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蹊蹺

傅縈當然知道,她小產,蕭錯比她還要難過,折騰的人都受了一圈,且外頭應付那些來往親朋之事都落在他的肩上,身為位高權重的湘親王,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來人送禮的不在少數。如今蕭錯已是幹脆閉門謝客了。

她也擔心,怕自己好起來了,卻將蕭錯累壞了,他就是再剛毅,到底也是肉體凡胎,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傅縈以帕子掩口將漱口水吐進痰盒,舒了口氣道:“我也見不得他那樣辛苦,即便我沒有開口怨怪,他究竟是在自責。我這裏出了狀況倒下就完了,不知人事的也沒什麽痛苦。他卻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的人才是最為難過的。”

“你理解就好。娘就是擔心你沒事給人家無憂甩臉子看,要知道年輕小夫妻之間的感情雖然轟轟烈烈,可也最為脆弱,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能讓人心生芥蒂,何況是這樣的大事。

“娘如今瞧著無憂這孩子對你真是沒話說,縱然你此番出了這樣的事多少也因為他樹大招風,但那也不是他願意的,你切不可以怨怪於他傷了夫妻之間的感情……”

宋氏以過來人的身份講了許多夫妻相處之道。傅縈虛心受教,雖知道人與人不同,有些法子許並不適用於他們之間,可是宋氏慈母之心卻叫她感動感激。

廖氏在一旁幹坐著,並不能插上話。

因為她自個兒也知道宋季堂從年輕時就衝著她讓著她,倆人一輩子沒有吵過架紅過臉,大多數原因都是宋季堂的忍讓。他們夫妻之間一直和睦,也從未出現過第三人。這樣的感情。與現世間尋常夫妻的卻是不同的。

她很希望傅縈與蕭錯之間,也能如他們一樣。但是她的“女王範兒”經驗絕不是什麽好經驗。

宋氏教導了片刻,仔細想想蕭錯的素日為人,在看著傅縈自東盛宮中**出的儀態,不由得心生感慨。

“我家的丫頭長大了。”

後頭的感慨咽了下去。若是以往,宋氏還會說一句:“可惜你父兄沒有福氣看到。”

現在傅縈剛剛小產,正是傷心脆弱之時。鬱悶自己的事都鬱悶不過來。又哪裏能拿這些事來煩擾她?

傅縈與宋氏聊了一會就覺得困倦,便先睡了。

這些日沒有了光怪陸離的夢,睡的也算安穩。隻是半夢半醒之間,傅縈覺得臉頰邊有些癢,像是糖球在用她毛茸茸的貓頭蹭她。

稀裏糊塗的抬起手來摸摸它,卻發現今天糖球的似乎變大了。

蕭錯臉埋在她胸前。見他下意識的來摸他的頭,禁不住又蹭了蹭臉頰。

傅縈這下子完全醒了。“你回來了?”

蕭錯仰頭,下巴擱在她胸前:“是啊。”

低頭看他時,這人明顯年輕許多,倒像是個極漂亮的小孩子。

傅縈笑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是幾時躺下的?”

“你誰的熟。”臉又埋進柔軟山峰了。

傅縈扭了一下身子。奈何他抱得緊,又沒有其他動作,也隻好由著他:“今日入宮去順利嗎?”

“順利。”

“皇兄可說了什麽?可有怪罪你?”

蕭錯搖頭。

即便有什麽他也不會告訴傅縈的。“皇兄叫你好生養身子,到底是誰下了黑手。他自然會追究。”

“是嗎?”這麽簡單?她怎麽不相信呢。

蕭錯點頭:“你就不要跟著操心了,自己三災八難的還不知道休養,外頭的事又我頂著呢,你隻管好生依靠我就是。”

他這般霸道的語氣,讓傅縈聽著很是窩心。

“我一直都在依靠你啊。”她聲似喟歎。

蕭錯埋夠了胸,便改而將傅縈摟在懷裏。

想了片刻道:“小笨蛋,你說將來若是我不做王爺了,帶著你出門遊曆去,你覺得好不好呢?”

傅縈微笑:“自然是好的啊。”

“你不會覺得委屈嗎?畢竟原本可以過著如今這般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倒是覺得留在這裏才會受委屈比較多。”傅縈心下已經有了計較,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讓蕭錯這般發問。

“是不是皇兄說了你什麽?”

蕭錯道:“倒也沒說我什麽,隻是不知皇兄到底瞧上那個龐家小姐什麽了。她在外頭已經做出那樣的事來,皇兄還是執意要封她為側妃。我才剛沒忍住,跟皇兄吵了一架。”

傅縈一陣無言。

皇帝又鬧出這麽一幕來,足見他對她有多不喜歡。而活許那龐小姐有什麽過人之處呢?再或者龐小姐對皇上有什麽用處。

傅縈思及此,便安慰道:“與皇兄吵架是,你還能全身而退,可見皇兄也並不是真的生你的氣。”

“他倒是氣的想揍我,奈何我跑得快,他手下的人沒追上我罷了。”

傅縈……

感情他是使輕功跑路回來的。

這麽看來,蕭錯對皇帝真正是極為信任的,也是不拿皇帝當做外人的。

隻是,他們是兄弟,可也是君臣。

皇帝能喜歡他這樣嗎?人總是覺得稀有的東西珍貴。身為皇帝高處不勝寒之時,親情彌足珍貴。可在擁有親情的時候,許還會覺得這是蕭錯不恭敬吧?

傅縈將自己的想法說給蕭錯聽。

蕭錯聞言沉默了許久。

傅縈見他這幅表情,便問:“你是不是還去問了皇上當日使臣在東盛國推我碰頭的事?”

蕭錯點頭。

“那皇兄是如何回答的?”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用微不可查的異樣眼神在審視他。好像他不該知道這件事,又好像有些恍然一般。

傅縈道:“那一批的大周使臣,沒有活著回國的……”

忽然他們都恍然了。

什麽馬匪,什麽截殺,恐怕都是皇帝一手操縱的。

現在得知顧韻是皇帝安排在東盛的探子。而當初顧韻又是護送使臣回過的重要官員。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蕭錯麵色凝重,“我真不懂,皇兄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我得知他失蹤的消息,又收到他一封那樣的信,唬的魂都飛了,因知道他在東盛安插過探子,許會知道一些戰場上的消息,我就直奔著東盛去了,恰好聽說了遺書之事,我又開始接近你,現在看來,那個探子就是顧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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