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過去見她一麵。”

盛新月當即下了決心。

如終明修所說,靈堂裏麵果然隻有小姑娘一個。

“你們又是誰?”

一次性見了這麽多的陌生人,小姑娘明顯有些害怕。

“我們是……”

盛新月正要說什麽,神情卻突然一怔。

她看不透這個小姑娘的人生軌跡。

之前就說過,以她目前解封的實力,如果看不透一個人的人生軌跡,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身上被人家做過手腳。

二,就是這個人命格尊貴,日後絕非池中之物!

小姑娘表情有些膽怯,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們。

盛新月深吸一口氣:“我們……都是你哥哥的朋友。”

她指了指一邊的終明修,“他給我作證。”

終明修隻能點頭:“對,我們都認識,外麵都是你哥哥在市裏的朋友。”

“是……是這樣嗎?”

小姑娘站起身來,“那,那要不我倒點水給你們喝吧……”

“不用了。”

盛新月攔住她,看著她的眼睛,“小妹妹,你想不想知道你以後是什麽樣子的?”

“我以後是什麽樣子的?”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不想。”

盛新月:“???”

小姑娘說:“橙橙老師說過噠,她也是從山溝溝裏麵出來的孩子,她說人生美就美在未來的不確定性,每個人的未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每個人的未來都需要自己去創造,當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決定著未來,所以我並不想提前知道。”

這麽成熟且富有哲理的一句話,從一個不到10歲的小姑娘嘴裏說出來,多少顯得些割裂感。

——並且,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怎麽可能說得出“男孩親女孩,是因為喜歡所以才親親”呢?

試圖拿到探索小姑娘人生軌跡的授權計劃,失敗。

盛新月有些無奈,她直起身子:“那你有沒有你哥哥的照片?我能看一下你哥哥的照片嗎?”

“你們不是他的朋友嗎?”

小姑娘反應很快的反問。

“……”

盛新月道,“我想再看他一眼。”

“哦……那好吧。”

小姑娘帶他們走進靈堂,黑白的遺像掛在正上方。

照片裏麵的趙誌高,嘴角歪著一縷笑,即便隻是一張照片,也能看出來他的眼神十分渾濁,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身為受害者之一,趙誌高是目前唯一一個沒有下葬的了。

對上遺像裏麵的那雙眼睛,盛新月表情逐漸起了變化。

她的眉毛皺了起來,眼神也越來越陰沉,到最後幾乎成了一種厭惡。

“我們走吧。”

她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院子。

“怎麽了?”

謝知宴追上去問道。

“就算是不合適,我也要說一句。”

盛新月擰著眉頭,從嘴裏吐出了4個冰冷的字:“死的好啊。”

終明修張了張嘴:“你已經知道什麽了?”

“我差不多已經都知道了。”

盛新月道,“真是個小畜生,我們現在先什麽都別管了,直接回去。”

“回哪兒去?”

“張大媽家。”

盛新月冷笑一聲,“張大媽昨天不是還對我們有所隱瞞嗎?既然她不想告訴我們,那我們也不問,不過相信她自己會說的。”

終明修和謝知宴對視一眼,都看出來盛新月現在心情很不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靜觀其變?”

“對。”

盛新月道,“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今天晚上還會再來一遍,我們就看張大媽什麽時候撐不住,自己把事情說出來。”

“至於那些半夜的敲門聲,房間裏傳來的咳嗽聲,還有李昂家牆上突然出現的那個,怎麽也去除不掉的字。”

盛新月道,“也隻是一些小把戲罷了。”

“這個村子裏麵有蝙蝠,終明修昨天晚上不是說了嗎,他在張大媽家裏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其實就是有人把黃鱔血混到了油漆裏麵,然後刷在了門上。”

“蝙蝠在夜間出沒,會被這個味道吸引過來,然後不斷對門進行撞擊,就會發出類似於敲門的聲音。”

“李昂在死的前幾天說,老是能聽見,家裏麵好像也有人在咳嗽,應該是有人在他們家裏麵藏了一隻刺蝟,給刺蝟喂糖水之後,刺蝟就會發出類似於咳嗽的聲音。”

“但是那麽小小的一點,隨便往家裏的角落裏麵一藏,誰能找得到?”

終明修恍然:“那……他家牆上那個怎麽也去不掉的字,是怎麽回事?”

“這個更簡單。”

盛新月道,“烏龜尿具有很強的滲透性,把烏龜尿和紅墨水混合在一起,然後在牆上寫上字,就很難去除掉了。”

兩人麵麵相覷。

“所以這些其實不是靈異事件?”

“這些不是靈異事件,隻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為了給那些人釋放心理壓力罷了。”

盛新月道,“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晚上我們應該就能知道了。”

終明修還要問什麽,但是盛新月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見他們從外麵回來,並且表示今天還要再住一晚上,張大媽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盛新月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這一次沒有人再睡著。

相反,確定張大媽已經睡著之後,盛新月反而帶著另外三個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然後躲到了牆角。

夜色越來越深,倏地,一道黑影從半空中劃過,緊跟著,其他黑影也陸續出現,開始對他們的門進行撞擊。

“篤篤。”

“篤篤。”

正是昨天晚上他們聽到的敲門聲!

盛新月撚了一道訣,掩去了他們的氣息。

沒過一會兒,一道白色的影子,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院子裏。

“那是……”

方莫才說了兩個字,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但是剛剛他已經看的真真切切,那人影渾身上下皆是一片白色,在月光下甚至能稱得上是慘白!

那分明就是……一個紙人!

紙人走路輕飄飄的,順著門縫輕而易舉就進了張大媽的房間。