫人眉眼一厲:“你先去給世子把脈煎藥吧。”
上次用過家法後,周淮一直在榻上養傷。
定遠侯夫人最終心疼兒子,隻能答應將常瀅留在後院當個妾。
“夫人,咱們這是得罪什麽人了嗎?”說話的是定遠侯夫人身邊的嬤嬤。
聽見自己嬤嬤的話後,定遠侯夫人冷哼一聲。
如今定遠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話,根本猜不到是誰在落井下石。
“這幾日閉門謝客,誰來也不見!”
想到今日一早絡繹不絕上門的人,定遠侯夫人便覺得頭疼。
其中是有真正關心定遠侯的人,但是大多都是來看笑話的。
“是,夫人。”嬤嬤領命後退了下去。
定遠侯夫人看著自己丈夫鼻青臉腫的臉,麵上的煩躁更盛了。
自從那日攝政王上門後,便有不少人疏遠了定遠侯府。
好不容易將京中的流言壓下去,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
可她隻能無奈心中暗恨,那行凶之人將痕跡抹除得一幹二淨,連查的頭緒都沒有。
*
江家。
江致遠聽完京中的傳言,原本拿在手裏的書被他轉了兩圈,臉上是明顯的幸災樂禍。
“那定遠侯怎麽樣了?”他對著自己的長隨開口。
長隨想了想:“回少爺,定遠侯府閉門謝客,奴才不清楚。”
江致遠點頭,隨後擺手將人趕了出去。
在長隨離開後,江致遠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手。
疼,早知道便先用紗布將手裹好了再打了。
他盯了定遠侯府兩日,可是都不曾看見周淮。
最後才打聽到,周淮這幾日一直告病不上朝。
既然抓不到周淮,便揍他的爹!
子不教,父之過,他打得不冤枉。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將自己書桌後麵的匣子拿了起來,在點了點裏麵的東西後,便拿著它向著江書婠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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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屬下都將痕跡抹幹淨了。”葉麒對著裴鶴安拱手。
裴鶴安點點頭,將手中定遠侯告假的折子放下。
此刻,他的眼底帶著一絲笑意。
這江家長子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赤手空拳便敢給定遠侯套麻袋。
“江家長子一直在外求學?”他想到上次調查到的信息,忽然冷聲開口。
葉麒點點頭:“回王爺,是的。”
裴鶴安的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笑,求學,求的什麽學?
“既然定遠侯和定遠侯世子都告假,那便將他們手裏的事分給旁人吧。”隨意地將告假折子扔在一旁,淡聲開口。
葉麒瞬間會意:“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後,將其中一小摞裴鶴安已經看過的折子抱起來,將其送去宮中。
在葉麒離開後,莫逍拿著一個紅色冊子走進來:“王爺,這是成婚時的邀請人名單,請您過目。”
裴鶴安拿過那個冊子,心底忽然覺得有些異樣。
這個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在大致看過冊子後,將其還給莫逍:“按這個辦吧。”
“是。”莫逍將冊子好生放好後,又繼續道,“王爺,把那個院子給王妃居住呢?”
裴鶴安有自己的院子,他向來不喜人觸碰自己的東西,所以定然不會同江書婠一個院子。
聞言,裴鶴安想了想:“把湘園給她吧。”
“是!”
湘園是除了裴鶴安居住的鬆園外,府裏最大的院子。
得到自家王爺的首肯後,莫逍便帶著人將湘園好生打理出來,其中不少家具都是從裴鶴安的庫房拿的。
“莫大人,這樣好嗎?”一旁的小廝有些擔心。
不等莫逍說話,一直站在一旁的伯俞搖頭:“有什麽不好的,盡管拿吧。”
既然王爺將庫房鑰匙給他們,那便說明他是默許的。
小廝聞言,心裏也有了底氣,招呼著人進出庫房的頻率更高了。
*
江書婠看著眼前的盒子,和對著自己笑的明朗的哥哥,心底泛酸。
“這是哥哥一直給你攢的嫁妝,金銀什麽的不好藏著。”
“這裏麵是京中的三處鋪子,京郊五十畝良田的房契和地契,你留著。”
“這麽多年,經營手段你肯定比哥哥強,這些東西放在你手裏指定比現在賺得多。”
江致遠說完後,笑眯眯地摸了摸江書婠的發頂,語氣中飽含不舍:“哥哥一直覺得你還是小時候那個奶團子,不想光陰飛逝,你都要嫁人了。”
江致遠的語氣中有些哽咽。
他不在京中,在妹妹最需要關心幫助的時候,沒有在她身邊,讓她受盡委屈的和苦楚。
江書婠垂下眼眸:“哥哥不用擔心。”
看見自己越發沉靜的妹妹,江致遠知道是家裏人傷透了她的心:“祖母她們......你不用多想,往後想回來便多回來幾趟,若是不想見,便不用逼著自己回來。”
“萬事,以自己的喜樂為主。”
“在王府過得不好,派人給哥哥傳信。”江致遠低聲囑咐。
說到最後,他眼中帶著堅定:“婠兒放心,哥哥一定會努力成為你的後盾,不叫旁人看輕了你。”
“明年開春的考試,哥哥一定會把握好。”
江書婠壓下眼眶中的濕潤,點頭道:“好。”
江致遠一直都不曾問過關於江之遙的事,又坐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小姐,可要將大少爺給了一起放入嫁妝裏?”說話的是阿枝。
江書婠搖搖頭:“不必。”
這個哥哥私下給她的,她要好生經營。
那三處鋪子都是京中最熱鬧的地段,她也是去過的。
不想竟然在哥哥手裏。
阿枝聞言點頭,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